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刺痛他,在他心头插刀子。
“打死还得了?你不用坐牢?”
后知后觉地,江栩砸指关节疼痛明显,他倒抽了一口气。
“他怎么知道你考试成绩的事?”
“他应该是转来一中了。”江栩回想起他看都的成绩单,江衍还参加了几天前的月考。
妈的,第十,草。
故意恶心他。
宣歌手机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学神给我打电话了!”
宣歌:“喂,学神,我们出来玩了。我们在度假村,好哇,我微信把位置发给你。”
江栩的力气在那场打架中用完了,他默不作声地去换了衣服,耸拉着眼角,眉眼疏冷。
顾俊松走出来:“你们去个卫生间这么久,听说这里自助餐不错,我们去吃。”
“有酒吗?”江栩问。
“有啊,种类挺全的。”
“走。”
海鲜自助餐种类繁多,江栩没什么胃口,酒倒是一杯接着一杯,黄色冒着泡沫的啤酒,红色殷红的红酒。
他心好像被一座大石头压住了,他不想要跟眼睁睁看着江弘结婚感觉不一样。
他彻底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
顾俊松皱皱眉毛:“宣歌,你不劝劝,让他这么喝?”混着喝酒最容易醉了。
“我能劝得了吗?”宣歌自顾自的吃着沙拉。见到江衍,足够江栩恶心一通了,更何况还知道了他爸要再婚的消息。
认识江栩这么久,宣歌知道他的逆鳞在哪?现在不适合劝,让他发泄吧,搁谁身上发生这种事,谁都不开心。
顾俊松看到江栩的伤口,隐约猜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栩哥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
“江衍。”
“靠!这孙子还敢出现在栩哥面前?当年他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他哪来的脸啊!”顾俊松撸胳膊挽袖子地站起来:“他还在那间击剑馆吗?”他要去教训江衍一顿。
“算了,他皮糙肉厚,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刚刚已经被栩哥削一顿了。”
顾俊松看着喝酒跟喝水似的江栩,小声问:“八年级那年,栩哥到底为什么跟队友打架?”
原本以江栩的能力,很有可能被省队教练选拔走,成为专业的射击运动员。
选拔的最后关头爆出他打架的事,队员魏振林被他打到血肉模糊,其中一条腿半残废了,到现在也没完全治好。
“我也不太清楚。”宣歌脸色白了三分,他比顾俊松知道的多点,但也不清楚全部。
只知道这件事以后,江栩失去了去省队的机会,江衍在里面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每次提到这件事,江栩气得脸色发白,不肯说真正的原因,真相似乎让他特别难堪。
然而,跟江栩失去追逐梦想的机会不同,江衍远赴美国追求他的击剑梦想。
偶尔听说,江衍在美国参加青少年击剑比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从那以后,江栩的脾气越来越冷,像个炸弹。
江弘跟江衍去了美国,足足三年才回来。
这三年,江栩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学渣校霸的过程。
情热期江栩忍耐到意识模糊,家人根本没时间管他。
宣歌悄悄拭去一滴泪水,他给被酒呛到的江栩顺了顺后背:“别喝了,你醉了。”
江栩酒量不好,喝点就上脸,白皙的皮肤一片薄红。
钱飞宇大嗓门在餐厅门口就开始喊:“松子!栩哥!”
“这货怎么来了?”顾俊松挥着胳膊打招呼。
钱飞宇后面跟着谢淮,两人一前以后走进来。
谢淮穿着休闲,眉眼清隽,走到哪儿都自带光芒,引得旁边几桌小姑娘眼神不断往他身上瞟。
他拉开江栩身边的位置,看了看像个煮熟了虾米的人:“他怎喝了这么多?”
“哎!遇到个神经病讨厌鬼。”宣歌不确定江栩是否想让谢淮知道这些事,并没说明白。
江栩不住地咳嗽,脸越来越红。
谢淮拿起水杯,动作自然地揽住他的胳膊,喂他喝水。
江栩抬起一泓清泉似的眼眸,喝了两口水,眼神盯着谢淮,问宣歌:“这人谁?”他凑近嗅了嗅:“长得不错,味道也好。”
宣歌脸一热,有点尴尬:“班长啊,你醉了,连班长也不认识了?”
