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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集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律穿着一身浴衣,脚上踩着木屐,在人群里晃晃悠悠的走着,他没有戴面具,只是用绷带缠着左眼,虽然如此打扮,看上去却像个大家少爷,而不是一名忍者。
“律哥哥,律哥哥,等等我啊!”小孩的声音响起,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般,转头望着在人群里快速穿梭的小孩,停下了脚步。
“三儿,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的吗?”
“嘿嘿,我这不是买吃的去了吗。律哥哥就不要生三儿的气了嘛!”小孩嬉皮笑脸的跟律又是弯腰又是弓手的,像是一点不怕他一般。
“好了,我们还要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镇子上呢,不要在玩了。”
“嗯嗯,走吧走吧,咱们快走吧,要不然就要晚了。”律侧目瞄了三儿一眼,得到了一个笑脸。
三儿是个五岁大的女孩,他给她取了个大名叫作千鹤,是个孤儿。那时律刚离开木叶,也不知道去哪,浑浑噩噩的走到了一个村庄,晚上在村外休息的时候,却遇到了强盗袭村,冲天的血腥气引发了他心底的欲望,让他失去了理智,等他醒来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而他自己,却是满嘴的血气,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一直以来都将自己看做是人类的他,还是没有敌过自己的欲、望,他恶心,他无法接受,他甚至绝望的想要杀了自己。是三儿唤醒了他,当时才三岁的三儿是跟奶奶逃难逃到那里的,她奶奶到了那里没多久就死了,她就一个人在村里的街边角落住着,到处乞讨为生。
他杀人的时候,吃人的时候,三儿都在旁边墙角下的狗洞里看着,等到他快要情绪失控的时候,三儿跑到他身边,问他味道怎么样,还说她也想吃。当时瘦的一把骨头的三儿也快饿昏眼了,走到他身边拿起地上的残肢就往嘴里喂,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在绝望什么了。
再后来,三儿就一直跟着他,在遇到鼬之间,他还曾独自离开过,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也不好,可最后却不知道怎么的,又给遇上了,他就想,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他当时就奇怪,自己这辈子似乎跟小孩子结上缘了。现在三儿也有五岁了,不知道是天性还是什么,三儿最爱调皮捣蛋,爱吃东西,嘴里随时都塞满了东西,胆子还大的要命,什么都不怕,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律哥哥,我们这次去风之国干什么呀?”边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包子,五岁的孩子,看上去就那么点大,背上却背了个行李卷,在衣服下面,三儿还带着负重。
“两年前就想去了,结果不是没去成吗?我想去看看大沙漠,也带你去看看。”行走在外,律也在教三儿练一些基本功,现在还开始教查克拉的提炼了,三儿脑子少根筋,但在学习这些东西的时候,却意外的快,她似乎天生就是个当忍者的料。
从背后的包里掏了掏,拿出一本破旧的书来,三儿翻到风之国介绍的那一页,细细的看了起来。也许是受了律的影响,三儿也爱看书,不过她爱看的基本都是些杂书,天南海北的介绍啊,各国的风土人情啊之类的,认字以来,身上就没少过这些。还爱跟着律瞎凑热闹,每次律吃东西的时候也不避讳,还心情特不好的跟他讨吃的,真是让律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
“律哥哥,风之国似乎有个魔鬼沙漠诶,我们去看看吧,一定很壮观。”看吧,哪儿有危险,她就爱往哪儿凑,这样的事这两年可不少了,“律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接任务啊,快没钱了诶!”三儿皱着脸问道。
“钱可是全在你那,都被你买吃的花光了,你看着我干嘛,我还不饿呢!”他做任务那么多的钱,大部分可都是被三儿给吃了的,真不知道这么小的个儿,她都把东西给吃到哪去了。
“诶,这次明明是因为那个雇主给的钱少了嘛,怎么能怪我吃的多,饿肚子很难受嘛。”撅着嘴,三儿小声嘀咕。
“好了,等到了下个镇子,就揭个榜单做任务好了,要不然真的连住店的钱都没了,我可还要给鸣人买东西呢。”
“那个鸣人到底是谁啊,律哥哥总买些不能吃的东西寄给他,真浪费。”
“不许这么说鸣人,你也要叫他哥哥才是,真是个小猪,我都快养不活你了,我看你还是换个饲主吧!”律轻敲了一下三儿的头,威胁的说道。
“诶~~不要啊,律哥哥,你不要我的话我真的会饿死的,真的!”听到律的话,三儿直接上手一把抱住律的大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像个小狗。律轻笑出声,这么呆傻,连当年的鸣人可都比三儿聪明多了。
