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的波纹显示出来, 光影投下如暗纹一般,像是在轻轻晃动,那些水纹恰如传闻中海妖身上的鳞片一般, 清透而又亮眼。
殷言声看了看水面,又看着身边已经裸.露出上身的男人:“不了, 我在水边看着你,你下去吧。”
席寒看身边小朋友穿戴的整齐,衣服上连个褶皱都找不到,慢慢地挑了挑眉:“小朋友会游泳吗?不会的话我教你。”
殷言声说:“会,以前课堂学过。”
席寒不再说话, 自己去一旁的衣物室内换了条泳裤出来, 做了热身之后跳入水里。
殷言声坐在池边,他把小腿浸入里面, 水是温的,这样泡着也很舒服。
他看着泳池里的人,皮肤很白, 很有质感的那种冷白, 肌肉上纹理分明线条明显, 水珠从胸膛处滑下,浑身都是水意。
他如同神话之中的人鱼, 身姿矫健而又流畅漂亮,发丝被浸透了湿意, 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清绝而又透着一股随性。
席寒自己游了两圈,就回到殷言声旁边。
他半撑在池边, 下半身浸入水中,仰头看着殷言声:“小朋友怕水吗?”
殷言声慢慢地把脚往旁边移了移:“不怕。”
不怕啊。
席寒轻捻了捻指尖,目光落到身边的人的脚腕上, 约么是常年不见阳光,看起来颜色苍白,后面跟腱裸露出来,更显得筋骨分明,一种韧意。
他突然看向卷帘门的方向,沉声开口:“江天!”
殷言声下意识去看,门口空无一人,刚欲回头便觉得脚腕被人抓住,像是幼时听过灵异故事里的抓人沉入湖底的水鬼,接着一股大力就将他从池边拉了下来,一下子拽入水中。
重心不稳,连带着惊慌,身边的人一支臂弯牢牢地绕过腰环住,席寒抱住殷言声帮助他稳住身形,一手护住脑后,低笑着开口:“小朋友,别怕。”
#硬生生地把人拽下来,也是挺不是人的。#
殷言声浑身一下子湿透,那些水珠朝脸上迸射出来,头发顷刻就被浸湿。
泳池不深,殷言声一米八一的个站在里面才到胸膛,他站好之后伸手抹去脸上的水。
这小朋友脸上白净,如今水珠顺着发丝淌下来,方才把外套脱了,如今里面穿的白色短袖被浸湿,湿乎乎地贴在身上,若隐若现。
席寒伸手去给殷言声擦眉上的水,他用指腹抹了一遍避免掉到了眼睛里,动作看起来还温柔细致,仿佛刚才把人拉下来的不是他一样:“生气了?”
殷言声摇了摇头,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伸手把衣服下摆往下拽了拽,低声道:“我衣服湿了。”外面穿的不多,就两套,今天这身还被弄湿了。
声音有点小,低头抿唇时看起来一股子乖软劲,如把一只小兽摁住欺负了似的,也不怎么反抗和生气,就用黑润的眼睛看着,期待被放开。
席寒声音极其温柔,诱哄着一样:“没事,给我们小朋友多买点好不好?”
殷言声说:“不用。”
席寒笑了一声,他是纯粹的食肉动物,像是花豹叼住猎物一般地用湿漉漉的手指在殷言声腰腹横着一勾,指腹滑过薄薄的布料,视线落在唇上,低哑着声说:“我好久没亲你了,今天让我好好亲亲行不行?”
殷言声喉结滚了滚:“没有。”他看着席寒:“你今天早上才亲的我,五个小时之前。”
席娇娇住院这几天他们几乎天天都亲,早安晚安吻一个都少不了,烟瘾犯了恹恹的时候也亲。
还挺严谨的。
席寒沉沉地笑,手掌扣住他后脑,凑近了用鼻尖抵住,在那双薄唇上轻轻碰了几下:“那小朋友还让不让我亲?”
殷言声顿了顿,自己贴了上去。
他也想亲席寒,从刚才见他游泳的时候就想亲他。
两人在水池里黏黏糊糊地亲着,身上的体温都升高了许多,到最后彼此之间都有反应后才放开对方。
殷言声觉得在亲下去会出事,席寒也不想在游泳池里面做,最后放开的时候还都成全了彼此的心意。
从泳池上来也没去洗澡,席寒在一边的躺椅上躺下,身上水珠就顺着修长的四肢滑下来砸落在地,他伸手随意地发丝向上捋去,这个动作更显得面容分明。
席寒道:“小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拿瓶酒?”
