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那样,我多内疚。
唉,其实,我就是内疚加心疼吧。
我是喜欢他的。
他受了伤,我又怎么会不心疼他?
我今天太任性了,我真的要反思,以后再也不犯了。
再也不要让姜儒恪为了我受伤了。
——
徐树一大早,就站在玄关那里,像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
“……徐树,你坐啊。”
苏姨摆好了早餐,看徐树一动不动的样子,太吓人了。
“谢了苏姨!我可以站岗的!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徐树不卑不亢地说道,他始终目不斜视。
“这孩子,这不是魔怔了吧……”
苏姨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徐树始终热情高涨。
一想到以后可以伺候大少爷,他就血液沸腾一般,很有干劲儿。
庄彻醒来的时候,姜儒恪早就醒了,他看见姜儒恪正在看他的肚皮,都出神了。
“你看什么。”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看他,看他的肚皮……真是让他在意。
姜儒恪没注意到庄彻的语气,他轻笑一声,盯着庄彻才鼓起来没多大的肚皮,摸了摸,道:“我在看,我们的儿子……或者女儿。我很期待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很欢迎很欢迎!”
“……那以后我要是生出来了,你更喜欢他们还是更喜欢我啊。”庄彻佯装着随口一问的态度和语气,说道。
他把眼睛都盯上了姜儒恪的,从他的面部表情,到他的各种小动作,他都仔仔细细的看着。
“当然是喜欢你。你是我自己的宝贝儿,他们是我们的宝贝儿,孰轻孰重,你自己分分。”姜儒恪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摸了摸庄彻的肚皮,笑容很是温暖。
“真的吗。”庄彻听丈夫这样说,当然很感动。
姜儒恪表面上自然的很,其实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最近小娇妻真是太喜欢吃宝宝的醋了,这种送命题,他答多了,当然已经有了一套反应,不会让小娇妻借题发挥生气发怒。
洗漱完毕,二人一起下了楼。
姜儒恪已经换好了衣服,但是庄彻还穿着睡衣睡裤,他准备一会儿再上去睡个回笼觉,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徐树第一时间冲上来,给庄彻拉凳子,伺候他坐下,给他盛汤,夹了两块小发糕在碟子里,放在了庄彻的眼前,又给他拿了勺子和筷子。
“大少爷,准备好了。”徐树摸了摸鼻梁,笑着站到了后面。
“……哇,徐树,你这……太到位了吧。”庄彻都傻眼了,怎么几个月不见,徐树已经晋升成了“女仆”?而且着方方面面的,做的这么好?
徐树害羞一笑,低着头说道:“大少爷,我特地找视频学过。您怀孕了,需要照顾,以后我会更努力地照顾您和小少爷的。”
庄彻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有心。多谢了!”
说完,就耸了耸肩,开始夹着小发糕吃。
苏姨手艺真棒,这小发糕咬着也太香了。
“哼。”
谁在冷哼?
庄彻抬了眼一看……是姜儒恪。
姜儒恪现在正盯着他的发糕,吃着自己的发糕,不过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那发糕五马分尸一般!
“姜儒恪……发糕得罪你了?你干嘛目露凶光的?这么凶狠……你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啊。”庄彻咽了食,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
姜儒恪还是咬牙切齿地,不仅如此,他还在拼命地抓,那个手抓着格子桌布,都快把它抓成条纹的了!
“桌布……也得罪你了?你干嘛呀,这么吓人。”庄彻放下了发糕,开始喝汤。
徐树眼尖,抽出纸巾放在了庄彻手边儿,然后就退后站着。
“徐树,你这方方面面的,也太给我惊喜了。谢谢你啊,这么照顾我。”庄彻甚至忍不住发笑了一声,他喝了几口汤,夸赞了苏姨的手艺,然后就用徐树给他抽出放好的面纸,擦了嘴角。
“呵。”
又来了……
又是姜儒恪!
