“操!” 岑柏言笑骂了一句,“姓宣的,我发现你真是个白眼狼啊你,还想咬我是吧,来来来你咬你咬。”
他把手掌伸到宣兆面前晃了晃,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充满着坚实的力量感。
宣兆眼皮倏的一烫,刚才还虚张声势地说要咬岑柏言,这会儿人家真把手送到嘴边了,他反而慌乱了。
岑柏言成心要作弄他,嘴里 “啧啧” 两声:“小狗宣兆,来咬我啊.”
宣兆撇开脑袋,嘴硬说:“你不是说你再管我就跟我姓吗,宣兆是小狗,那宣柏言也是小狗。”
“你这是什么逻辑。” 岑柏言嗤笑。
宣兆脱口而出:“因为你跟了我的姓,就是我的人了。”
岑柏言怔了怔,脸色瞬间有些微妙。
宣兆也是一愣,紧接着懊恼地甩了甩头:“对不起啊,我可能烧坏脑子了,我乱说的,你别.”
岑柏言接过他的话:“别误会是吧?”
“.” 宣兆语塞,俊秀的脸颊有些紧绷,片刻后他轻叹了一口气,坦诚道,“柏言,你.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已经整理好对你的感觉了,也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们是朋友,朋友间偶尔开这样的玩笑也是正常的,我们相处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对不对?”
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听出他的声音正在细微的颤抖,语气里也有种克制的隐忍,但岑柏言心头涌起了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以致于他没有发现这一点。
“对,” 岑柏言扯开嘴角,笑得不怎么好看,“陈威那傻 | 逼还经常说要扒了我的裤子干 | 死我呢,开玩笑嘛,有什么的。”
“是啊,” 宣兆讷讷地点了下头,不仅是在附和岑柏言,更是在自我说服,低喃道,“没什么的。”
“行,没什么,” 岑柏言看了眼手机,“我七点的飞机,四点半就得从学校出发,你再歇会儿,我出去抽根烟我们就走。”
“你去吧,” 宣兆说,“衣服穿上,外面冷。”
岑柏言单手拎起外套,宣兆看着他大步走出急诊室,脸上复杂难堪的神情瞬间褪去,侧脸在白炽灯下清晰且冰冷。
他拿出手机,给龚叔发过去讯息:“现在可以打电话了。”
龚叔应该是一直守着等他的消息,立即回话道:“好的,少爷。”
急诊大楼外的吸烟区,岑柏言肩上披着外套,低头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宣兆说已经摆正对他的态度了,可以和他像朋友那样自然的相处了,他应该如释重负才对。
可他却感到莫名的烦躁,胸膛就和一块铁板似的,宣兆的话在上面泼了一壶油,烧红的铁板发出焦灼的 “嘶嘶” 声。
宣兆对他来说只是哥朋友吗,像是陈威那样的朋友?
岑柏言吐出一口烟圈,立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宣兆对他而言. 似乎更特别一些,但他到底特别在哪儿?
岑柏言越想越烦,暴躁地在一边的垃圾桶上踹了一脚:“操!”
他抬手撸了一把头发,对着烟屁股猛吸了一口,把烟头按灭了,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在经历了一番挣扎之后,掏出手机,找了个问答网站,提问道——
我有个朋友想知道,一个男的从小到大都喜欢女生,也谈过恋爱,那他的性取向会改变吗?
手指刚犹豫地点下 “发送”,电话就进来了。
来电显示是 “姓王的”,岑柏言回想了下,应该是万叔叔的朋友。
家里有时会来些客人,都是万千山生意场上认识的,岑静香会拉着岑柏言一起去应酬,岑柏言最不耐烦这种场合,但禁不住母亲三令五申要他提前 “拓展人脉”。
“喂,王叔叔?” 岑柏言接起电话,“您这个点儿怎么给我打电话?”
“柏言啊,” 电话那头,王叔叔的声音难掩喜悦,“你妈妈说你一大早要赶飞机,叔叔知道你肯定醒着,提前打电话恭喜你。”
岑柏言不明所以:“恭喜我?”
“是啊,今天不是你爸爸生日吗?在五星酒店摆了可大的排场——”
岑柏言打断他:“是我叔叔。”
“过了今天就是爸爸啦!” 王叔叔笑得很精明,“你爸妈要给你改姓,你以后就正式进老万家族谱啦,你爸那么大的产业以后总有你的份,你以后可别忘了王叔的好啊,这次回来咱们一起吃个饭.”
