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倩并不是自愿辞职的，她是因为给大家签假账。被公司劝退的，只是因为她在公司也待了很多年了为了给她留点脸面才让她自己提交辞职信的。”
杜谦林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但已经到了市局门口了杜谦林也就没再多问了。
第98章 第五案 解剖
杜谦林本来是打算来局里看一下前两具尸体的，但是却被告知第一具因为当时不知道是连环杀人案，家属又一直来局里哭诉。没办法已经火化下葬了。
第二具现在在城郊的殡仪馆冷冻着的。
对着杨澜的一脸歉意杜谦林勉强一笑“那我们现在去看一下那个男的吧。”
“好的好的。”杨澜忙不迭的点头，带着杜谦林和张登进往解剖室走去。
张登进和杜谦林并肩走着，小声问道“尸体都没了，你还能破案吗？”
杜谦林眼里虽然有些烦躁，但并没有什么担忧苦恼。
压低声音和张登进说道“要是在现实里，我可能真的会头疼。但是我刚才在案发现场看了一下，‘现场还原’还是能用的。尸体没了没事大不了去现场还原一次就行了。”
张登进不明觉厉，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一脸的轻松惬意跟在杨澜身后。
这个年代的解剖室十分简陋。
灯光昏暗，瓷砖墙壁房间内唯一的换气机器是角落墙里慢慢悠悠转着的小风扇。
杜谦林看着那消极怠工的墨绿色小风扇，心想着东西可能只是个装饰品。
“林哥，这位是我们市局唯二的一位法医，秦法医。从业快三十年了经验丰富。”说着又给秦法医介绍了杜谦林和张登进。
“秦老，这两位是省局调来协助我们这次连环杀人案的林谦和张朗。”
秦法医身上没有现代法医那么全面的防护，就只有一双手套。
摘下手套，秦法医朝着杜谦林伸出手，笑道“你们就是林谦和张朗啊。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威名了，没想到能在我这小破地方见到你们。”
杜谦林看着对方伸出的手，没有一点犹豫的伸手握住。
“秦老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是运气好破了几个小案子，都是被那些媒体吹出来的。而且您这怎么会是破地方呢，现在能有解剖室的公安局可没有几个呢。”
张登进一脸震惊的看着杜谦林。
林仔竟然能和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NPC如此寒暄，实在是令他觉得惊悚。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做社恐宅男吗？背着自己准备脱单就算了，没想到他和陌生人也能如此健谈。
张登进此刻只想仰天长嘤。
杜谦林余光见张登进表情丰富，想都没想拽过张登进就对秦法医道“这个就是我的搭档了，他性格内向有些怕生。”
神你妹的怕生！
张登进瞪了杜谦林一眼，伸出手也和秦法医握了一下。
“你好，我是张，张朗。”但是到他说话，因为角色名和他的真名太像了他差点就说错了。
秦法医却真的以为张登进是结巴了，被逗得直笑。
“别紧张，我又不可怕。还是....你觉得可怕的不是我？”
张登进本来不害怕的，被秦老这样一讲眼神不自觉的就往四周瞟去。
杜谦林看着同样变得紧张的杨澜，心道。算是知道杨澜说的局里爱吓唬人的老人是谁了。
“秦老，刚才是不是送了一具男尸过来？”杜谦林问道。
一提到工作秦老也正经了起来。
“嗯，就在内间，你们跟我来。”
内间其实是被塑料膜隔出来的小单间，里面有一张瓷砖铺的平台，平台中间稍稍往下陷周围有一圈高起的小台子，看起来像一个浅浅的池子。
而现在那个池子里，正躺着一个全身赤衤果的男人。
杨澜在一旁做着解说。
“强康乐，是本市的一个矿场老板。从资产来看他能排到我们市里前三。”
杜谦林跟秦老要了手套带上。
“秦老还没解剖？”
秦老道“这不是等你们一起吗？”
杜谦林笑道“那我还真的太荣幸了。”
他早就想看看法医是怎么解剖的了。
倒是一旁的张登进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了。
杜谦林自然也是发现了，转身对杨澜道“你能帮我去调出本市的人口资料吗？让张朗和你一起去，我只要姓名和照片就行了。”
杨澜愣了一下“和这次的案子有关吗？”
杜谦林手指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缩“我需要。”
张登进看向杜谦林，他明白他是要干嘛。
“你告诉我怎么弄，我去看。”张登进对杨澜说道。
