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吵闹着纯粹的感情的格兰芬多并不明白,不对等的感情往往是不可能长久的。想起那只悄悄来求见他的格兰芬多小老鼠,Voldemort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原本想着那只肮脏的老鼠虽然无能,到底是凤凰社下一代接班人的好朋友,作为他埋在凤凰社的间谍也还算恰当。
突然又想起还在格兰芬多的时候,那只老鼠和西弗勒斯的恩怨,他决定还是好好养着那只老鼠,什么时候西弗勒斯会英国了给他解闷好了。这样想着,Voldemort脸上不免带出了意思宠溺的味道,“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只一点我要提醒你,盖勒特虽然宠你,到底还是个黑魔王,你也多顺着他一些。当然如果他欺负你,你也不要害怕,还有我呢。”他这是经验之谈,作为一个黑魔王,他了解黑魔王心里那种说一不二的骄傲。
☆、婚礼上的惊喜
十月七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盖勒特和西弗勒斯的婚礼在格林德沃城堡隆重举行,这座空置了几十年的城堡仿佛因为迎来了它的女主人而焕发出新的生命。婚礼在花园举行,花园里盛开着黑玫瑰和各色的矢车菊。
十月并不是玫瑰和矢车菊的花期,所有这些花都是圣徒们为了这场婚礼用魔法催生的。黑玫瑰的花语是忠诚,这正是盖勒特想要对西弗勒斯表达的。而矢车菊是德国国花,代表着庄严和尊贵,同时还有谨慎和外柔内刚的意思,既寓意德意志的民族品格也代表了西弗勒斯的优秀品质。更重要的一点是,矢车菊的花语是幸福。
花园中,盖勒特穿着黑色礼服长袍手捧着一束淡红色的矢车菊站在花丛中的一块草地上。在通往草地的小径另一端,Voldemort牵着穿着和盖勒特同款的银色礼服长袍的西弗勒斯慢慢走到盖勒特面前,看了盖勒特有一分多钟才把西弗勒斯的手交给盖勒特。
盖勒特从Voldemort手里接过西弗勒斯的手紧紧握住,Voldemort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盖勒特一眼就转身回到了宾客中间。这场婚礼没有主婚人,证婚人就是梅林。盖勒特一手握着西弗勒斯一手捧着鲜花,突然单膝跪地深深地注视着西弗勒斯的眼睛。
“向着梅林发誓,夜精灵盖勒特·格林德沃,愿以婚姻为纽带向我的命定伴侣西弗勒斯·普林斯(西弗已经继承了普林斯家族)献上我的忠诚。我愿用我的剑劈开荆棘,守护你的幸福。”盖勒特解除了一直用来掩饰他夜精灵特征的魔法,露出了尖尖的双耳。
乍然听闻盖勒特夜精灵血统觉醒的消息,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包括圣徒们和西弗勒斯。除了盖勒特,竟然没有人知道他觉醒了夜精灵血统,而他命定伴侣就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有些失神地看着盖勒特,众所周知无论哪种精灵对伴侣都是非常忠诚的,所以他可以信任吗?
“我……接受。”西弗勒斯接过花束,盖勒特拉着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暖笑意。淡紫色的光华在他们身上亮起,婚姻契约成立。虽然因为西弗勒斯并不爱盖勒特,所以他们缔结的并不是灵魂伴侣契约,但是仅仅低灵魂伴侣契约一级的命定伴侣契约在魔法界也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和盖勒特交换了戒指,西弗勒斯抬头注意到新一代圣徒们看着他手中花束的热切目光,抿了抿唇转过身用力向后抛出了花束。至于谁能够接到他们的王者婚礼时的花束就看那些小圣徒们的运气和实力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要知道背负别人的希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仪式结束,众人转移到了格林德沃城堡的宴会厅。现在正好是傍晚时分,舞会采用自助餐的形式,客人们进来之后,食物、甜点和酒主动出现在长桌上,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可能让家养小精灵出现的。而西弗勒斯和盖勒特只跳了开场舞便消失在了舞会上。
宾客们除了心里难受的邓布利多全都暧昧地一笑,继续该跳舞的跳舞,该交际的交际。他们都知道,这场舞会是为宾客举办的,而洞房花烛夜则是属于新婚夫夫的。自然,可以说是这场婚礼另一个主角的Voldemort得到的关注是最多的,反倒是邓布利多被大多数人心照不宣地忽视了。
此刻的邓布利多却并不在意这样的忽视,如果不是一部分圣徒刻意的纠缠,他早就已经悄悄退场了。从在花园里听盖勒特说出他觉醒了夜精灵血统,而西弗勒斯是他的命定伴侣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他的心彻底地麻木了。
从见到盖勒特和西弗勒斯出入成双开始他就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爱情竟然只是一个笑话,他曾经以为的一往情深原来只是一场荒谬的错误。邓布利多并不是一个靠着爱情活着的人,否则他当初也不会选择和盖勒特为敌,只是这个打击太过沉重,他一时之间承受不起。
不管当初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也不管当初的爱情是真是假,经过了几十年的沉淀和坚信,那早就已经成了一个信念,也成了他的习惯。感情或许可以在一夕之间改变,习惯却是很难撼动的东西,尤其邓布利多早就已经把他们的爱情当成了真理。
