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林想知道游戏里的文闻的记忆和外界的是相差不大还是完全不同。而且他也想知道，顾波说的“康文闻想要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康文闻觉得问这些问题只是人家找个话题，避免尴尬加上对方都是警察又是表哥的朋友。所以不是很私密的问题他自然也没有戒心。
“我现在正在读高二，嗯...应该说是高三了。”开学就是高三生了。
杜谦林心道，原来是17,8岁的时候。
那时候是康文闻生命的转折吧。
“成绩怎么样？”杜谦林这样问只是想到现实里的文闻遗憾的事就是没读大学。
但康文闻却瘪了瘪嘴。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见到学生总是会问“你成绩怎么样？”
“一般般了，老师说我能读个专科就不错了。”
杜谦林微微一愣，从康文闻自己的说法和顾波的说法中大概能猜到，文闻在高中的成绩应该是不错的，要是能顺利读完应该能考个好的本科的。
“但是我爸妈都说能读专科也很不错啊，他们当初就才读到中专呢。就是我们朋友们都说我要是只能考个专科就太可惜了，听着我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呢。”康文闻笑道。
杜谦林恍然，现在这个年代本科生算是很少的了。还记得自己读书的时候老师们的学历大多也都才是专科，哪像现在都是研究生了。
不过....
“你爸妈？”文闻在现实是个孤儿啊。
康文闻没有发现杜谦林的惊奇，瘪嘴道“他们俩现在倒是挺开心的了，四处旅游我这个儿子根本就是他们的生下来的电灯泡吧。”
杜谦林看着康文闻，虽然他嘴上像是在埋怨，但眼底的欢喜却掩盖不了。
原来是这样。
顾波真的给了文闻一个新的生活，一个他最想要的生活。
不是很富有，但是有自己的家，有父母，有朋友。
这些原来都是文闻想要的。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林哥？”
杜谦林猛然抬头“嗯？”
没等他回神看清康文闻，一只有些温热的有着柔软触感的东西就覆盖在了自己的额头。
“中暑了吗？”康文闻眼底带着点担忧的看看杜谦林，又看看周围有没有能休息的地方。
杜谦林抬起手想握住康文闻的手，但是又怕吓到他只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笑道“怎么可能，我这种身体还会中暑？”
康文闻却蹙起眉头，眼底的担忧不减“但是，张哥说你一直都是这样，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啊？”
杜谦林扭头看着身边耸肩装无辜的张登进。他什么时候说话的？
“刚刚文闻一直叫你你都没反应，我就说没事，你今天一直是这样的了。难道不是吗？”张登进道。
“我们还是去坐着休息一会吧。”康文闻收回掩着杜谦林额头的手掌，遥指了杜谦林身后的一家小茶馆。
“去喝碗凉茶吧，能解暑的。”
额头上的触感消失，跟着杜谦林的心里也跟着失落。
“好的。”
第106章 第五案 画廊里的仰面者
也许是刚才担心别人的身体健康，康文闻也就没顾得上。现在坐下了康文闻对着杜谦林又开始有些拘谨了。
“点壶碧螺春。”杜谦林看着康文闻的不自在，心情越发的低落了。连单子都没看，随便就点了一壶任何一家茶馆都会有的茶。
倒是张登进兴致勃勃的“我要一壶水果茶。”
等服务生走了，杜谦林忍不住道“我们三个大男人点什么水果茶？”
张登进不满道“这有什么，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喝水果茶了。水果茶好喝我就是想喝了怎么？”
“是吧，文闻。”说完还转头问康文闻。
康文闻也没觉得如何，只觉得他们斗嘴很好玩。
“嗯。”
杜谦林看着对张登进笑得这么真实的康文闻，心里又开始酸了。
“我觉我应该喝柠檬茶。”
“嗯？”康文闻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真的想喝柠檬茶“那我去给你再点一杯吧。”说着就要起身去点单。
“哈哈哈哈哈哈，文闻快坐下他逗你玩呢。”张登进自然是能懂这是什么梗，看着因为康文闻认真的要去点柠檬茶，而脸色越来越黑的杜谦林他就止不住的想笑。
这个年代的空气还没有被污染，开着窗看着路边悠哉的行人。下午的带着橙色的阳光铺在桌上，连同玻璃壶里打着转的茶叶都跟着微微发亮了。
杜谦林有些明白文闻为什么喜欢这个虚拟的世界了。
虽然都是虚假的，但是却忍不住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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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在调查的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啊？”康文闻略微有些惊讶。
原来这两位是这么厉害的警察啊。
看着康文闻欲言又止的模样，杜谦林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案件有关的事啊？”
康文闻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看着杜谦林。
“嗯，但是你们办案不是不能对无关人士透露的嘛？”
杜谦林托腮对康文闻微微勾嘴笑道“没事，如果是你的话，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林谦，他这样笑着看着自己....