杨澜有些为难“我没有权限调出这么庞大的信息，要去找局长批准。”
张登进看了看杜谦林，对方埋头看着尸体。
“没事，你带我去找一下局长吧。”
杨澜看着张登进想了想，见秦老也没说话便点头道“那张哥你和我走一趟吧。”
“麻烦了。”杜谦林抬头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对杨澜说还是张登进，又或是都有。
-
强康乐的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和之前张奇倩，黄若若是一样的。
“凶器又是三棱.刀，伤口也是在后背肾脏的位置。”秦老叹了口气“看来又要并案处理了。”
杜谦林看着秦老紧皱的眉头，心里也能明白他们的压力。
连环杀人案就算是在现实里，也是性质恶劣的重案。更别说此时的年代，刑侦技术的落后，很多证据都会丢失无法保存,最后失去了效力。要是不尽快侦破那这个案件很有可能就成为了陈年悬案了。
“除了伤口这些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在这种专家面前杜谦林也不能太充样，连看伤口都是秦老翻过来他才凑近了去看的。毕竟在人家面前把尸体翻来看去实在是不礼貌，就像是不相信人家的能力一样。
所以杜谦林大部分的时候就在站在边上听秦老分析。
秦老用手指按了按死者的脸颊“这里有一处皮下出血，我想死者在死前应该是被人掌掴过。”
“其他地方.....只有剖开看了才知道内脏有没有损伤。但是我觉得应该出了肾脏被刺破其他的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之前的尸体都是这样的。”秦老有些无力的说道。
拿起手边的手术刀，秦老熟练的的从死者胸前轻轻刺入划开。露出了里面有些泛黄的脂肪层，接着才是粉白色的肌理。
看来死者的失血量不少。
秦老伸手进死者的腹部，虽然看不见但是手指的触感能告诉他死者内脏的情况。
“其他内脏果然都没事。”
“之前那两具尸体也是这样吗？”杜谦林站在一边看着着一切。
秦老道“是的，除了这个死者被打了一巴掌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一样，凶手下手快准狠，一刀下去没有一点犹豫，还能准确刺中肾脏。从这点来凶手很专业。”
杜谦林看向尸体的后腰上的伤口。
秦老说的‘专业’，杜谦林首先在心里就归纳出了一类人。
从医人员，他们对人体器官的位置很了解。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如果你不学医，天天就找肾脏在哪，天天练习你也可以一刺就中。
在杜谦林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反倒最大。
连续杀了三个人，表面上没有一点交集但是却又在现场放上上一个死者的东西....
“林谦，你看这里。”秦老正拉着强康乐朝着杜谦林招手。
杜谦林走近和秦老一起凑近了看着死者的手掌“怎么了吗？”
秦老有些兴奋“你看他的指尖，是不是都有些发黑。”
“中毒？”杜谦林问道
秦老摇摇头“没有中毒，你再看。”说着秦老就按住了那发黑的指尖。手一放开原本发黑的地方变白了，那些黑色素就像是被挤压到周围，等秦老的手放开了才又缓慢的游回原位。
“这是....尸斑？”杜谦林疑惑道，但是杜谦林是仰面躺着死亡的，尸斑不是应该先出现在背部吗？
想着杜谦林就动手了，背部虽然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但是颜色很浅，比起死者的手指那是在是相差太远。
看着杜谦林的动作，秦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哈哈笑道“他是失血而亡的，尸斑很浅。这的虽然也是血液但是不是沉淀，是死血。”
“死血？”杜谦林道。
“这里的血液并不是血管里的了，是已经流出来的了。”秦老高深莫测的笑着。
流出来的？杜谦林心里重复了一遍。
“是....淤血？！”
秦老笑着点点头“聪明。”
“这个强康乐死前应该被人用什么东西伤了他的手指。而且你看，他有淤血的地方都是指尖，十指都有。”
“看来是凶手故意的，都在指尖那应该是什么小东西伤的吧。”杜谦林分析道。
秦老又对着他招招手“怪不得都说你年少有为，确实名不虚传啊。你仔细看这里。”
被当警察的前辈夸奖了，那和杨澜的星星眼崇拜不一样。杜谦林有些不好意思。
强康乐的指腹上有一些细小的小黑点，密密麻麻的隐藏在淤血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