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将他手里的刀一把夺下,“你干什么?啊?”
看着易沉,洛寒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我要救林随,我要救他,他快死了,他快被他们打死了,你看不见吗?你们都看不见吗?!”
“哈哈哈哈,太他妈逗了,笑死老子了,易沉,你别打断他,让他把刚才的话说完,”徐浩转向洛寒,冷笑着说:“你刚才想说什么?接着说啊。”
“徐浩,”易沉将洛寒推到自己身后,指着地上的林随说:“给我个面子,放了他。”
徐浩不说话,似笑不笑地看着易沉,半天才哼了一声:“沉哥,你不是一向不管这些闲事的么,他可是同性恋,我教训他是为了我们大家,你就别管了吧。”
易沉冷着脸:“都是同学,你没必要做成这样,今天这事我管下来了,你要是给我面子,就把他放了,晚上我请你喝酒。”
易沉的话刚说完,徐浩抬脚又往林随身上狠踹了一脚,踹完之后才点头说:“给,沉哥的面子我肯定得给啊,是不是兄弟们?咱们走吧。”
“哦,对了,”走到门口,徐浩突然转过身,目光像毒蛇一样,冰冷黏腻地打量着易沉和他身后的洛寒,“沉哥,别忘了请我喝酒哦。”
徐浩走后,洛寒挣开易沉的手,扑过去将林随从地上扶了起来,“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林随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不需要去医院,今天多谢你们了,我回去上课了,你们别管我了。”
洛寒:“你都这样了还上什么课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真没事,放心吧,我走啦,你们聊吧,好好聊,别吵架啦。”
林随说完便不顾洛寒的反对,扶着墙颤巍巍地走出了厕所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此刻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周一片静寂
洛寒走到易沉面前,抬起头望着易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抬头看易沉,以前他总是害羞,总是害怕
他问:“易沉,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把那句话说完?”
易沉眯眼看他,脸上的表情很冷,“你也想像林随一样,每天都被人这么打?”
“我不怕!我又不是没被打过,”他突然凑近易沉,呼吸喷洒在易沉脸上,说:“我是,易沉,我是。”
“你是吗?
“你是吗易沉?”
他一连问了两句,易沉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他唇边露出一抹惨笑,推开易沉,走到厕所门口,“这才是你阻止我说出口的真正原因,对吗,易沉?”
第20章 我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是脸红心跳吗?是眼神闪躲吗?洛寒觉得都不是,喜欢一个人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自卑
觉得自己不够好,好像哪里都配不上他,可又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即使只是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即使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也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要不顾一切地追随着他,一颗心仿佛被人攥在在手心里拿捏,又疼又酸,百转千回
洛寒就是这样,当他孤身一人的时候,他从没觉得卑怯与不合群有任何不好,他习惯了被人忽视,习惯了低着头走在人群里,不管他愿意与否,这都是他生活的常态,他接受它,并且感激它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可当他喜欢上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的时候,他才深深地感受到这种存在于骨子里的自卑与怯懦带给他的痛苦
他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懦弱,鄙视自己的卑微,嫌弃自己的长相,他开始全盘否定自己的一切,并且在这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中越陷越深
周六的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南多雨水,到了夏季就经常下雨
洛寒没有出门,撑着胳膊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院中的花草
这两天他没有去学校,解忧那边也请了假,他实在,没有办法再面对易沉
他想他和易沉再也回不去过去那样的时光了,易沉应该会很讨厌他吧,甚至会觉得他恶心,是个心怀不轨的死变态
窗外的雨从凌晨便开始下个不停,平江路上一排排青瓦白墙的古老房屋在蒙蒙细雨中静默着,站在高处往外看,青黑的瓦片,雪白的墙壁,临街的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人处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一副清新淡雅的水墨画里
洛寒正望着这副画面出神,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闯入画中
清瘦挺拔的身形,一身黑衣黑裤,面容被朦胧的烟雨遮住,让人看不太清
但其实根本无需看清,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洛寒心跳加速,若是再施舍一个眼神,便能搅乱一池春水
咚,咚,咚
洛寒家的院门被人敲响了,洛梅还在里屋睡着,洛寒腾地从床上跳下来,穿上拖鞋就往楼下跑
木质的老旧楼梯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跑过小院时,他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小水坑里,灰色长裤的裤脚转瞬就湿透了
易沉只敲了3下,院门就从里面打开,洛寒站在门前,穿着白色宽松T恤浅灰色棉质长裤,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带着红,看到他时眼神有些闪躲,随手将门关上,站在门檐下怯生生地问他:“易沉,你怎么来了?”