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吧，在一个也是能对面对坐着的地方。
坐在一旁的真.灯泡。看着两人眉目传情，默默的拿起一根牙签狠狠的扎进了自己杯子里从壶里‘逃脱’出来的一块小苹果。
杜谦林没有直接把报告和资料拿出来给康文闻看，只是把案件的大致说了一遍。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康文闻能接受到什么地步。
要是能让康文闻参与案情，说不定他就会想起以前两个人一起查案的事了。也有理由明天把他拐去桉那县。
“三个死者都是死不瞑目？”康文闻微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抬手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
杜谦林微微挑眉，这个动作是文闻思考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你是觉得第一个死者和第三个死者在死前那奇怪的眼神方向是因为看着凶手。但是第二位却是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所以有些奇怪？”康文闻道。
杜谦林一愣。
是啊，自己之前一直觉得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而文闻没有看到现场却说出来了。看来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文闻本人了。
“待会去现场看看如何？”杜谦林露出了一口白牙。
张登进心底一阵冷笑，怪不得他说为什么没有去第二个死者那里看看现场，原来是在等着康文闻一起去。
“我可以去现场吗？”康文闻疑惑道。
“这样不符合规定吧，你会被骂的。”
杜谦林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的，我带你去的没人能说什么。是吧，灯泡。”
“灯泡”不想理他，翻了个白眼专心对付水果茶。
康文闻心里却是一阵疑惑，林哥这么无视规章，难道他爸是局长？
杜谦林开始迫不及待了，他太久没看见文闻在现场思考案件的样子了。
那个真正的康文闻，这次会不会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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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谦林不知道康文闻现在在游戏里的身份是NPC还是玩家，不能确定“现场还原”会不会受影响。
所以他让张登进和康文闻在门外等了一下，等五分钟之后现场已经“还原”了之后再进来。
“这？！”而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真实的尸体的康文闻，十分震惊。
“这是又死了一个人，还是你们把尸体搬到这里来了？”
杜谦林从康文闻进门就很紧张的观察着康文闻的表情变化，听到康文闻说这句话便知道他能看见尸体，顿时舒缓了眉眼。
在《DK》里，如果“现场还原”了那周围的NPC看见的依旧只是原本被收拾干净的地方，只有玩家才会看见还原的现场。
“不是又死了一个，也不是把尸体搬到这里来。”杜谦林开心的笑道。
康文闻看着杜谦林，在尸体面前笑的这么开心真的好吗？
“那这是？”
“你猜猜看。”杜谦林卖关子不告诉他，但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全息成像这个技术。说了康文闻也不能理解，到时候也解释不清楚这里什么会有这东西。
“全息影像？”康文闻却突然开口道。
杜谦林和张登进震惊的看着康文闻。
“文闻？”杜谦林快步走到康文闻身边，紧张又惊喜的看着康文闻。
但康文闻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个词。但看着林谦哥和张朗哥的表情，看来自己是说对了？
“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两人各自的想法。
两人纷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看见了张朗弯着腰狼狈跑出去的背影。
杜谦林和康文闻呆滞的对视一眼，随即又同时笑出了声。
看来张登进还是不能适应尸体啊。
黄若若的尸体比起张奇倩和康强乐的确实是恐怖了些。
三人中，她最瘦骨架也最小，流血量也是最大的。所以就算是现场还原到了她才死亡的时候，但她的尸体和在殡仪馆看到冷冻了一周的尸体的干瘪程度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