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什么?”景铄问。
这时顾琰朝他身后挥挥手,就见陈嘉树从他身侧走出来,停在桌边把手上的炸鸡递给他。
见状顾琰站起来与陈嘉树面对面一笑:“好久不见。”
陈嘉树冷冷淡淡地嗯一声。
“还是跟以前一样高冷啊,”顾琰感叹一声,忽地,语调暧昧地一转,“说起来,你不会是因为我弯了吧?”
陈嘉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果断否认:“不是。”
然而顾琰却不在意他的反应,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而后朝景铄挥挥手,双手潇洒插兜离去。
看着眼前冒着香气的鸡腿,景铄莫名没了胃口,直接朝另一个方向的门走去。
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吃剩的餐盘没拿,又气冲冲地绕回去把餐盘端到餐具统一回收处。
见状陈嘉树跟在后头追上去。
走出餐厅,两人平行走了一段路,景铄忽地又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盯着他的背影沉默几秒,陈嘉树追过去一把扯住他:“你去哪啊?”
景铄:“买喝的,你先回去吧。”
陈嘉树:“我跟你一起去。”
景铄:“不用了。”
陈嘉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地问:“景铄,你是不是吃醋了?”
景铄喉结微耸:“没有。”
陈嘉树盯着他。
僵持片刻,景铄又想走,被陈嘉树一把攥住手腕。
陈嘉树:“为什么吃醋不肯承认?”
景铄:“……”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你会吃醋。”说着陈嘉树反而笑了出来,“你为我吃醋……我还,挺开心的。”
景铄忍不住抬眸看向他,就见陈嘉树眼睛笑眯眯地弯了起来。
他又说:“不过能不能下次吃醋告诉我啊,还好今天我在这,不然你吃醋了,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景铄扭捏了一下,别开脸:“……我没生你气,我就是气我自己。都是过去的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没有过去,我没跟你说过嘛?我是遇到你才弯的。”陈嘉树说,“他确实跟我高中一个学校,你还记得古镇烧烤那次杨阞说有个女生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说我是同性恋嘛。后来这事被人传了出去,他就来跟我表白了。不过我当时就拒绝了,也说了我不喜欢男的,只是为了应付那个女生。”
“哦,”景铄不咸不淡地瞄他一眼,酸溜溜地说,“你记得挺清啊。”
陈嘉树真是给他逗笑了,要不是周围人太多,非要把人搂到怀里好好欺负一下。
“他当了模特之后,杨阞提过。再说了,我又不是记忆有问题,难得被男生表白,有印象不是很正常。”
景铄又是不咸不淡地一声哦。
陈嘉树快速掐了一下他的脸:“你再哦,信不信我亲你,就在这里。”
景铄这才终于正视他,瞅了他几眼,往四周扫一圈,这会儿正是中午饭点,再加上这儿又是学校最大的一个食堂,难免人来人往。
也有不少打量他们的目光。
景铄又把目光瞧向面前的男生,他仍然笑着,透露出此刻美丽的心情。
于是一只手慢慢靠近他,故意碰了碰他手背,然而对方只看着他,手指一蜷,却没动。
景铄又把手伸过去,这回长指一根根穿过去扣住了他手心,两只手十指相交。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激动欢呼。
只有陈嘉树一个人还有些愣。
景铄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走吧,我不想被拍了。”
陈嘉树眼波一动,喉结耸动,不自禁地俯身在他鼻尖印下一吻。
霎时周围的激动声更大了。
景铄被她们叫得耳朵尖发红,催促了一声,赶紧扯着陈嘉树就走。
后者任由他扯着自己,心情美妙地像是被他牵进了童话乐园,满世界都是香甜的,心里头也跟溢出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以后你在大家眼里就标上陈嘉树三个字了。”他眼睛弯起来,不由笑着说,声音里是纯粹的开心,像小朋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是可以填满整颗心的满足。
“我现在身上也标了景铄两个字了。”
