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胶皮上有一道两毫米与地面垂直的痕迹,而在那贴近地面的门框处也发现了一道“新伤痕”,应该就在作案过程中鱼线迅速抽动时留下的。
“你不是说凶手是慢慢杀死陈汉海的吗?”张登进道。
康文闻捏起鱼线的末端“但是他当时勒死陈汉海之后,需要尽快收线啊。而且还不是凭蛮力扯断的,他是用尖锐的利器割断的。”
说着他给杜谦林和张登进看鱼线的断口,十分光滑整齐,就像是剪刀“咔嚓”一下剪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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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在张登进的关切注视下,杜谦林终于不负“重望”。
踩在沙发上卸下了头顶的空调隔板,在里面拔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皮包。
“这个包之前没有吧?”杜谦林对康文闻道。
康文闻转头看着下铺床上陈汉海的黑色背包,转头对杜谦林摇摇头“之前没有,起码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没有。但是这么隐蔽难找的位置说不定就是陈汉海本人藏的。”
又是登高,又是卸空调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凶手用来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东西啊。
杜谦林用力拍了拍手提包上的灰。
说是手提包,其实它更像是一个男士的手包,长三十厘米左右,高二十厘米左右,厚度可能只有三四厘米。但是现在却被装的鼓鼓囊囊的。
“这里面会是什么?看着也不想是手机或者是钱啊。”张登进道。
杜谦林掂了掂,道“确实不是钱,有棱角还有点重量。”
“打开看看吧。”康文闻说道,与其猜测不如打开。
杜谦林拉开拉链,才把手掏进去就愣住了。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什么?不会是活物吧?”张登进皱眉嫌弃道,立马拉着康文闻走远些。
“不是活物。”杜谦林摇头。
“是....热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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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怎么可能带得上火车,这玩意别说火车了,就是整个国.家都不允许私人所有吧?”张登进皱眉大叫道“他越北也没听说什么时候允许了啊。”
杜谦林却抬眼看着康文闻,和他们想的不差。这个陈汉海不简单。
他上这趟火车的目的也不简单。
“这东西外面包着一层像锡纸一样的银色材料布,可能能够隔绝安检的检查。”杜谦林用手指捻了捻包裹在外面的一块硬布。
张登进扯开手提包的内包“而且这里面也有这样的布,双重保险。”
康文闻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东西也太轻了吧?”张登进拿着在手里掂了掂,摇头道。
揭开外面的硬布,翻腕一看,果然“没dan夹。”
看着康文闻和杜谦林投来的目光,张登进耸肩道“以前不是传言要全国.征.兵嘛,我爸带我去靶.场练过几次,说是笨鸟先飞。”
就是后来不需要当兵了,他爸还惋惜了好一阵子。
“带qiang不带dan夹,这个行为有些奇怪。”康文闻突然笑了。
张登进奇怪道“你笑什么啊?”
“我们这趟车,可能就是当初那几列出事的火车之一。”康文闻突然道。
张登进闻言瞪大了眼睛。
杜谦林却没有太过于惊讶。
“会选择这样的时间,《71》必然是有他的原因的。”杜谦林道。
当年的灾难是在三月初,但是后来大家回想起来才发现,大自然早在一个月前就给出了警告。
最开始出事的是,一艘海轮的失踪淹没,之后飞机失事事件大幅度增加,再道后来火车脱轨。
一开始国外火车脱轨时,国内还有好多人说我们自己的火车就不会这样,但是没过多久国内也就出现了一样的事故。
“但是如此看来,当年说的‘大自然的报复和警告’说不定都是有人刻意为之。”康文闻抬眼看着张登进手里冷冰冰的qiang。
杜谦林看着还在挂在上铺护栏上的陈汉海“你觉得他是帮凶并且是凶手想把这危险的东西嫁祸给他?”
康文闻道“说不好,毕竟这东西也有可能是凶手塞在那里面的,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欸,你们快来看。”张登进突然出声道。
康文闻和杜谦林转头看去,就见张登进手上拿着一个直径四厘米的小半个球形。
要是他们没看见过这东西,也许还得猜测一下这是什么。
但是偏偏他们才在另一个车厢见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干扰器?”康文闻转头看向杜谦林,要是杜谦林立马从兜里拿出了那个在九车厢发现的干扰器,康文闻都要怀疑是不是张登进拿出来闹着玩的。
杜谦林拿过张登进手里的那个和自己的这个做比较。
“一模一样....”
