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后,秦言忍不住开贺嘉时的玩笑,“还打游戏么?以前不是老说要带着我躺赢么?”
贺嘉时脸色惨淡,“算……算了吧。”
秦言又笑了,摁着贺嘉时的额头把他推到床上,自己则像昨日的贺嘉时一般,整个压在对方身上。
不知怎地,贺嘉时的身躯突然僵了,他推了推秦言,“干什么呢?”
秦言觉得古怪,“你昨天不也压我了么?”
贺嘉时对他没辙,只得放弃挣扎,“行行行,你压,你压。”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过一会儿,就连秦言自己也觉得别扭,于是他起身,坐在床边儿,欲盖弥彰似的拿起手机来滑动着。
过了几秒钟,贺嘉时也坐了起来,他一只手摸着秦言的后背,一只手撑着床,然后说,“秦言,以后咱们来上海读书吧。”
秦言转过头,看看他,“喜欢这里?”
贺嘉时点点头,“嗯,喜欢,离家也远。”
秦言倒是无所谓,中国的大城市他几乎都去过,没有哪个格外喜欢或格外不喜欢的,不过,他倒是想要开开贺嘉时的玩笑。
于是,秦言说,“上海不好,上海的菜我吃不惯,你不是也不喜欢吃这里的饭?”
贺嘉时想了想,妥协道,“我给你做。”
秦言笑了笑。
他很喜欢对贺嘉时开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每每看到贺嘉时对自己妥协,秦言便会清楚地意识到:在贺嘉时对未来的构想里,自己一直都在。
于是,秦言便点点头,说,“好啊,你做饭给我吃,我就陪你来上海。”
第三天早晨,他们睡到日上三竿,下午便坐车回了J城。
路上,秦言有些犯困,他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窗外的阳光洒在秦言的脸上,在金光闪闪的光泽下,他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贺嘉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蓦地痒痒的,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秦言的鼻尖。
秦言没睡熟,不耐烦地小声说了句,“别动。”
贺嘉时笑笑,伸出手来,先是摸了摸秦言的头发,而后将自己的手覆在秦言的头上,让他贴着自己的手睡,还说“玻璃多硬啊。”
秦言也笑笑,他没说话,心中却掀起了一阵阵涟漪。
作者有话说:
周一周二的时候一直在忙忙忙忙忙,没抽出时间来码字,今天终于可以写啦!希望大家看得开心,鞠躬!
第10章
六月下旬,中考成绩和各校录取分数线一齐放了出来。
这一年,子弟中学一共有四个人考上了省实验,贺嘉时恰好就是这第四名。
仿佛冥冥之中的定数一样。
查到成绩后,他怔怔地对着成绩单看了好久,还是秦言推了他一把,“怎么了?考上了还不开心?”
贺嘉时笑笑,他当然开心,这样一来,他又能与秦言在同一间教室读三年的书了。
于是,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给贺军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贺军却谈不上高兴,只淡淡地对他说,快开学的时候会来接他,然后便推说自己还有会议,草草挂断了。
从头到尾,贺军甚至连贺嘉时考了多少分都没有问过一句。
贺嘉时的好心情跌落了一半,有几个瞬间,他甚至觉得,比起自己高分考入省实验,自己的父亲更希望自己名落孙山。
这种想法有些荒谬,连贺嘉时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不常与父母通电话,每次打完,心里都一阵不痛快,倒不如不相往来。
他烦躁得很,一连抽了好几根烟才堪堪从愤怒与无奈中解脱出来。
下午的时候,贺嘉木倒是打来了电话,兴致勃勃地问他有没有考上省实验。
贺嘉时对这个堂弟很不耐烦,冷淡地回道,“考上了。”
贺嘉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兴致明显没那么高了,“考了多少分?”
贺嘉时没想着瞒着谁,他如实报出自己的分数,电话那头的贺嘉木却彻底没音儿了。
贺嘉时心中忍不住冷笑,他一猜也知道,贺嘉木准没他考的高。
每年省实验只在外市招一个班的学生,所以,这一个班里几乎人人都是各市的尖子生,可以说是囊括了全省最优秀的学生。贺嘉木的分数没他高也属正常。
于是,他故意问道,“你呢?你考了多少分?”