坚信了一百多年的事情突然之间告诉他那只是一个假象,任是邓布利多再坚强也没有承受这样的打击。他早就已经是心神打乱,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应付别人,只想要找一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只是不复冷静的他,根本想不出办法应付圣徒们轮流的纠缠。
看着邓布利多茫然中难以掩饰的痛苦神情,十三圣徒没有一个有一丝同情,只觉得他纯粹是活该。他以为他的王的爱情如此廉价,任由他糟蹋也要往他那张老橘子皮脸上贴吗?想到盖勒特这么多年为了他坚持呆在纽蒙加德过着清贫的生活,而邓布利多一次都没有去看过盖勒特,他们就觉得邓布利多怎么痛苦都没办法还清欠他们的王的。
对,邓布利多现在是痛苦,可是他以为这样他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吗?也不想想他们的王为了他又痛苦了多少年?今天的一切还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没有邓布利多的决裂,即使他不是王的命定伴侣,以王的重情重义,也绝对不会抛下他。
这边十三圣徒门冷笑连连,另一边Voldemort也终于摆脱了宾客们热情的纠缠,转眼看到茫然若失的邓布利多,嘴角一扬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邓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你也来参加西弗和盖勒特的婚礼了,说起来西弗虽然没有这个荣幸上你的课,但也算你的学生。”
听着Voldemort完全以西弗勒斯的娘家人自居的话,看着他纯粹来找他麻烦的表情,邓布利多觉得心里更痛了。没错,他一开始防备Voldemort是因为他像盖勒特,可是后来随着沃尔普及斯骑士的成立,再后面演变食死徒组织,他就已经完全把Voldemort当成自己的敌人了。
从那次决斗开始,邓布利多就以为盖勒特永远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当初的盖勒特在欧洲大陆何等权势滔天,可还不是为了他的一句话甘愿放弃了?他的内心在痛苦两人对立的同时,未尝没有为此而得意,可如今盖勒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竟然与他的敌人合作了。
他从没有想过他所以为的深情竟是如此凉薄,他所坚持的东西最后让他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瞧瞧,就连他以为逃不过他的算计的人都来嘲笑他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Voldemort的这步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意外的是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效。
这边Voldemort和邓布利多唇枪舌剑,另一边盖勒特和西弗勒斯之间的气氛却要好得多。洗过澡换下礼服,西弗勒斯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盖勒特已经摆好了餐桌等着他。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他不是一个注重形式的人,只是身上的浴袍和现在的气氛确实不怎么搭调。
盖勒特却不介意这个,他把西弗勒斯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仿佛西弗勒斯身上穿的是最得体的礼服一样自然。“今天忙了一天了,你一定很饿了吧。”盖勒特一边熟练地帮西弗勒斯摆好餐巾刀叉,一边把自己处理好的食物放到西弗勒斯的盘子里。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他有些问题想问盖勒特,可是看到盖勒特忙碌的样子,他又闭上了嘴拿起刀叉。算了,反正他也确实有些饿了,先吃完饭再问也不迟。刀叉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两人保持着沉默直到晚餐结束。
让家养小精灵收走餐具,盖勒特很光棍地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们是伴侣,我是事情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知道的。”想了一下,盖勒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的私人产业和格林德沃家族的产业也交给你,明天管家会向你汇报。”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问。他原本以为他有很多问题,比如夜精灵血统,比如命定伴侣,比如邓布利多……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发现这些其实都没有问的必要。无论答案是什么,他和盖勒特都已经是伴侣了。虽然他不爱盖勒特,但是命定伴侣的身份确实让他更有安全感了,夜精灵是一个对爱情忠贞的种族。
盖勒特显然感到高兴,他一把抱起西弗勒斯,不顾他的惊呼两人一起倒到了床上。“以后也一样,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来问我,不管是什么问题,我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知道的。”盖勒特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西弗勒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