岑柏言脑袋一蒙,皱眉说:“改姓?我什么时候说要改姓了?”
“你妈妈都在她们太太圈说了好几轮了,” 王叔叔说,“你不知道啊?”
岑柏言眉心一跳,用力闭了闭眼:“叔,你和万叔叔认识那么久了,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我小时候听过一些关于万叔叔的传闻,” 岑柏言说,“是真的吗?”
王叔叔一顿。
宣家那位小少爷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他很排斥改姓这件事,那么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说;如果他不排斥,可以适合向他透露一些信息。”
岑柏言这反应,应该属于前者吧?
于是王叔叔清了清嗓子,含糊带过说:“这些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和你爸——你万叔叔,就是生意上有合作,其他的我也没听说什么啊。”
“知道了,” 岑柏言沉声说,“挂了。”
第24章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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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姓?
这件事让岑柏言始料未及,家里人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这么说的话,刚才岑情给他发消息说 “太兴奋了”,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
岑柏言眉心剧烈一跳,立即打电话回家质问岑静香。
“你们要我改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岑静香熟睡中被吵醒,难以理解儿子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柏言,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要我改姓,有必要么?” 岑柏言压着脾气,“我姓岑,已经姓了快要二十年了。”
岑静香捂着手机话筒,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万千山,怕把他吵醒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到了客厅。
“柏言,明天很重要,你必须到场。” 岑静香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这么多年,万叔叔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要是没有他,我们现在还在农村种地。你不能忘恩负义,你就是他的儿子,应该和他姓。”
“我知道万叔叔对我怎么样,” 岑柏言深吸了一口冷气,“妈,我就是好奇,这些年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我不相信你没听过,你们这么多年都不领证,到底是怎么想的。”
岑静香一哽,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你都听到了什么传闻?”
“我不会改姓,” 岑柏言冷声说,“明天我也不会回去,你替我和万叔叔说句生日快乐,礼物我会寄回去的。”
“岑柏言!” 岑静香厉声喝道。
岑柏言不想和她起争执,挂断了电话,顺便把电话给关机了。
他知道万千山对他们恩重如山,万千山和岑静香两个人琴瑟和鸣,他们一家四口不可谓不美满。
只是岑柏言心里始终有根刺,他们家的户口本里一直只有两个人,后来多了一个岑情,也姓岑。
岑情小时候学校组织接种疫苗,小孩儿没有身份证,要交户口本,班里人都知道她家没 “爸爸”,于是都笑话她欺负她。岑柏言把那群熊孩子揍了一顿,岑情趴在他肩上哭,哭的他也心里酸酸的。
再大一些,岑柏言难免听说了一些流言,说万千山抛妻弃子之类的。
岑柏言是万千山教出来的,他不相信知书达理、斯文儒雅的万叔叔是那种人,更不相信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也要护着他的母亲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他有几次忍不住想去问问岑静香,但看见妈妈和万叔叔恩爱幸福的样子,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但这根刺就此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
岑柏言生父嗜酒如命,每回喝醉了就殴打他们母子,给幼时的岑柏言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因此对 “家庭” 这个概念有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改姓?
他们在法律上甚至还不构成夫妻关系,凭什么就要他改姓?
岑柏言又点了一根烟,在深冬清晨的冷风里猛吸了起来。
“柏言。”
背后传来沉静温和的一道声音,岑柏言回身一看,宣兆拄着拐棍站在大楼门口。
雨虽然停了,但风还是很大,他就穿着酒吧里那件单薄的衬衣,手里拎着药袋子,发丝被风吹得飘起,整个人大写的两个字——虚弱。
岑柏言立即把烟掐了,边脱外衣边大步走向他,把宣兆严严实实地裹进棉外套,皱眉说:“不让你在里面等我吗?你瞎跑什么?”
“你一直不进来,我就出来看看。” 宣兆说,“我们快回去吧,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岑柏言一摆手,压抑着心头那股烦闷:“临时有点事儿,不回了。”
“啊?” 宣兆抿了抿嘴唇,见岑柏言眉心紧拧,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于是也没有追问,“你先去我那吧,你照顾了我一晚上,我给你下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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