易沉往前垮了一步,也站到门檐下,与他贴在一起,问他:“我不能来么?还是你不想见我?”
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将他逼到墙根,抵着他的鼻子说:“不想见我,那我现在就走。”
他不敢抬眼看易沉的眼睛,只敢低着头,四周的空气里全是易沉身上的味道,初夏清晨的雨水和淡淡的烟草混合在一起的好闻气息
“没说不想见你……”他缩在墙根,咬住了下唇
易沉不说话,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巷子外船夫忽远忽近的歌声
他不安地抬起头,易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易沉……”
“嗯?”
“你别这样看着我……”
“那我应该怎么看你?”易沉突然凑近,俯到他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带着热流喷洒在他的耳膜上,让他浑身跟着战栗,“一句话不说就不来学校了,解忧也看不见人,怎么?以后是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没有……真的不是……”他抬手拽住易沉的衬衫下摆,晃了晃
“谅你也不敢。”易沉的唇碰了一下他的耳垂,轻飘飘的,让他分不清真伪
紧接着易沉从身后拿出一束花,递到他面前,一大束白色洋桔梗,花瓣上还带着雨水,愈发显得清新
“给我的?”他有些结巴
“废话,不然给谁?”易沉捏住他的下颌,瞪他
他的眼中升起了氤氲水雾,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花?”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时,易沉俯身,吻住他的唇
不是转瞬即逝的触碰,也不是轻轻地贴合,易沉将他压到门框上,搂着他的腰,凶狠地亲吻他
滚烫的舌尖霸道地撬开他的齿缝,探进他的口中搅弄,他的舌头被用力攫住,从舌根吮到舌尖,易沉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凌厉尖锐,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易沉吸走了,心脏仿佛被几万伏的电流击中,又疼又麻,越来越多的涎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仰起脖子,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呻吟
门外的雨还在下着,头顶的木香花在雨中开得更加浓烈,在江南水乡黑白相间的水墨画中,他们躲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耳鬓厮磨唾液交融
他紧紧地抱住易沉,白桔梗被他握住,搂在易沉的腰后,易沉双手托住他的脸,吻得越来越深,他偷偷睁开眼,看见易沉高挺的鼻梁,英俊的眉眼,以及脸颊上一抹浅淡的微红
易沉的脸红了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回应易沉,小巧的舌头笨拙地缠住易沉的舌头,舔弄,吮吸,易沉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按着他的腰将他严丝合缝地贴到自己的身上,宽大的手掌在他的后腰上反复搓揉
“唔……”
易沉放开他时,他的舌根已经麻透了,眼尾是红的,面颊是红的,唇也是红的,易沉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说:“跟我走。”
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地飘个不停,狭长古老的小巷子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手牵着手,奋力向前奔跑着,他们成了静默的山水画中唯一动态的墨迹,恣意盎然
回到易沉的小屋时两个人身上全都湿透了,门刚被打开,易沉便将洛寒抵到门板上,再一次吻了上去
有了小屋作为屏障,易沉的手终于变得无所顾忌,他一边啃咬洛寒的嘴唇,一边将手从洛寒的T恤下摆伸进去,覆在洛寒的后腰上
细腻的肌肤光滑水润,易沉搓着,揉着,按着,下身紧紧抵着洛寒磨蹭
“易沉……易沉……”洛寒艰难地发出一句呜咽,易沉的手已经滑到了他的臀部
易沉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喘着粗气:“嗯?”
“别摸那里……唔…….”
洛寒身上哪里都瘦,唯独屁股生得肥圆饱满,易沉的手从他的上衣下摆伸进去,隔着内裤,兜住他的臀瓣,拢在手心里搓揉,他的双腿被易沉用膝盖挤开,挂在易沉的腰上,两个人的下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俱是肿胀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