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
贺琛脸颊发烫，好在会场关了灯光，否则又要被顾嘉煜嘲笑了。
但显然顾嘉煜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调侃他的机会。
“哥哥，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看自己拍的戏刺激吗？”特意某个片段。
贺琛：“……”这不止是刺激。
“这么看来，我还是更喜欢傅砚。”
贺琛：“？”
“更喜欢傅砚？”
贺琛挑眉，他不想承认在拍戏时，他曾一度怀疑顾嘉煜会和他玩恋爱游戏是因为他饰演了傅砚这个角色，要是换做其他艺人饰演傅砚……
“他欺骗段安许，但我从不骗你。”
“哦。”顾嘉煜反应平平。
“傅砚明知道自己和段安许走不到最后，还去招惹段安许，让段安许喜欢他，爱上他。”
贺琛总结了一句。“他很渣。”
顾嘉煜没忍住笑出声，吃自己醋的贺琛也很可爱。
“他渣吗？我觉得他很好。”顾嘉煜故意。
“不好。如果是我，知道会因病离开，我就不会去招惹任何人。”
顾嘉煜确实对傅砚这个角色有偏爱，他欣赏傅砚浓烈大胆的爱。
傅砚自小就很孤独，只是一个完成父母心愿的工具。
没体验过被爱的感觉，因为他的父母都不爱他。在得知自己生病后，他其实是期待死亡的到来。
傅砚放弃治疗，离家出走，只留下一封信，让父母当他死了。
他到段安许的学校，他想去看看那个永远都很开心的人。
不曾想，段安许没有考警校的打算。
因为好奇，他留了下来，并故意在段安许放学路上出现，找人欺负自己。
不出意外，段安许还是停下来帮他打跑了欺负他的人。
喜欢上段安许不算意外，傅砚升起了个疯狂的念头。
想让段安许也喜欢他，爱上他，忘不掉他。
他知道对于段安许来说，这很残忍。
傅砚为这个计划兴奋，他不是被爱着来到这个世界，却妄想带着段安许的爱离开这个世界。
他也想这个世界上有人是记着他，是着他，而这个人只能是段安许。
顾嘉煜没有分不清傅砚和贺琛。
他在拍戏前就喜欢上贺琛，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到，而那时候的喜欢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他的喜欢是单纯的想引诱贺琛和他谈个恋爱。
就像傅砚引诱段安许。
某种程度上来说，顾嘉煜才是傅砚，但也不完全是。
傅砚舍得让段安许难过，但顾嘉煜只想哄贺琛开心，虽然偶尔忍不住欺负贺琛。可谁让贺琛欺负起来这么可爱。
“你只能喜欢我。”贺琛语气霸道。
顾嘉煜没忍住笑了，“为什么？傅砚也是你饰演的。”
“不一样。”贺琛固执。
“嗯，不一样。“你是你，傅砚是傅砚。”顾嘉煜哄了他一句，没等贺琛高兴起来，他又故意。
“但我确实更喜欢傅砚。”
贺琛：“……”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贺琛不想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我更喜欢他直接……做。”
第83章 什么关系
电影放映结束, 观众还没从急转直下的剧情中反应过来。
直到会场灯光亮起，安静的会场响起讨论声。
“傅砚嘴里没一句实话，虐死我了。”
“我以为他是装病, 结果是真病？”
“哭了, 所以真的就BE了？”
主持人走到了台上, 再次把主演们请上台。
“BE的猝不及防。”
“嘉煜最后的哭戏很有代入感，拍戏时情绪是突然上来的，还是拍戏前就开始提前酝酿？”
被问到哭戏，顾嘉煜接过话筒。
“这场哭戏准备了好几天，王导怕拍不出想要的效果, 准备这部戏时, 我和贺老师有近一周没见。”
“在同一个剧组，但一周没见？”主持人疑惑, “这一周里面没有其他对手戏吗？”
“分组拍摄, 这段戏不是我们杀青时拍的。”
王朝川既希望顾嘉煜能真情实感的带入，又担心拍完结局顾嘉煜出不了戏, 所以这段结局其实是中途拍的, 临近杀青的两周只是在补拍之前的镜头。
“在剧组没见面, 下戏后也没见面。”
“你当时拍完这场戏，是什么样的心情？”
顾嘉煜沉默了一瞬, “很想见他。”
他是谁不用说大家也知道，现场的粉丝爆发出一阵尖叫, 主持人又问贺琛。
“那你们当时见面了吗？
“见了。”贺琛拿起话筒。
“他拍那场戏的时候我是在场的，王导没让我出来。”
主持人调侃了一句。
“王导的心真冷。”
