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一级戒备 (sakimay)
- 类型:BL同人
- 作者:sakimay
- 入库:04.09
所有人安静得好像从来不曾学会说话。
“我再问一次!谁做的!”他随手提起一个犯人的衣领将他掼到地板上,鞋底狠狠踏上他的脸:“看看你对面的死尸!Sam!回答我或者我也给你来上这么一出!”
被叫做Sam的犯人抖得好像筛糠一样,他带着哭腔的大声叫嚷:“我发誓我不知道长官!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很好。看来你们每一个人都做到了非礼勿视。”Shaw的声音瞬间回复了冷静:“既然没有人承认,那我就只能很抱歉的宣布,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这个错误。今天所有事务取消,没有午餐,没有晚餐,没有放风时间。禁闭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晨6点。”他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现在,所有人都滚回去!”
4
关禁闭的一整天Charles都缩在上铺,没有任何动静。Erik懒得管他,只是蹲去门口沉默的抽着烟。直到熄灯之前他躺回到床上,来自上铺的持续抖动让他恼怒的踢了一脚床板:“喂!老实点!老子要睡了!”
Charles没有回答。那阵抖动停止了一会儿,之后又变本加厉的重新开始。这让Erik忍不住跳下床,伸手纠过了对方衣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Charles的脸转向他,他的脸颊呈现病态的嫣红,半睁着的眼睛焦点涣散——该死,Erik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同时在心里骂了起来,还真会挑时候生病。
他走到牢房门口去示意警卫走近:“长官,这儿有个病人。我想申请医生过来看一下。”
警卫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小子。今天上头很不高兴。”他冷着脸在门口踏步:“反正对你们这群家伙来说捅上几刀都未必死得了。叫你的朋友忍忍算了。”他吹响了口哨然后用力敲打着栏杆走开:“熄灯!——”
“操!”Erik愤怒的在铁门上捶了一拳。他转身回到床边,发现Charles裹在那床薄被里,抖得更厉害了。
“你他妈的除了找麻烦之外就没有别的优点。”Erik皱着眉头把Charles从上铺拖了下来,用力扔到自己床上,然后从墙角里掏出了一个扁平的朗姆酒瓶和半包香烟。他拆开其中一支,将烟丝浸到酒瓶里,摇了摇确保它们均匀散开。
“希望你的命够硬,小子。”Erik托住他的后颈,将那瓶混合物倒进他的嘴里。又苦又涩的味道让Charles剧烈咳呛起来,一滴也没有喝进去。
“嘿!你不要命也别浪费了我的好酒!”Erik冲他瞪眼,但烧糊涂的Charles似乎变得更无所畏惧了。他咬紧牙关,无论Erik怎么强迫都不愿意尝试第二次。
“妈的,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Erik的脸色阴沉起来:“再死一个人这鬼地方会被闹得天翻地覆。我可不想给你这个小兔崽子收尸。”他伸出手指,野蛮的撬开了对方的牙齿,一仰头把那瓶烈酒倒进了自己嘴里。接着他贴上Charles的嘴唇,用舌头压住他的舌根,让尼古丁和烈酒顺着他的喉咙一滴不漏的灌了下去。
Charles的手指在Erik的脖子上抓出几道血印。但他无力推开他,无力选择死亡,无力去做任何让生命重新变得有意义的事情。他在绝望中挣扎着,迷迷糊糊的流下眼泪:“是我害死了他!”他紧紧抓住Erik的衣服:“是我!Barclay……都是因为我!他是我的助理!他……他也是我那些秘密活动的帮手……是我害死了他!”
“你是一个教授?”Erik的声音稍稍放软了一点,他拉下Charles的手放进被子里,用袖子擦拭他下巴上残留的酒液。“死了就是死了。比起没死的人说不定他更幸运。以后你会明白这一点。”
酒精和病菌的双重侵袭让Charles的意识迅速模糊起来。他停止了颠三倒四的说话,乖乖的任由Erik摆布。他感觉到有人替他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脱掉他汗湿的衣服,陡然接触到冷空气让他无意识的紧缩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温暖、软和的东西躺到了他的旁边。Charles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的庄园里,床边是一直陪伴他长大的,聪敏又忠诚的老牧羊犬。“Billy……”他呢喃着,迷迷糊糊的靠过去搂住那个听话的大家伙,然后安心的陷入了无意识的昏睡中。
5
Erik从来没有像今天醒得这样早。当他从持续的呼吸不畅中清醒过来,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已经麻痹的手臂,终于发现导致自己如此难过的罪魁祸首——Charles Xavier,他猴子似的瘦小身板正毫不客气的枕在自己的左胸,一只手横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腰。他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了,皮肤在灰蒙蒙的晨光中微微发青,这让Erik差点以为自己身上多了具死尸——但他显然没有死,因为随着Erik的动作他也跟着蠕动了一下身体——似乎贴得更近了些——然后在他的肚腹上迷迷糊糊的蹭了蹭口水。
“喂!——”Erik不客气的一掌拍到对方后脑勺:“老子的衣服还有好几天才能洗呢!”