江栩抬手,手指隔空描绘谢淮漆黑的眼型,笔挺的鼻梁,最后在他下巴上轻轻挑了下:“姿色不错,还好闻,我很满意。”
“哈哈哈哈”钱飞宇对他竖了竖大拇指:“牛!江栩喝醉了这个画风无敌了,谁都敢调戏,咱们看看他还敢做什么。”
谢淮深黑的瞳仁淡淡地向钱飞宇扫了下。
钱飞宇后背一僵:“淮哥,我错了。”
“我送他回房间吧,别让他再喝了。”谢淮去夺江栩手里的酒杯。
即使江栩喝醉了,反应仍然很快,他猛地把酒杯举高躲开谢淮的手:“别想抢我的酒,你们抢走的还少吗?”
他眼神狠厉,后来有变得期期艾艾的:“酒是我的。”
谢淮轻声问:“我带你去拿更多酒,行不行?”
“你给我酒?”
“嗯。”见江栩有所松动,谢淮扶着他站起来。
宣歌连忙把房卡递给他:“606。”
钱飞宇:“你们来得早,订了房间,我们来的时间太晚了,根本没订到房间,顾俊松,晚上我跟你挤一挤。学神就跟江栩挤一挤吧。”
宣歌欲言又止,最后看着谢淮把江栩带出视线。
江栩特别不老实,一路跌跌拌拌的,谢淮好不容易把他弄进房间。
整个过程像跟人进行摔跤比赛似的。
进了房间,江栩走路都不稳了,四处翻腾:“酒呢?我酒呢?”
谢淮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还找酒呢,喝得这么醉,还能记得?”
江栩忽然脸憋得通红,身体弯着个奇怪的姿势,他站起身,很急迫的样子。
“别找了,这里没有酒。”看着江栩脸色薄红的模样,他附在江栩耳畔道:“再乱动,我给你绑上了。”
“让我去。”江栩挣扎着。
谢淮把他按回去:“摔了怎么办?”
江栩雾气晕染的眼睛,有种急切在里面:“我要去撒尿。”
“噗”一声,谢淮笑了,赶紧让开一条路:“你快去。”
江栩扯了扯他的衬衫衣角:“你陪我去,我怕黑,还找不到路。”
看着明亮的酒店包房和近在咫尺的卫生间,谢淮唇畔上扬,伸出手:“我拉你起来,带你过去。”
江栩忽然就很顺从的,握住了谢淮的手,他的手指跟谢淮的环环相扣。
谢淮手被烫了一下,心脏不规则地乱跳。
到了卫生间门口,谢淮松开手:“你进去吧。”
江栩不依不饶的:“老子让你陪我进去是抬举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让我陪你进去?”
“嗯。”
“为什么?”
“据我所知,卫生间全是臭的,只有你身上才是香的,所以你要充当我的空气净化器。”
他拽着谢淮的胳膊:“在我好好跟你说的时候,你最好听我的话,我的拳头打人很疼的。”
谢淮眉梢微挑:“如果我不跟你去,你要打我吗?”
江栩费力地睁开眼,怔怔看着谢淮,低声说:“没事,不打你,长得帅的我不打,你是用来闻的不是用来打的。”他变换话音,语气凶凶的:“如果你不听话,我把你按在床上。”
谢淮胸腔被重重锤了一下,脸有点热:“按在床上做什么?”
“可劲儿闻!”江栩拉着他的衣襟往卫生间里面拽。
狭小的卫生间里,江栩开始解裤子,他穿的休闲裤,怎么也找不到拉链,急的额头沁出了汗。
“怎么了?”谢淮问。
“我拉不开。”
谢淮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垂头看着他,“你手再往左边一点。”
“没有!”江栩抓了一下头发,失去了耐心:“找不到!”
谢淮执起他的手放到放到拉链上。
江栩抽出手,手压在谢淮手上,因为醉酒眼角眉梢带着一抹红,水润的唇瓣哀求着:“帮我一下吧,我实在忍不住了。”
谢淮按在冰凉拉链上的手烫到不行,甚至可以感受到不该感受的东西。
谢淮快速拉下拉链,手指拨开扣子,然后快速转过身,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关上门,耳边听见水流声。
心乱至极。
身后人声音松松懒懒的带着鼻音:“你别走,我马上好了,你再帮我拉上。”
第四十六章
谢淮脚步没停,走出卫生间,脚步迅速地打开窗户,晚风顺着丝丝凉意缓解他体内的热度。
房间外面华灯初上,三两个人穿着泳衣在露天游泳说笑,各种人声让谢淮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就这么在风口处站了许久,卫生间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出来。
他走回去打开门,江栩胳膊趴在旁边的浴缸上,脑袋扣在臂弯里,迷迷瞪瞪的,眼睛半阖着。
“起来,你怎么在这儿趴这了,地上凉。”
“这儿凉快,我热。”江栩脸颊红的不像话,连吐出的气也是热的,带着酒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