“骗你的,这都相信,要扔你也早扔了,还等到现在,真傻。”三儿听律说她傻,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笑了,只要律哥哥不扔了她,她就什么都不怕。
田野间的小道上,律跟三儿慢悠悠的赶着路,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意思,小小的三儿穿着律给她买的和服,脚上也是低跟的木屐,到脖子的头发被律给绑成了马尾,像个男孩子。一手拉着律的衣摆,一手胡乱比划着,嘴里还哼着找不着调儿的民谣,脸上笑的快乐又满足。
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染上了橙黄色的光芒,大风吹过,大片的麦田泛起金色的波浪,这一切的一切,都美丽的像一幅油画,真实而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24
路边的一家丸子店门前,律跟三儿在长条凳上坐着。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里已经很靠近风之国了,这家丸子店两年前律还跟鼬来过,不过他始终都不懂得欣赏丸子的美味就是了。
“律哥哥,前面就是我们任务目标的所在地了,不过这次的任务金好少啊,为什么要接这样的任务啊。”三儿手里拿着糯米丸子坐在凳子上,两条腿摇晃着,有些不理解的问着律。
“只是给你赚点伙食费罢了,而且交任务的地方在我们的前面,不用倒回来走,挺好的。”伸手把三儿嘴角沾上的糖渍擦掉,律好心情的回到。
在前面的镇子上,他接了个剿灭山匪的任务,都是些普通人,任务难度很低,任务金自然也不算很多,但要填饱三儿的肚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可惜小丫头眼大肚皮小,真是个贪心丫头。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固定了,那伙山匪的聚集地就在前面的大山里,据情报说有一百来人左右,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棍,面对这样的人,律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应该说自从三儿跟着他过后,他就已经伤感不起来了,呆萌的三儿总会无厘头的把他刚冒头的负面情绪给打破,每次都能搞的他哭笑不得。
站在山顶上,三儿拉着律的衣角,手指着半山腰上的建筑群,“律哥哥,就是那里了,我们快去吧,要不然人家该出门了。”
山顶上的风有些大,吹的三儿头顶上的冲天辫东倒西歪的,看了让人发笑。拿出面具戴上,律抱起三儿跳了下去,在崖上借力,两人直接落在了屋顶上。有人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发现有人入侵后,顿时紧张的集结起人来了。
“三儿,等会就呆在这里不要跑知道吗?有人上来你就打,没人上来就不要管,等会儿律哥哥来接你。”弯腰在小丫头的背上轻拍了拍,听到她脆生生的应了,才转头看着下面围着的人群。
四根赫子猛然窜出,在后背舞动着,加上律脸上恶鬼般的面具,都让那群匪徒紧张的咽口水,虽然都是些亡命之徒,但他们也只敢对弱小的平民出手,何曾见过这样的人,仅仅是那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让他们有些吃不消。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居然还敢主动闯进来。”说话的人是个忍者,也只是个下忍级别的忍者而已,虽然实力不怎么样,却是这群人的头领。只可惜他的话音才落,就被律的一条赫子穿胸而过,甚至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见,就变成了死人。
其他人见了律如此恐怖又干脆的动作,都生出了退却的心思,在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发现那个人已经到了他们的身边。
一场屠杀就此开始!
辗转在匪徒之间,律的动作没人能够看清,只是一个照面,就有人发现自己的心脏被掏了出去,那人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捏在手心,微微用力,手心的东西就变成了一团烂肉。屠杀只持续了短短的五分钟,地上就只剩下一具具尸体,他们的人生中见到的最后的景象,就是律那浴血修罗般的模样。
站在一群死人之间,律微微偏头,似乎还在留念指尖血肉的触感,山里的凉风吹过,律染血的发丝随风飘起,树叶在空中飘荡,律伸手接住了那无根的落叶。屋顶上三儿大声喊着律,将手里的玩具风车摇的啪啦啪啦的响。心神瞬间清醒,面具下律的脸有些苍白,这两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像这样沉迷在杀戮之中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也许他真的有一天会堕入地狱,不过那也无所谓。转头看着屋顶上的三儿,律想至少死之前,他已经拥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