未曾得到过的爱与喜悦,原来命运真的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馈赠与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大家中秋快乐鸭!!!吃圆圆的大月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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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自从在学校出柜之后对两个男生来说,在寝室里谈恋爱方便了不少。
至少于欢就很自觉,自从知道他俩的关系后激动了好长一阵时间,跟着他们的论坛楼一块磕cp还会实名产粮。
也没有再向景铄发出联谊活动的邀请有时候跟他们其中一个聊得多了点,还会积极地向另外一个解释经常把景铄弄得哭笑不得。
等这阵劲过去后,虽然对他们的腻腻歪歪已经习惯但每每看见还是会一脸姨父笑地转身背向他们像是不好意思多看的似的。
而另一位室友李粤明更是目不斜视维持着他一贯只对赚钱感兴趣的高冷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虽然室友们很包容,不过景铄本人还是要脸的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后,反而不好意思让陈嘉树偷摸着上他床了。
不然明明他们可能只是正常打闹一下指不定第二天会在论坛里传成什么样。
就这么过了甜蜜而克制的半年后大二那年,两人搬进了陈嘉树空置了一年的新房,在里面开始了甜蜜且不太有节制的同居生活。
同年陈嘉树还成立了工作室开启了创业之路。
在实践的研究学习和甜甜蜜蜜同居生活的一年后迎来了大学的第二个暑假这对于小情侣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与折磨。
索性开学就大三了,景铄这回以积累工作经验为由跟父母提出了暑假要实习,所以可能不回青州的打算。
一听这话,他妈立刻以“实什么习那一点点钱够什么用”给他反驳了回去。
于是景铄又以“早点接触社会,提升自身能力”为由巴拉巴拉给她讲了一堆道理。
然而没用,都被他妈以“以后有的是你工作的机会,快点给我回来”给他驳了回去。
没办法,最后实在拗不过他妈,所以在和男朋友腻歪两天后,景铄只能乖乖收拾行李回青州。
见景铄伏着身把挂在衣架上的T恤叠在一块,陈嘉树叹息一声,依依不舍地搂过去,贴在男朋友后背,拿脸在他肩头蹭。
“为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我想跟你一起回家。”陈嘉树委屈巴巴地说。
“……再过两年吧,现在出柜太早了。”景铄抚了抚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再给我点时间,我先回去打打预防针。”
陈嘉树:“你还记得去年暑假,在你家旁边那家酒店的床上,给我画的饼吗?”
景铄一头雾水:“什么饼?”
陈嘉树:“你哭着说今年暑假要带我回家,要在你床上干坏事,怎么说话不算话?”
景铄倏地想起了当时的场面,那时临近傍晚,天光微暗,本来已经准备回家吃饭的景铄,不知不觉间又跟陈嘉树纠缠在了一块。
就在那张床上,景铄的手机一直在震,床也在震,他一边急着回家一边又沉溺得无法自拔。
而陈嘉树尤其喜欢在这种时候欺负他,一边逼着他说任何话,一边还让他赶快接电话别让妈妈担心,总之恶劣至极。
……
把衣服收进行李箱后,景铄看见床上摊着一件宽大的衬衫,一并给叠了起来,收进行李箱。
被陈嘉树眼疾手快地发现后,抢了回来。
“你干嘛拿我衬衫?”他问得理直气也壮。
景铄伸手就想抢回来:“现在都是我在穿。”
陈嘉树抬手就轻飘飘地躲开了:“那也是我的。”
身高不占优势,景铄直接站到床上去抢:“你不是说你的都是我的,现在一件衬衫都要跟我抢。”
陈嘉树:“其他都可以,这件不能带走。”
景铄也跟他拗了起来:“我就要这件。”
就为了件衬衫两人争了大半天,最后陈嘉树只好先一步妥协:“行,你说你要这件衬衫干什么?”
“我穿它睡觉啊。”景铄说。
陈嘉树:“那么多睡衣,你非要穿这件?”
“我最近一直穿它,都习惯了,而且他的布料穿久了软绵绵的,比较舒服。”景铄也问,“你要干嘛?”
陈嘉树抬手嗅了嗅衬衫上面的味道,满满都是景铄的体香,光是闻闻几乎就能让他起反应。
最近这段时间景铄天天穿它睡觉,以至于每次干点什么,这件衬衫都会出场。
时而被泫然欲泣的主人挂在肩下两侧,摇摇欲坠。时而被粗鲁地一把扯开,让后背的布料推挤出一道道褶皱,再被汗水浸湿。有时候也会被推到腰间,与紧实的腹肌和人鱼线直接触碰,发出布料的摩擦声……
等景铄回青州后,这个暑假的大部分时间陈嘉树都得对着这件衬衫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