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杜谦林一跳,但还没等他转头看去眼前就变得一片明朗了。
“你在哪找着的?”杜谦林问道。
康文闻拿着一根的火柴点燃了烛台。
“在地上摸到的。就在这个烛台下面。”说着指了指脚下那被他打开的火柴盒。
“你在干嘛?”康文闻问道。现在看得见了就清清楚楚的看着杜谦林正双手捧着一个大土罐子,脸都打算伸进去的样子。
杜谦林鼻子微微皱了一下“这里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味道超级奇怪。像是被火烧过的焦臭,又有点像是腐败的肉的味道。”
康文闻看了眼杜谦林手里抱着的罐子,又抬眼扫视了一下这个地洞。
或者说,这个应该是一个地窖。刚刚杜谦林沿着墙“摸到”的墙角,其实不是转角而是这个地窖的开阔地。
看着眼前堆得满地的罐子,康文闻不由得感慨,这是谁的地盘啊?比自己住得那‘危房’都大。挡风遮雨的重点还暖和。除了总是又一股子若隐若现的臭味。
“你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烛光一闪一闪地,康文闻转头看见了什么东西头都没回的走了,给杜谦林丢下了这句话。
康文闻走到另一边的墙脚,这里地上有两个罐子放着但这罐子下面的地面却是不对劲的发黑。不像是阴影反而有些像刚才在石碑边上发现的焚尸地的焦黑,而且这种焦黑都延伸到了墙壁上。
康文闻把那两个罐子推到一边,推开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在晃动,感觉是液体。康文闻好奇打开一闻,是酒。
这个罐子上面是用土瓷的盖子盖着的,在盖子和罐口应该加水保持密封性的地方有些白色的痕迹。康文闻用手一摸,是水渍。应该是干了所以酒味才散发出来了。
但是整个地窖里都是浓厚的酒味,这点缝隙应该不至于漏出这么多味道来吧?
“文闻。”杜谦林声音有些不对劲。
康文闻转身看去,只见杜谦林眉头紧蹙着手背掩着口鼻,头也是厌恶的扭向一边。
“怎么了?”康文闻站起身走向杜谦林。
低头仔细看去,那罐子里一团黑漆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是却有一样十分显眼突兀的东西插在那里面。
“这是...骨头?”康文闻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几根长长的骨头并不能说明这里面装的就是人的尸体啊。
“说不定是腌制的排骨。”康文闻拍拍杜谦林的肩膀笑道。
瞧,把我们这位小同志吓得脸都白了。
杜谦林虽然不是很能认同康文闻的话,但现在也只能这样告诉自己以安抚一下自己翻腾的胃。
康文闻带上手套想伸手进去捞一下,杜谦林一看脸色一黑起身就站到一旁离康文闻远远的。
康文闻看了看杜谦林,又看了看那罐子里的不明物。
还是算了,自己也没这么大勇气伸手进去在里面搅来搅去的。
“你不觉得这些像是被烧过的肉吗?”杜谦林道。
康文闻笑道“那就更能肯定这些是腊肉了,只是时间太久腐败了嘛。”
说起烧,康文闻回头看向自己刚才搬开酒罐子的地方。
起身走到刚才看着的地面,康文闻伸手摸了摸地面。
确实是烧焦的泥土,顺着地面一直摸到墙脚。这一面墙都被燎黑了。
看了看身后的这一堆罐子,一眼扫去大概得有四五十个。而且除了自己脚边这两个装着酒的罐子是用土瓷盖子盖着的,其他的都是用一块落灰的红布绷着的。
烧腊肉不应该在地窖里烧,地窖里空气不足烧制的时候人肯定不能待在里面,但是没有人掌控腊肉又怎么能保证不被烧糊?
所以.....在这里烧的是某人想销毁或者不用管烧成什么样的东西。
杜谦林走到康文闻身边,他也看见了这地面上的痕迹。愣在原地四五秒后他快步离开了地窖,康文闻连他什么脸色都没看清,人就站在外面了。
康文闻伸脑袋看去,杜谦林没上地面,只是站在那漏进半寸阳光的地方‘面壁思过’。
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康文闻心里偷笑道。
其实康文闻站在这些土瓷罐中也有些发毛,但他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这些都是谁的手笔。
随手拆了几个罐子上发灰的红布,都是和之前那个一样的。只是里面插着的骨头都是千姿百态的。
康文闻也没全部拆开,心里已经有底了。思虑再三康文闻还是伸手把罐子里的骨头拔了出来。
这些骨头都长一个样,康文闻也分辨不出这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
“杜谦林。”康文闻蹲在四五个罐子面前,对着外面喊道。
等了好一会,杜谦林的磨磨蹭蹭的回来。
“干嘛?”
