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莫盛康看着眼前的亲生母亲，再次和女人拥抱。
这是刘珊珊和莫武，从未给过自己的温暖。
“都快当爷爷的人了。”孙乔兰宠溺的刮了一下莫盛康鼻梁，“等成桓拿到莫家，你就好好给他找个媳妇，不要一天到晚的想着那个安糯，没有结果的。”
“我知道的。”莫盛康松开女人，和女人在画廊里并肩站在一起。
“妈，你对安糯，已经办成了吗？”
“最多三天。”女人看着眼前的画作，胜券在握，“这种毒素并不好查，刚开始谁都会以为，是流产导致的大出血，就算之后查明原因，也已经不好追查根源了。”
莫盛康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安，我觉得我们好像忽视了什么，但是我找不出来。”
孙乔兰沉默片刻，“要不然，在医院安插一个眼线，只要安糯一死，这件事，就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好。”莫盛康应下，转头再次看向女人。
“妈，有朵朵的消息吗？”
一提到莫朵朵，女人忍不住一声叹息。
“那孩子，我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听。当时我那样做，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更好的未来，你们外公当时入狱，我无依无靠，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手段，让你们跟着亲生父亲。”
莫盛康看着女人难过的表情，眼中充满了眷恋。
“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提前告诉朵朵。”莫盛康不忍母亲难过，开口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后来我的情况稍安定一点，我就去找你们了。”
孙乔兰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幸福，“我看到你们健健康康的，别提有多高兴，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看到你们那么开心，我也开心。”
莫盛康忍不住一笑，“当时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好亲切，朵朵也是，你当时一见面，就给我们糖，我还记得那是颗奶糖，特别的甜。”
“是啊。”孙乔兰短叹一声，“我还让你分给你哥哥一颗，没想到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疑心却重的可怕。”
莫盛康想起当时莫盛欢皱着小眉头，严肃拍去自己手里糖的模样。
“盛康，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打那时我就看出来，你和朵朵是两个可爱天真的孩子，而那个莫盛欢，比你们有心机多了，你们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迟早要吃亏的。”孙乔兰回想起当年，也是一声感叹。
“好在我们后来相认了。”莫盛康看向孙乔兰，扬起笑容，“莫武和刘珊珊，从来没有把我和朵朵当过他们的孩子，只有你，对我和朵朵，是真的好。”
孙乔兰笑了笑，拍拍自己儿子肩膀，“盛康，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妈妈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妈。”莫盛康眼中满是幸福，“等事成之后，我接你住进来，让张芸叫你妈，让成桓叫你奶奶。”
“我知道你的孝心。”女人满脸欣慰，“事情不要急，一步一步慢慢来，让他们接受我，需要一个过程，不要心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张芸一个人在别墅里，坐立不安，手机响了两下，张芸手忙脚乱打开消息，看到了安糯发来的下一步计划。
最后还添了一句：【看完立删】。
张芸因为紧张，手指哆嗦着看了好几遍接下来的计划，颤颤巍巍长按点击删除。
然后按安糯的要求，加上一个陌生人的薇信，像是多年没见的好朋友似的，聊了几句日常。这还没做什么，张芸后背就已经湿了。
房门突然传出开锁声音，张芸心神不定，一个手抖，手机摔到了沙发上，张芸慌忙捡起手机，不断按返回，房门打开，莫盛康走了进来。
莫盛康看起来心情不错，张芸知道，他每次去看完画展回来，都会心情好一整天。
“干什么呢？”莫盛康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张芸，她神情有点紧张，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似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看视频。”张芸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学着往常的模样，打开短视频APP，一条一条刷着。