贺嘉木沉默了足足有三秒钟,再开口时明显底气不足,说出了一个比贺嘉时低了整整三十分的数字。
贺嘉时笑笑,连虚伪的安慰都吝啬给出,说,“下次考试得努力啊。”
显然,电话那头的贺嘉木有点尴尬,他又不说话了,于是,贺嘉时便心领神会地随口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说自己还要出去玩。
贺嘉木明显松了口气,叠声跟他再见。
贺嘉时跟贺嘉木打电话时,正在秦言家里跟秦言一起看电影,接到电话后马上按了免提,意思是让秦言一起听着。
秦言有些无奈,只得坐在贺嘉时身旁,听了一整场的戏。
挂掉电话后,贺嘉时朝秦言挑眉,意思是,看吧,我说的不错吧,这小子就是欠揍。
秦言心领神会,他揉了揉贺嘉时茂密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贺嘉时嘴角一动,显然有点不耐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就是想揍他。”
秦言更无奈了,他用力捏住贺嘉时的耳朵,对他耳提面命,“不许揍人。”
贺嘉时吃痛,只有“好好好”的份。
这天下午,贺嘉时没在秦言家留太久,于是秦言便早早地把秦建国叫回了家。
秦建国正流连外面的花花世界,本不想回来,可秦言却好说歹说,非要他回来不可。
秦建国没辙,J城是小城市,矿岛更是人情社会,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再怎么说都是秦言的父亲,不能真放着这个孩子不管,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秦建国一回家就拉着张脸,见了秦言就皱起眉头来,一副不悦的模样。
秦言也没管他心情怎样,直截了当地说,“爸,省实验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以后去省实验读书,就住在我妈当初分的那套房子里。”
陶英以前在省实验教书时,学校分了套五十平方的小房子给她,后来,陶英回到J城以后,这套房子就一直租了出去。
省实验地处N市的中心地带,学校面积小,历史又久,所以没有宿舍。外地或家远的孩子想在这里念书,就必须得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所以,陶英这套房子虽然又破又小,却一直很抢手,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带来三四千块钱的收入。
陶英去世前,对丈夫秦建国就留了一手,正式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了自己的儿子。
为此,秦建国当初还丝毫不顾及陶英日益虚弱的身体,梗着脖子、红着脸在病房里跟她吵了好久。
那时候,秦言就站在病房外,薄薄一层木门,隔绝不了父亲的龌龊粗鄙的话语,他静静地听着父亲愤怒的谩骂,看着父亲狗急跳墙的模样,在七月的天里,如坠寒冬。
也就是那时起,秦建国就不太管自己身患癌症的妻子的事情了,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不闻不问。直到陶英去世。
这近一年以来,父子俩默契地没提过这套房子,而秦建国也不断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
时隔一年,再次提起这套房子,秦建国倒是没往日一般的激动了,他愣了几秒钟,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心中想的是,自己竟从没听秦言说过要去省实验读书。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确实没关心过。
不过,他的愧疚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秦言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又一向懂事,学习、生活都用不着他操心。
如此一来,秦建国的神色终于又放松且怡然起来,于是马上端起了自己如今大领导的派头,对自己的儿子说,“我肯定是希望你留在J城的,家里能帮得上你,子弟高中的校长啊、教导主任啊,跟我都很熟悉。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分个好班级,这些都很轻松啊。再说了,你妈在子弟高中教了那么多年的书,那些老师肯定会多照顾照顾你——”
“这不,前几天,我还跟子弟高中的校长吃了个饭,跟他讲了你的情况,他对你很感兴趣……”
秦建国后来说了些什么,秦言都不感兴趣了,反正他的父亲对自己向来是如此,九分关怀是假,唯剩下一分敷衍是真。
秦建国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是为了彰显自己在矿厂“呼风唤雨”的能力,还是稍稍弥补一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形象。
他唾沫星子乱飞,说得兴高采烈,不过,秦言也不在乎了。
他没理秦建国这一茬,只皱着眉站在那儿。
秦建国仍是自说自话,“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想给你铺好路,让你轻松一点,等到你念完高中,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生存能力,我的责任也就尽到了。”
“不过,你自己这么有主张,瞒着大人报了省实验,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改也改变不了了。你自己选的路,以后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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