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谦林，是康文闻的朋友。”杜谦林开门见山道。
“我有些事想问你。”
松冉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相信的人，她抓着门边随时准备着关门。
“你也应该知道康文闻不合群，能让他一起合照的人应该也不多吧？”杜谦林说着把上次秦达带着钱瑶瑶在家里聚餐后大家一起的合照翻了出来，点了‘分享’公开了屏幕给松冉看。
照片里康文闻有些局促，坐在眼前这个男人身边，但是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嘴笑着。身子也有些往杜谦林这边靠，明显是很信赖这个人。身后是和杜谦林一起来的这个光头，还有另外两人，气氛看起来十分愉快。
松冉看着康文闻明显的笑意，顿时红了眼眶“他看起来过得很好。”
杜谦林收了照片，语气有些不善“他过得不好。”
“啊？”松冉抬头看着杜谦林，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因为以前的事，他一直都过得不好。”杜谦林一步一步走近，也给松冉带来越来越大的压迫。
松冉原本就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
第27章
杜谦林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把女人逼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哭什么？康文闻都没哭过。”
松冉似乎也是觉得不应该，立马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擦干眼泪。
“妈妈，别哭。”安安从松冉身后拉了拉她的衣服，忍着眼泪安慰松冉。
看着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松冉差点又要落泪。
“安安，你去楼上王婆婆家去玩一会。妈妈和这个叔叔说点事。”
安安有些胆怯的看了眼杜谦林，小声的问松冉“是要说上次那个文闻叔叔的事吗？”
杜谦林挑眉，声音柔和的问道“安安知道文闻？”
奶奶软软的安安乖乖点头“文闻叔叔可好了，他还给我买了小熊牛奶他是好人。”
“那安安觉得我是好人吗？”杜谦林来了兴趣，非要人家回答这个问题。
刚才的照片安安也看见，她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嗯....文闻叔叔是好人，他和你坐在一起会笑那你应该是好人。”
杜谦林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安安真乖，去楼上玩吧。叔叔和你妈妈说些话。”
安安看看杜谦林又看了看妈妈，最后还是乖乖点头跑上了楼。
张登进看着那乖巧的小孩子，三观俱震，康文闻居然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松冉站在门口目送安安上了楼，听着楼上的王婆婆开门把安安接进去，才犹豫着给杜谦林开了门。
“杜...杜先生，你们进来坐吧。”
松冉住的地方虽然环境很差，但是房间里她却打扫得很好。可能是因为带着孩子，所以分到的一楼还有一个两平米的小院子，种着一些白菜小葱。
松冉把床上的被子放到床头，请杜谦林和张登进坐下。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问些事问完就走。”杜谦林说道。
张登进坐在杜谦林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刚才那个小女孩，是康文闻的女儿。”
杜谦林先是一愣，接着给了张登进一个超级大白眼。抬眼看着松冉问道“松安安....是你三年前生的是吧？”
松冉抿了抿嘴唇，松安安的户口是两年前才落下的，因为她生安安的时候自己都还没成年。
但是杜谦林却知道自己是三年前生的安安....
“是。你们究竟想问什么？”松冉道。
张登进却疑惑了，松安安不是才两岁不到吗？自己查的信息不对吗？
不过那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两岁的样子。
“我想问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杜谦林坐着难以舒展只能两腿交叠，开口反问苏冉冉。
苏冉冉手指死死抓着裤缝，用力到指节都发白了。
“你和康文闻是朋友，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杜谦林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你是在试探我吗？”
“还是你觉得康文闻他真的已经对以前的事不在意，可以随意把当初的事拿出说？”
松冉脸色骤然发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那、你你们还可以去问聂飞，他什么都知道。”
杜谦林却沉默了，连张登进都没有小动作了。
“聂飞已经死了。”
“什么？”松冉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那康文闻他....”
