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像蓝岚一样是个头脑简单的狗子多好。
就算那喜欢是真的,抽空喜欢一下大胸姐姐或者腰精妹妹不比把主意打到自己朋友身上有意思?
“你听我说秦覃,我不歧视躁郁症病人,也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我得解释一下,虽然我馋你长得帅,但是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给你看小姨帮我拍的照片也是因为我真的把你当自己人。”
文颂认真声明,“不是故意要勾引你。”
秦覃笑了,“我知道啊。”
他当然相信文颂说的是实话。这个怪小孩一天天的就想着怎么当他爸爸。
可从一开始,这所谓的告白就只是在表达自己而已,不是要求得对方相同的回应才肯罢休的——至少不是立刻。
“你当然有权利拒绝我。但我也有权利想要更多。”
文颂脖子一紧,“你想要……什么?”
“先排个号。”秦覃说,“这样等你什么时候想谈恋爱了,可以优先考虑我。”
“……”
“就从今天开始排?今天是我追你的第一天。今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好好表现的。”
“……”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他显然真的在正常状态里,甚至像是有预谋地提前考虑过这场对话,无论逻辑还是气场都完全压制。文颂说不过他,乃至丧失了觊觎小笼包的力气,缩回被子里,有气无力道,“去机场的时候叫我。”
“行。早餐在桌上,我在隔壁。”
秦覃爽快地退到门口,忽地想起什么,又回头朝床上那坨郁闷的被子喊了一声,“文颂。”
“啊?这么快?”
“不……只是想告诉你。”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穿那套裙子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拿到了爱的号码牌
*
今天的小颂式凡尔赛:好气哦用尽方法都没能阻止他喜欢我
大家晚安
mua!
第47章
一句话让文颂心烦得想把自己宝贝照片给删了, 捂在被窝里再看几眼还是舍不得,干嘛要跟好看的照片过不去呢。
同理可得,干嘛要跟香喷喷的早餐过不去呢。
他又没出息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去把热乎的小笼包和小米粥吃得干干净净。
今天是周一。上大学后就没了请假的说法,所以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旷课, 原本算是挺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他们午后的航班回学校, 来前还想着趁上午有空出去转转。但此时的情形, 显然跟预想的半点都不一样。
秦覃说对这城市有偏见。他吃饱了饭却还是头晕眼花, 没找回精气神。
被窝里温度越来越高,身上的困乏感越来越重,纳闷地躺了半天才分析出原因来, 不得不再向隔壁求救。
“你的冲剂能给我喝一包吗?我好像也感冒了。”
秦覃冲好了两杯, 端回来顺理成章地坐下。
于是这大好的旷课时间,哪都没去成, 在酒店里人手一杯感冒冲剂各自品味。
文颂觉得冤枉, “你不好好穿衣服还有情可原。我可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概是因为昨天你嫌人家店里招牌上的字不好看, 脱了衣服要给人家蒙上。”
“……”怎么还有这段!
“或者是因为你不乐意打车回酒店, 非要我步行背你被夜风吹了两公里。”
“……”别说了。
文颂清了清嗓子, “你早上什么时候醒的?去买早餐怎么不叫我。”
“嗯?”秦覃抽空看了眼手机, “哦,我昨晚没有睡觉。”
“……”
不睡觉是在准备早上的演讲吗。
不睡觉怎么也没有黑眼圈啊。
等他回完消息像往常一样望过来, 文颂却心虚般火速转移视线, 悲哀地想完了,聊不下去了,他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看帅哥了。听过早上的演讲,现在一对视就觉得不对劲,看到他笑就觉得形同勾引。
一段美好的父子兄弟情就此消失。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我有问题。
文颂绝望地躺回去, 把被子拉到头顶翻身拿屁/股对着他,“我得消化一下……感冒冲剂。”
秦覃放下手机,望着那坨被子思索了一阵,用很好商量的语气说,“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自在,就当作没有听过那些话也行。”
“那你能当作没有说过吗?”