“情绪爆发也不是突然间，是有一个过程的, 循序渐进再到最后的崩溃。”王朝川解释, “在心里积压已久最后爆发出来, 这才是我要的感觉。”
“剧组是不是还拍摄了花絮？我们来看看。”
大荧幕上，贺琛从摄影棚出来，摄影师对他说。
“还没开始，不用急。”
贺琛应了一声，速度不减，匆匆赶到了隔壁组，他刚进去就被出来的王朝川看见。
“你过来干嘛？”
“我拍完了。”
“那也不能过来，小煜正要拍最后这场戏，准备了好久，你别影响他。”
“我不过去，我在摄影棚里看着。”
王朝川没劝走他，只好说。
“那行，不许出来。”
拍摄开始，贺琛目光紧盯着监视器，顾嘉煜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走进雨幕里，他没有撑伞，进了墓园，停在了其中一个墓碑前。
他凝视着墓碑，久久没有说话，像一尊雕塑。
雨水泼在他的身上，浑身湿透，他却只是盯着墓碑，许久他半蹲下来。
“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人？”
“在我爱你的时候离开，又在我满世界的找你时偷偷躲起来，看着我着急，看着我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走遍十几座城市又失望而归。”
“你每次都用恶作剧的方式来试探我对你的感情，可是……”
“这次为什么不是恶作剧？”
贺琛盯着监视器，看着顾嘉煜落寞的身影，听着他的呢喃，注视着他黯然的眼眸。
摄影师给了贺琛一个镜头，他神色平静，但眸子里的心疼快要溢出屏幕。
贺琛比剧中的段安许还要痛恨傅砚的不负责。
镜头里闪电划过天际，雷声轰鸣。
顾嘉煜伏在墓碑上，忽然哭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倾盆而下，清浅的眸子里蓄着泪水又被大雨冲刷，睫毛湿漉漉垂下，像一只被雨打湿的蝴蝶。
痛失爱人的悲伤再也隐忍不住，无助感笼罩着他，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最后这一幕的镜头没有落在顾嘉煜身上，而是给了阴沉的天空。
遮盖住雨声的是顾嘉煜歇斯底里的哭声。
王朝川喊了“cut”。
助理和几个工作人员撑着伞，拿着浴巾从今雨幕里，贺琛步子加快，小跑两步越过几人，走向顾嘉煜。
他没有把顾嘉煜从地上拉起，而是坐在台阶上将顾嘉煜抱在怀里。
被抱住的那一瞬间，顾嘉煜身子明显一僵，他抬起眸子，动作慢了半拍，意识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回应这个拥抱。
一时间，谁都没有上去打扰。
停在两人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他们。
“看完我更难受了，段安许有多希望傅砚能够再一次抱住他，像前几次那样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傅砚真的好坏，前期温柔攻势，在段安许喜欢上他后又开始各种试探，怕段安许不够喜欢他。”
“玻璃渣里抠糖，不行，我忍不住了。”
“琛琛去抱煜煜这一幕好好哭。”
花絮播放结束，主持人半开玩笑的说。
“我以为花絮是让我们缓解下悲伤的情绪，为什么看完心里更堵了？”
“被虐到了，所以是不是该发个糖安慰下在场的所有观众？”
顾嘉煜和贺琛还没接话，观众们异口同声道。
“发糖！”
“发糖！”
顾嘉煜看向主持人，等着他下一句话，停顿了几秒，主持人道。
“给个粉丝福利吧。选一名观众上台，让他决定这个糖要怎么发？”
“选我。”
“我我，主持人选我。”
“你们俩选一个？”主持人把选择权交给顾嘉煜和贺琛。
顾嘉煜和贺琛对视一眼，拿起话筒。
“6排13座。”
话音一落，一名女生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欣喜。
“是我吗？真的是我！啊啊啊！”
“是你。”顾嘉煜好笑的回答她，“麻烦左边的观众稍微收下脚方便她出来，感谢。”
女孩顺利走出来，上台时还有点紧张，差点被较高的楼梯绊倒。
“小心。”
她的视线一瞬不眨落在顾嘉煜身上，多看一秒赚一秒。
“你好。”
女孩有点激动，声音还带着颤音，“你，你好。顾嘉煜，我好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