张登进又展开手里的一个黑色的短绒布袋“这个袋子看起来也像是装两个的样子。”
布袋不宽但是很长,杜谦林闻言将两个干扰器都放进去,确实刚刚好能装下。
“带两个干扰器,还有一把qiang。现在你们说他是良民打死我都不信。”张登进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也没人说过他是良民。
杜谦林心里吐槽道。
康文闻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包。
“这皮包是不是有点奇怪?”康文闻指着被张登进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
杜谦林抬眼看去。
确实,现在手提包里已经空了。刚才张登进倒着把包抖了个干净,就滚出个干扰器出来。
但是现在这包依旧鼓着,甚至还能看见皮包上原本被硬物塞满顶出棱角的四个小尖角。
“qiang和两个半圆的干扰器是不会将包塞成这样的。”康文闻道。
但是现在没有人能回答。
“这个问题还是待会儿再讨论,还有十几分钟‘现场还原’就结束了。”杜谦林提醒道。
康文闻差不多已经将陈汉海的尸体翻了个遍,哪里有什么伤口,怎么造成的他都知道。
“没事,基本看完了。再仔细的验尸工作我也做不到了。”要是法医那边的尸检报告可以发过来的话就好了。
“这次有警察介入,法医的验尸报告会不会发给我们?”康文闻问杜谦林道。
杜谦林摇头“要是以前是会的,但是看他们走时的严肃模样。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很忙。”
康文闻瘪嘴点了点头。
“陈汉海全身唯二的一个出血的地方,除了手指就是他的额头。”康文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前额。
“但是伤口不深,别说颅骨就是肉都没伤着,就是破了点皮。”
康文闻不会承认刚刚自己是踩在下铺的床上看他到死者的头顶的。
“这个是潘灵砸的。”杜谦林道。
康文闻点头“看起来头上没有其他伤,要是尸体能留在火车上,还能再看看死亡几个小时之后的样子。”
以前额的伤口根本不可能让他昏倒,但是脑袋上也没有其他的痕迹和出血。所以只能排除凶手是用外物将陈汉海砸晕的。
康文闻说没有其他伤那就是没有,毕竟杜谦林刚才也看见了康文闻刚才像一只猴子找虱子一样扒着陈汉海的头皮,一寸一寸仔细翻看过的。
“凶手原本的目标不是陈汉海,所以他是不可能希望警察到来的。潘灵不可能是凶手。”康文闻说道。
“而且我也觉得不会是丁军,反而很有可能是看起来和死者不熟悉的人。”杜谦林道。
张登进皱眉道“那这也太多了,这十几节车厢都是和他不熟悉的人。”
康文闻摇头“你们还记得,鲁天白说昨晚陈汉海在走廊上和谁吵架来着,回去之后就发了脾气又骂又砸的。”
杜谦林神色一变“他昨晚和他的同伴见面了?”
“对,但是我却没有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我的房间在车厢的最中间,而鲁天白在陈汉海的隔壁,是这节车厢倒数第二的八号房。他距离我们和十二号车厢连接处那边的洗漱台最近。”
康文闻摘下手套,扔进置物栏里清洗消毒去了。
“我没有听见,但是他听见了,那证明陈汉海是在洗漱台那边和他的同伴发生了争吵。如果他的同伴是在硬座车厢,而陈汉海身上有带着这些违禁物品,那下意识的是不是会选择更两人之间路径最短的地方见面?”
张登进被康文闻说的云里雾里的。
杜谦林解释道“就是说,两人见面会相互靠近。而不是走得更远。”
“所以你觉得是十二号车厢或者是硬卧车厢的人?”
康文闻点头“也有可能就是我们这节车厢的人。”
第66章
“难道你怀疑鲁天白和卢庆是一伙的?”张登进问道。
康文闻摆手道“不是,我.....没有。”
想给张登进解释一下,又觉得现在还没有证据,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我确实考虑过这两个人有没有关系。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毕竟他们住在陈汉海的左右隔壁,要是他俩串通好的一起杀害了陈汉海,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杜谦林道。
话音刚落“现场还原”的时间就到了,陈汉海渐渐消失,而桌上的皮包依旧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