杜谦林有些不爽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康文闻过得不好了吧？因为你们，因为聂飞的死他差点也活不下去了。”
“他要是死了，你和松安安还能心安理得的缩在这里苟活着吗？”
松冉吓得连退两步，眼泪想不要钱似的掉“我真的没想害他的，我没想要他死。”
杜谦林对她的眼泪开始不耐“不想要他死？”
“李明杰，你，你们当时到底谋划了什么？”
松冉跪在在地，双手掩嘴泣不成声但是却一直摇头不说话。
杜谦林气得直咬牙，但是又不是对待男人，不能顺便揍人。
张登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这个“李明杰”又是什么人？什么个角色？
“松安安快上学了吧。”杜谦林突然开口，松冉吓得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哭。
“你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就给松安安助学金，只要她能读我就一直资助到她毕业工作。”杜谦林看着苏冉冉有些不耐烦。哭哭啼啼的，难道哭就能洗刷干净自己的罪责？
“真、真的吗？”松冉迟疑的问道。
杜谦林看着这个已经看不出游戏里‘苏冉冉’半点姿色的女人，心里没有一点怜惜同情的心里。只是有些觉得松安安十分可怜。
“真的假的，也看你敢不敢赌一把。你说了也许就成真了，你不说那肯定就是假的。”
松冉知道自己没资格和杜谦林谈条件，抿紧嘴唇垂眼思考了半晌，才抬头看着杜谦林“好，我都告诉你。”
杜谦林眼底深不见丝毫情绪，但是松冉就是觉得他正在心里嘲讽自己。
就像当初的聂飞一样，拿着钱也砸开了自己的嘴。
但是只有她知道，没有钱她和安安就活不下去，不管怎么样只要有钱她就算再让她说一千遍一万遍她都愿意说。
“安安是李明杰的孩子，李明杰是...”
“我知道他是谁。”杜谦林打断了松冉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又是怎么计算了康文闻让他成了罪犯。”
“因为什么？”松冉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因为李明杰看不惯康文闻，而康文闻也看不起他还有我。”
“具体一点。”杜谦林道。
松冉把头扭到一边“过去这么多年了，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只是记得李明杰说过康文闻举报过他，还和他打过架。”
杜谦林想到了剧本里说过李明杰猥.亵女同学的事。
“你那时候怀孕了？”
松冉咬着牙点了点头。
杜谦林却全部想起来了，那个剧本的开始。
是晚自习的时候康文闻送松冉去医务室，而李明杰却在医务室旁边的厕所里。那个厕所别说晚自习就是平时都很少有人去，李明杰若不是被康文闻约到那里的，那就是提前在那里待着的了。
“那天晚上是李明杰指使你把康文闻带到医务室的？”杜谦林眼神尖锐的看着松冉。
松冉呼吸一窒，这件事只有她和李明杰知道就算是当事人之一的康文闻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杜谦林没回答她，自顾自的梳理了起来“那天中午你见了李明杰，就是那时候他告诉你晚上动手。”
当时剧本里的‘苏冉冉’对康文闻的眼神就很奇怪，说中午见过李明杰的时候神色也很不对。
松冉却不敢回答，看着杜谦林的眼神越来越恐惧。
“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怀孕了....”杜谦林垂着眸子回忆着。
那天晚上在‘苏冉冉’的宿舍里找到的那个日记本里，最后一页就是那天中午写的：“孔维武，对不起....”
而游戏里的‘孔维武’就是现实里的康文闻。那确实是真实的事件，但是康文闻成为了凶手，在当初那件事发生之前就将这些害他的人一一杀死。
“你利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指认康文闻强迫了你？”杜谦林抬眼看着松冉，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却已经是肯定。
根据日记本的日期，当时松冉应该怀了一段时间了。
“你当时已经怀了一段时间了，如果康文闻那天真的强迫了你那应该有其他身体反应吧。”杜谦林冷笑道。
“他们应该带你去医院检查过，发现你已经怀孕了。那康文闻肯定不是你们说的强迫者，但是你一口咬定就是他，你拼著名誉和前途都要护着那个李明杰。”杜谦林也不管松冉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说着。
“但是警察断案不可能这么武断，让我猜猜他们是不是建议你做DNA检测了？”杜谦林问道。
松冉咬牙道“你既然都知道又为什么来问我，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杜谦林不可置否的耸肩，调出以前他爸妈让他帮忙理过的资助合同，飞快的修改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