“不能。”
“……”
文颂听见自己心里的哀鸣,多亏了感冒让神经变得迟钝,才没有让他“额啊啊啊”的喊出声来,只有软绵绵的一句,“算了……就,先这样吧。”
他甚至开始觉得,秦覃只是口头上说什么一时失智鲁莽告白,其实心里是吃准了能拿捏他才敢冒险的。
否则为什么被拒绝的人那么坦然自若,他一个理应掌握主动权的人反而缩在被窝里不敢示人。
他没能睡着,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使情况变得更融洽,就只好默默地躺着。
秦覃一直没离开,过了好一阵子,大概以为他睡着了,在房间里压低声音接了个电话。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他隐约听见什么“不认识”“不见”之类的话,像是在拒绝谁的邀请。
通话没两分钟,他提前在手机上设好的闹钟忽然响起。把被窝内外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文颂立刻探出手关掉,但缓了半分钟才起身,假装刚才真的有睡着。
他就是那种即使拜托过别人来提醒,也会放在自己身上放最后一重保险的人,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自己靠得住。
秦覃挂掉电话看了眼时间,去隔壁收拾行李一起下楼退房。前台小姐姐麻利地办完,还送了两支香槟玫瑰。
“……谢谢。”
文颂诧异地接在手里,“是有什么活动吗?”
“刚好有客户送来的。”小姐姐笑得甜美可人,“只是觉得很适合你们。”
前一晚目睹了秦覃把他从车里抱出上楼,路过前台时,甚至还有过一瞬间的对视。那双眼睛里融浸的笑意当然不可能是对着她的,也不妨碍她合理地想到两人应该是有某种令人嘴角上扬的关系。
即使他们两个人睡四张床。
秦覃和她耐人寻味的眼神撞上,只弯了下嘴角,没有解释任何,“车在外面了。”
只是来过个周末,文颂对这座城市都没留下什么印象,也不会感到不舍。去机场的路上甚至都没往外看,低头专心地抚弄玫瑰,柔嫩的花瓣在指缝里绕来绕去,像抚摸婴儿的脸颊。
他很喜欢花。家里随处可见最多的摆件大概就是花瓶,客厅,卧室,书房,连卫生间的洗手台上都不放过。
离机场不远的地方,堵车忽然变严重了。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是一家花店,秦覃无意间望出去一眼,敲了敲车窗。
文颂被吸引视线,“呜哇”了一声,喜新厌旧地放下手里的玫瑰,趴在车窗上盯着看。
那家店的面积不大,许多花材都堆在店门口摆放得很拥挤。但正因如此,花朵们看起来开得很热闹,簇拥着装点橱窗,店门几乎被淹没在蓝紫色的海洋里。
在深秋的景象里,如同开在暖春一般生机勃勃的,让人在陈旧的街景中惊鸿一瞥也印象深刻。
“那是什么?”秦覃记得曾在他家里见过一次类似的花。
文颂说,“是绣球。”
“喜欢吗?”
他点点头,眼神都没移。显然人还在车里,心已经飞过去跟花朵贴贴了,“很漂亮吧?我以前还在卧室的阳台祸祸了好几盆,之后就再也没有养过了……明明花店老板说很好养的。”
“一定是花盆的问题。等我以后有了带庭院的房子,再在院子的地里种了试试。”
两天没回去,家里的花都开败了。他看得有点馋,想着如果是在C市,能下去买一大束抱回家就好了,一路上心情都会很美丽。
但好像没法儿带上飞机,还是得等回去之后才能买。
最后一段路堵得厉害,让人担心会误了航班,到机场才知道延迟起飞起码还要再等一小时。
文颂坐在星巴克里怀念那些簇拥在店门口的绣球花,连带着手里的两支玫瑰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放包里不方便,丢掉又有点可惜。
秦覃坐在他对面,如往常出门时一样拿出耳机。
文颂迟疑了。
如果跟平时一样,下一步秦覃就要递给他耳机了!那到底该不该接?接了问心有愧不接心里有鬼,这题谁会!
但秦覃并没有和他分享,而是在他迟疑的瞬间,把整只耳机盒都抛了过来。
文颂条件反射地接在手里:“……”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别。”
文颂看他起身要走就慌了,下意识地想跟着,“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秦覃却把他按回座位上,指指耳机,又点了点耳朵示意。“在这里等我。”
“……那你快点回来。”意识到语气太急切,他补充借口,“别耽误上飞机。”
“不会耽误的。”
耳机这种东西,秦覃只要出门简直都是当义肢带着,音乐大概也算是一种将自身与世界隔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