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神心疼了。”林敢冲笑得一脸猥琐。
虞越眼含警告瞪他一眼,换来他更加放肆嚣张的大笑。
窦天鸿往他屁股上直接踹一脚,直接将人踹趴到地上,“胆哥别那么贱,当心挨揍!”
“我看你是皮痒想挨揍!”林敢冲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直扑窦天鸿,两人瞬间扭打到一块,围观者们纷纷后退看热闹不嫌事大,半点没有劝阻的意思反而怂恿他们打更凶一些。
主人公任飞也已经和男朋友退到一边,虞越刚想问他怎么样,他便侧过头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
虞越登时一激灵,忙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关注着林敢冲和窦天鸿才稍稍松一口气,不着痕迹在任飞腰间拧了一把,眼神警告他别搞事。
任飞一把抓住他手,挑眉,以口型道:“想造反?”
虞越瞪他,心道:该不会两杯白酒就醉了吧?那杯子也没比指甲盖大多少,酒力这么不好吗?
“从进来起文馨看了你至少十三次,眼神很复杂纠结。”任飞又凑到他耳边和他咬耳朵,待察觉他身体僵硬时有了定论:“你们有猫腻!”
“没有!”虞越立刻否认,因受惊过大嗓音有点高,引得其他人都不由朝他们看过来。
虞越不禁脸红,一把扯过任飞胳膊,丢下一句“他有点醉,我带他出去透透风”后就拉着任飞离开包厢,经过文馨面前时脚步还加快了些许。
刚站定,任飞就先给扣了一顶帽子:“越越,你心虚。”
虞越额上青筋一跳,反驳道:“没有,别污蔑……”“我”字还没出口,带着浅浅酒香的唇舌已经覆上他的唇瓣,轻轻啄吮。
大概率……是醉了?
任飞没醉,只是酒精刺激有些兴奋而已。
缠缠绵绵一吻之后,他将脑袋搁在虞越肩上,“我刚转来一班那会儿就知道文馨喜欢你,她应该在毕业后有跟你告白过,对吧?”
被吻的晕晕乎乎的虞越听到他的话后立刻惊醒,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任飞给出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答案,见虞越面露怀疑,笑道:“文馨是个聪明的女生,她对学习看的重,而且追求你她没十足的自信,所以高考之前她不会做让你和她都分心的事。”稍顿片刻,他话题一转,“她向你告白后你拒绝了吧?”
跟男朋友谈论被其他人告白,虞越有些微不自在,含糊应了声。
任飞有了兴趣:“怎么拒绝的?我猜你应该没告诉她我们俩谈恋爱的事。”
“……我现在怀疑你当天在现场,如今跟我翻旧账。”虞越白他一眼。
任飞却很大方道:“这有啥旧账好翻,是你被人告白,又不是你跟别人告白,若是后者,我倒还能名正言顺翻旧账,奈何你又不给我机会。”
“我怎么觉得你没能翻成我旧账还有些遗憾?”虞越眯眼。
“翻了旧账,晚上我就能理直气壮要求你……”任飞又凑近他耳语,后面的话非礼勿听。
虞越给他荤话说的臊红了脸,努力保持一本正经指责:“我合理怀疑你借酒涉颜色!”
任飞一摊手,坦然道:“不用怀疑,是事实。”
虞越:“……”
论厚脸皮,他还没修炼到任飞的厚度。
“越越,要不,我们悄悄溜走吧,想你了。”任飞垂下脑袋,往他脖子里蹭了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肩,带来阵阵酥麻痒意。
虞越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看一眼包厢的位置,又嗅着任飞身上的酒香,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择后者。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悄悄买了单离开,文馨追上去时只看到两人上车的背影,以及……车门未关虞越含笑吻上任飞双唇的画面。
只有在任飞面前,虞越才会笑的那么真心实意,在他的眼里,也只有那一个人。
终究是……错付了啊!
=v=
任飞和虞越在苏市没打算待太长时间,八叔、徐管家都身体健康,已经成功回国的大哥二哥开始了他们在国内的忙碌工作,十天半月才出一趟实验室,没人给他们压力,而是他们自己喜欢。
去看完爷爷后他们就准备去燕城,目前他们学习负担可是高三的两三倍,苦是真的苦,但他们自己的选择,自然选择坚持。
然而在他们离开前一天,一名特殊身份的人找到他们。
是苏市禁-毒支队队长卫豪,他给任飞和虞越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或者说,是将掩藏多年的真相告知他们——任飞的养父母,虞越亲生父母“失踪”的真相。
任飞养父任天行,名字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任飞懂事后,特地去查过爷爷取名的意义,可当他了解之后私心里又会认为爸爸辜负了爷爷为他取的名。因为没病没灾的他和母亲抛下了已迈入老年的爷爷和年幼的他,纵然爷爷从不在他面前说父母的坏话,也甚少提及父母,但心里未尝没有埋怨。
而如今,卫队长却给他带来了失踪多年父母的消息,如何让他不震惊?