Charles被吓得立刻弹坐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Erik,显然对于自己身在何处、经历何事一点概念也没有——Erik明白这种感觉。每一个初次入狱的人都明白,这就像是截肢,损伤的肢体早已被割裂,但幻觉的疼痛还会存在。
“你在圣昆廷监狱。你身负4年有期徒刑。你是政治犯Charles Xavier。”Erik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完这段话,然后看着对方慢慢松弛下来,过去的记忆显然已经在冷硬的现实中着陆。“为什么我会在你……”他迷惑不解的打量着Erik的床,然后发现自己除了那个十字架挂坠以外什么也没有穿。
“你!”他迅速的拉起了被子挡到自己脖子以下。“你想干什么!”
Erik觉得有点好笑,他伸过一只手去抓住被子的一端,在短暂角力之后成功的把它从Charles死命抓紧的拳头里夺过来扔到地上。“醒醒,白痴。我要是想干点什么,那早就应该已经干完了才对。”他故意紧盯着Charles的裸体直到他红了脸:“而且你昨天晚上翻来覆去起码叫了二十几个名字,让我想想,Raven、Moria、Jessica,还有什么?Bill?Billy?”Erik戏谑的笑着看向天花板:“多么丰富的战绩!显然跟你现在的可怜样子一点也不配。”
“……”Charles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我才没……”他看上去想要争辩和解释,但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冷静下来:“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话的?就算你不打算尊重主人,好歹也尊重一下你的救命恩人。”Erik似乎也被惹怒了,他挥起拳头直戳到Charles的鼻尖上,“现在,不想挨打就给我滚下去。穿好衣服然后收拾我的床。”
Charles像只兔子一样飞速的越过他跑开了。
虽然走起路来还有点摇摇晃晃,但早餐之后Charles已经恢复了那副审慎而又满不在乎的样子。“急性痢疾,不是传染病,你可以放心了。”他将狱医开出的抗生素出示给Erik看,“医生说我还没有习惯这儿的水源。”
“也许一辈子也习惯不了。”Erik想到杯子里永远泛着黄锈的浑浊水质,厌恶的龇了一下牙,“他们给你安排工作了么?”
“在洗衣房。开开锅炉,熨熨床单什么的。”Charles挠了挠头:“他们说我干不了重活。”
“你确实干不了。”队伍走到了庭院的末端,Erik拎起Charles的脖子推到了右拐的一条纵队里:“就像个小娘们一样洗洗涮涮算了。好好干,小子。别给我惹事。”
6
指望着Charles一个人太太平平的呆着似乎从来都是一个神话。他刚刚在老彼得的带领下学会了拉抻被洗皱的床单,铺到陈旧的木台子上去,然后驱动一台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文物似的古董蒸汽机将它们一一熨平。长时间呆在烧热的炉子旁让他的脸颊和嘴唇熏得通红,汗水像是细小的溪流从脊背流淌而过——他刚刚才熬过一场大病,又挨了一整天的饿。这样的环境——哪怕在苦役中真的算得上轻松的环境,也足以让他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我恨这里……”Charles在抱起新洗好的一叠床单时觉得手臂发软,他试着将它们铺平放好,但眼前晃动的阴影和持续的耳鸣让他的双手不听使唤。那些潮乎乎、硬邦邦的粗麻布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仿佛争先恐后的想要脱离控制,他尝试着拼命后仰来收回不断下滑的布料,但一切都于事无补。眼看着那些床单就要坠到肮脏的地面——
“嘿,你还好么?”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同时还有一双手臂——没有纹身,没有过度肌肉,袖子整整齐齐的卷起来——接住了他手里的东西。一个好人。Charles下意识的判断,他透过被汗水打湿的睫毛回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张同想象相符的脸:长圆脸颊,羞怯的小眼睛,苍白的皮肤和淡色的嘴唇。平淡而安全的中年人。
“……谢谢。我只是……有点累了,也许。”Charles感激的冲他笑笑,他舔舔自己的嘴唇,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被这儿的温度给抽干了。
“你看上去不太对劲,伙计。”那个男人冲着门口举起了手:“长官!这儿有个病人请求休息!”
门口的警卫正在热火朝天的收听赛马广播,他匆匆朝里面撇了一眼,不耐烦的冲着他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