殷言声看了他一眼,起身就像旁边的酒厅走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瓶子:“给。”
席寒接过一看,磨砂玻璃瓶中装了300毫升,还是果酒,度数仅仅四度,颜色倒是很漂亮,有些类似于石榴汁那种殷红的色彩。
他失笑:“小朋友,这是封一然妹妹放的,江天都不喝。”小姑娘喝的酒,纯粹是甜味,在这游累了当果汁喝。
殷言声说:“要不就这个,要不我去给你倒些水。”潜在意思:想喝酒只有这个,别的都不行。
他就是故意挑的这个,刚出院喝什么酒。
席寒伸手放在一边,也没打开:“小朋友你过来。”
殷言声走过去,这边躺椅被席寒一人占了,身姿颀长的一个人,修长的腿交叠搭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用眼神示意:过来做什么?
席寒伸手把人衣服下摆拽住,慢慢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尾调带着一种暗昧:“小朋友坐下。”
殷言声心说这边再没有位置了,就看到席寒在腰腹部点了点,接着又看向他。
殷言声视线落在席寒腹部。
这人身材其实一点也不见得娇弱,周身肌肉宛如雕塑家一点一点精雕细琢地打磨出来,他周身只着了泳裤,自锁骨到脐下有条明朗的竖线,腹部的人鱼线蜿蜒向下隐入布料中,肌肉并不夸张遒劲,而是一种流畅的漂亮,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让他坐,就只能是让坐到他腰腹上。
殷言声移开了视线,席寒催促道:“乖,腿分开跨坐上来就行。”他说:“我什么都不会做,就单纯地想抱一下。”
殷言声吸了一口气,按照席寒说的那样来。
两人贴在一起,就两层布料什么都隔不了,殷言声手按在席寒胸膛上,极其的不自在。
其实就算他们亲密的时候,也很少会这样。
他那种事上一向很少主动,基本上席寒怎么来他就怎么来,最初地时候甚至不敢看席寒,只自己闭着眼睛别过头去,感受着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都想把自己蜷起来,像这样毫无阻碍地一眼看去,实在是有些刺激。
殷言声手心里都有了汗水。
他保持着一种镇定,慢慢地直起身来,尽量忽略感觉,向平时一样坐的端端正正,他姿态是很严肃的,仿佛在会议室中,西装革履的给下属召开一场会议。
席寒低笑几声,胸腔震动,他手搭在额头闷笑,连带着身上肌肉都在起伏。
“你笑什么?”
“没事。”席寒音调都是愉悦的,手掌贴在小朋友腰上,笑够了后拉着人的手在掌心亲了亲:“小朋友啊。”
“嗯?”
“感觉怎么样?”
“还行。”
“那今晚继续坐好不好?”
殷言声一愣,接着想要起身,却被席寒按住脊背不让他离开,背后的手用了点力迫使他腰微微弯着,席寒又向上起了起,两人胸膛几乎都贴在一起。
殷言声不敢看席寒,他现在耳朵都红了,就想低着头把自己埋起来,不让席寒看他。
席寒一点点地抬起他下巴:“嗯?就按照这个来。”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到殷言声腰部,低着声音夸赞:“我们小朋友肌肉漂亮的像只小豹子,动起来也一定很好看,你说是不是?”
殷言声彻底崩溃了,他臊得脸和脖子通红,干脆把脸贴在席寒胸膛上不抬头,鸵鸟一样。
席寒搂住人闷笑。
夜晚的时候终究是如了某人的愿。
连带着医院里攒下来的也一并还了,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是怎么畅快怎么来,加之有一个情.事上坦荡得近乎下流的席寒和一个有心纵着他的殷言声,一直到半夜才睡去。
主要是殷言声太好欺负,又太纯了些,几句话就能把人逗得脸红,他又长得是清凌凌的傲,眉锋凌厉眸子黝黑,又凶又纯的,席寒看着就想逗弄一把。
第二天的时候殷言声起得迟,当然了他的迟也就是早上八点,起身后穿好衣服洗漱完了就吃早饭,江天还没起呢。
陆陆续续地江家的人也都回来,殷言声见了封一然,这次封一然的妹妹也回来了,和江天差不多大,很活泼的小姑娘,回来就拉着江天去玩。
江家大房江博然和他父亲都有事没来,大夫人带着茹茹来了,殷言声还见了江家姑母,五十多的年龄看起来顶多四十,短发皮肤很好,蓝色西装穿在身上干练又有气质,和殷言声说了几句话给了一个大红包。
又问殷言声会不会打牌,殷言声说不会,席寒过来说自己陪着姑母玩,江家姑母笑呵呵地组了一个局,江二夫人一向少不了的,江瑜席寒过来陪着玩。
席寒打牌的时候殷言声就在一旁看,他腿上放着猫,江天和封小姑娘也坐在一旁,这两位小的端茶倒水搞服务,牌桌上席寒江瑜一直输,后来玩了两个小时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