康文闻指着面前的罐子,笑得甜蜜蜜的“这里太黑了,我们把这些搬到地面上去好吧。”
杜谦林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放空。
“什么?带上去?”从这里上去的方法就只有从哪个想井壁的洞穴爬木梯子上去。要是要把这些罐子带上去,这难道要背着上前吗?
康文闻抿嘴偷偷地笑着“我在下面递给你,你在上面接行不行?”
这样可以了吧,要是把杜谦林一个人放在这地窖下他会不会哭啊?
杜谦林稍作思考,还是点点头。
“就拿一个上去就行了。”
康文闻瞬间撅起嘴了“都拿上去做比较了才能确保他们都是一样的。”
“只拿一个。”杜谦林严肃道。
“三个。”康文闻讨价还价道。
“只能拿一个。”
“两个....”
“....”
康文闻撇撇嘴“好嘛一个就一个。”
本来康文闻还想着要自己抱这走出去等杜谦林爬到地面了才递给他,没想到杜谦林先自己一步把罐子抱了起来,就是表情十分嫌弃。
康文闻觉得杜谦林这个人真的很好玩,在现实他很高冷,说话做事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老练稳重,也同样给人一种距离感,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是在游戏里他又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会被吓到,会露出厌恶,会瞪眼.....
这就是反差吗?
“还不走!”杜谦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康文闻无奈一笑。
“来了,催什么嘛。”
轻轻吹熄了烛火跟上了杜谦林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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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杜谦林:我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好吗?像康文闻那样还想伸手进去的才是奇葩啊。
康文闻:没觉得自己奇葩。(无辜)
杜谦林:你之前还觉得那个教书先生看见尸体跑到一边去吐才是正常反应啊。
康文闻:.....你不一样嘛。
杜谦林眉头一挑:那里不一样?
康文闻笑道:你不是正常人啊。
第32章 第二案 破碎的脸
罐子搬到地面上了,今天虽然没有太阳但是白茫茫的天空和雪茫茫的地面亮度还是很高的。
放好罐子将康文闻拉上来了之后杜谦林就站得远远的,在四周看着。
一是帮康文闻望风,二是他真的不想看见康文闻要怎么处理这个罐子。
康文闻戴上两双手套,才抱起罐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地上。
确实是一堆烂肉,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能看得出来明显的烧伤痕迹。康文闻扒了扒那黑乎乎的肉酱,一碰就塌,全摊在了地上。有些甚至都化成一滩黑水了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只是在这些腐烂物中还是能找到一些‘干肉’。
那些剩下的‘干肉’也快腐烂了,虽然是烧焦了的肉,肌肉里的水分都已经蒸发干了。但是因为那些“黑水”的污染导致“干肉”也有所腐败,现在也就勉强还能看得出一些表皮肌肉。
罐子里只有皮肤类的‘干肉’没有内脏的肉块,要不就是一开始就没放进去,要不就是已经变成了这摊发着恶臭的黑水。
康文闻不知道这些腐水对干肉的影响程度,但他还是更倾向于第二种判断。在温度和湿度适宜的地窖里,如果只有干肉就是腐败也不可能出现黑水,只有易腐败的内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杜谦林,阳村这些年没有人失踪嘛。”康文闻把腐肉里的骨头一根一根的理出来。
杜谦林有问必答“没有,就是那些死了的都是前一天活蹦乱跳的,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发现在村口了。”
“村口?都是在一个位置吗?”康文闻问道。
杜谦林:“是,从没有变过。”
“尸体都是烧焦的,面目全非你们怎么知道那些死者是谁啊?”
杜谦林回答道“身上总是能辨认的东西的。”
“所以这次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咯?杀的都是阳村的,在这里烧死再搬到村口。”康文闻笑道“连我都要怀疑我这个周地幸存者了。该不是我昨晚杀了逃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摔倒脑袋然后失忆了。”
杜谦林瞥了他一眼“脑洞真大。”
康文闻摇摇手指“不是我脑洞大,像这种推理游戏就是要脑洞大了才能猜到凶手的心理和作案手法。”
“你说没脑洞的正常人会策划杀人吗?特别是连环杀人,凶手本来就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