更令他震惊的是,任天行夫妇都是缉毒警察,而且,他们不是明面上的缉毒警察,而是……卧底。
从十多年前“失踪”起,他们就有了新的容貌和身份背景,他们的工作如刀尖舔血,因为他们的对手是最危险的罪犯,曾几何时,有多少缉毒警察的家人受到牵连,一个家庭毁于一旦?但这般危险的工作依然有人做,比起明面上的交锋,任天行夫妇无疑是选择走在钢丝绳上,下面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因为他们的选择,只能从此和过去告别,和家人告别,他们狠心吗?狠心。可是,他们却也用生命捍卫社会的安宁。
具体任天行夫妇是如何成为缉毒警/卧底卫队长并没有细说,他带来的也不是好消息,他们的母亲谢灵苹于十年前就已经牺牲,父亲任天行五年前牺牲,而因为他们的付出,省里破获了几桩国际贩-毒大案。
遗憾的是,他们牺牲,也只是以卧底的身份默默无闻牺牲,烈士碑上有他们的名字,却无他们的生平和照片。
“这些,是他们的遗物。”卫队长将一个薄薄的牛皮袋放在桌上,他的声音很轻,眼中是见惯风浪后的沉肃稳重,但眼底仍透着一丝难言的哀愁。
生离死别,稚子何辜。
任飞和虞越理智上能理解卫队长所说一切,情感上却没法轻易接受,任飞早已默认养父母死亡,而今突然出现且是以这种身份出现,请恕他实在无法接受。
卫队长后来又说了什么任飞没听清,虞越比他好一些,脑子也清醒些,听进了卫队长的话。
当年任天行和谢灵苹夫妇为保护家人不受牵连从人间蒸发,事实上他们改名换姓,改头换脸,筹谋划策,一步步打入毒贩内部,搜集证据。
“他们是为国家而牺牲,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卫队长沉重道。
是啊,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因为他们,社会才能那么安宁和稳定。
任飞直到卫队长离开前才问了一句:“我爷爷知道他们的工作吗?”
卫队长微微犹豫片刻,还是据实以告:“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任飞心底微微一涩,旋即又释然,以爷爷的为人,教出的孩子自然是集正义与勇气于一身,即使知道父亲从事危险的缉毒工作,应当也是鼓励支持多于不认同。
因为知道父母的真正工作,也知道是自己和他们的选择,所以从不责怪他们,只是,团圆的日子他又会不会想念儿子和儿媳呢?会不会担心他们是否有危险?
待卫队长走后,会客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是任飞先伸手拿起桌上的牛皮袋,打开时犹豫了一秒,还是将其打开并拿出里面的东西。
牛皮袋很薄,份量也很轻,上手时任飞就已猜到里面可能只一些文件纸料,拿出后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因为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有些年头双人照,一张银行卡以及两枚朴素的金戒指。
“……只有这些?”虞越看到东西也不免诧异。
任飞又往牛皮袋里看了看,确认再无其他,他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男俊女靓,男人一身卡其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出一口白牙,让人隔着时代和镜头都能感受到他的开心;女人则长发披肩,戴着发箍,一袭蓝色连衣裙,笑容温婉内敛。
照片上的人是任天行和谢灵苹,两张早已在任飞记忆中模糊的面孔,此刻再看却又勾起他的回忆。
虞越是第一次见他的亲生父母,任家虽有老相册,但似乎自从任天行夫妻“失踪”后任爷爷就将属于他们的一切都销毁了,因此不光是他,任飞也是时隔多年再见。
“后面有字。”任飞道。
闻言虞越将照片翻过来,便见照片后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工工整整的十个字——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照片的右下角,是照片拍摄时间,199X年,也就是任天行和谢灵苹结婚的那一年。
银-行-卡里是任天行和谢灵苹多年来的工资收入,正经合法收入,但同样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之故,这张卡是一张不记名卡,密码也写在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