“看视频流这么多汗？”莫盛康感觉有些奇怪，走了过去，发现张芸还真是在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莫盛康按下心中疑虑，不动声色的起身。
细细回忆，这段时日，张芸一直都有些不正常。
就在此时，张芸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是有新的消息。
张芸本就心虚，这一下吓的手机差点摔出去，莫盛康眼睛微眯，坐在张芸身侧，依旧是那副老好人模样。
“老婆，你和谁聊呢？”
张芸有些结巴，这时手机又开始响。
莫盛康抬手，一点点把手机从张芸手里抽出来，打开通知栏，里面是来自薇信的新消息。
“老婆。”莫盛康对张芸一笑，“你不介意我看一看吧？”
不等张芸回答，莫盛康打开薇信，里面是一个荷花头像的新朋友。
莫盛康往上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张芸和这个女人，似乎是好久没见的老朋友，这女人说自己前几天在医院看到张芸，所以找到张芸薇信号，关心询问。
“一个老朋友，这么紧张干什么？”莫盛康大概浏览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信息。
就在这时，老朋友又发来消息。
【真羡慕你啊，自己家世好，又嫁了个有钱的老公，不像我，一天到晚就只能在医院呆着，混了这么多年，就是个护士长，快五十的人了，还在还房贷。】
“护士长？”莫盛康顿时来了兴趣，结合前面聊的，莫盛康立即反应过来，“你的这位老朋友，是在我们家私人医院里当护士长？”
“嗯。”张芸局促点头，疯狂回想安糯之前说的计划，下一步要干什么来着？
莫盛康看着自己老婆，突然一笑，拍了拍张芸肩膀。
“我说你紧张什么。”
“啊？”张芸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虚的厉害。
“你是不是来来回回跑烦了，想通过她，在医院里安插眼线，好监视安糯他们的情况？”莫盛康带着笑。
张芸眼睛一动，连连点头，“对，对对！”
“你可以和我直说的，我知道你这些天老是跑医院，也不高兴。”莫盛康把手机温柔还给张芸。
“你继续谈就对了，如果对方要钱或是别的什么，你满足她就好，只要她能把安糯的情况详细告诉我们，多花一点钱，也是无所谓的。”
张芸愣愣点头，“好，那……我继续和她谈。”
莫盛康对张芸露出笑容，“谈好后，记得给我说一声。”
张芸看着莫盛康离开的身影，缓缓松了一口气，捏着手机的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
晚上临睡时，莫盛康再次问起，张芸直接把手机给莫盛康自己看。
看到张芸转过去的五万块钱，还有对方的保证，莫盛康十分的满意。
“辛苦你了，老婆。”莫盛康从没有对张芸如此满意过。
这五万块钱，第二天就落到了实处，半夜三更，对方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急切慌张。
“张姐，不好了，安糯那面出情况了！”
张芸还半梦半醒，莫盛康瞬间清醒过来。
“发生什么了？”
“是张姐老公吧？”对面的女声里带着风声，似乎在跑，“昨天病人有点肠胃炎，恶心呕吐，今天半夜突然就大出血，听说休克了，值班医生护士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我们知道了。”莫盛康替张芸开口，“麻烦您了，再给您三万，请帮忙看着点，有什么情况，继续告诉我们。”
“好好好，我去忙了！”
对面声音中带着欣喜，匆匆挂断。
张芸作戏做全套，苦哈哈的给人转钱。
真的是够了，自己在这当卧底，还要自己出钱，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报销。
莫盛康穿着睡衣起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去往厕所拿出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妈，起效果了。”莫盛康压低声音，满心喜悦。
“好。”孙乔兰一下子清醒，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欢愉。
第二天一早，老朋友又打来电话，告诉两人另一个好消息。
“张姐啊，安糯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插着仪器就等他父母来看他最后一眼，可真是可怜啊。”
“哦。”张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干巴巴的回一个字。
“能不能给我们照张照片？”莫盛康靠近，目光灼灼，“再给你一万。”
“行！”对方电话还没有挂断，突然又是一阵慌乱。
“护士长，不好了，莫总晕过去了！”
对方挂断电话，莫盛康听着最后一句，已经不再压抑自己，在张芸面前畅快笑了出来。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对面发来两张照片，一张是安糯躺在重症病房里，奄奄一息，还有一张，是莫盛欢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
两张照片都是偷拍，不怎么清晰，但是足以看清照片上的人。
当画面真正出现在眼前，莫盛康摸着心口，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