“姜儒恪,你干嘛呀?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
庄彻看着姜儒恪,两手正撕他的纸巾,而且撕得极碎,一条一条的,好像这纸巾是罪大恶极的色'魔死变态一般。
“你到底想怎么样?就这么看我不顺眼,还撕我的纸巾……哼!”
庄彻气得瞪了姜儒恪好几眼,他起了身,自己拖着凳子,坐得离姜儒恪好远,眼不见心不烦,这才继续吃了起来。
徐树一见庄彻搬了位置,他愣了一下,也很了过去。
气死了……气死了!
姜儒恪恨恨地瞪着庄彻身后的徐树,但是那眼神儿方向,却让庄彻误以为他是在瞪着他。
庄彻喝了半碗汤,实在忍不了了。
他猛地摔了筷子!
“姜儒恪你到底想干嘛?你这么看我,你这种眼神到底是有什么委屈了,我委屈了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拜托你全部说出来!别在这里给我玩儿眼神暴力!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庄彻鼓着嘴,气得要命了, 啊看着姜儒恪那个样子就受不了。
到底是欠了他什么,他要这么对他?
就算是,就算是他昨晚咬了他几口,抓了他几下,那也不至于给他来这样吧。
可恶死了。
“我没瞪你。”
“那你瞪得谁?”
“你身后那位。”姜儒恪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向了徐树,眼神有种凶神恶煞的感觉,那两个手掌握了拳头。
好可怕的样子。
“咳咳……那个,姜儒恪,你干嘛?你干嘛呀,你,你别冲动啊!”
“彻彻,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来解决,你吃饭去。乖。”
第42章 烫伤
姜儒恪这家伙,平时一板一眼的,原来吃醋起来,这么可爱。
太有意思了。
好在徐树也不是吃素的,不然被姜儒恪毒打,可就太惨了。
看他这个样子,以后,我真想好好再逗逗他。
看他吃醋,怎么那么可爱?
一点也不像他的个性。
——
姜儒恪冷漠着眼神,就走了过去。
徐树靠墙站着,也不躲,坦坦荡荡地面对姜儒恪的来势汹汹。
“少夫人,有什么事。”他还牢记着庄彻的交代,用这种称呼来气姜儒恪。
“我警告你,别叫我‘少夫人’!”
姜儒恪冷哼一声,直接一拳砸了过去!
徐树也不躲,他平时都是训练有素,直接做出防卫反应,两手接住了姜儒恪的拳头,眉头一皱,没有完全阻止住,但是卸了姜儒恪大半的力,砸到了自己的胸口,发出“嘭”的一声,庄彻听着都觉得恐怖。
“你们,你们别打架啊!到底怎么了,干嘛也闹到打架这么严重啊……”庄彻自己怀着身子,不敢靠近,以免殃及池鱼。
他只能急地浑身冒汗,一直在一旁劝说。
“姜儒恪,你,你先冷静一下,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啊……徐树他刚来,你们还不熟悉对方,其实他人非常好的,对我也很好,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庄彻的声音,还是能影响到姜儒恪的。
他看着徐树,却是在回答庄彻的话,说道:“他凭什么对你好。你是我妻子,对你好,也应该是我对你好。他凭什么?”
“……姜儒恪,你,你吃醋了?”庄彻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他指着姜儒恪,看着他渐渐发红的脸色,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真是够了,徐树对我好,可他从来不会对我有别的意思。他在我们家干了三年了,一直安分守己。你瞎想什么?”
“你不懂。我看人很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最后一句话,姜儒恪没说。
他不想提醒庄彻这件事。
最后,也想有一个好的收场。
他看得出来,徐树虽然对庄彻好的过分,但是他没有野心……他今天,也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徐树……你是庄彻的专职司机,那就做好司机该做的事。不该你做的事,你不准做。白天没什么事,别在屋里待着。去外面,看着你的车……走!”
徐树看了看姜儒恪,他没理会,他转头看向了庄彻,寻求庄彻的意见。
“去吧。”
庄彻点头道。
他不想这个时候还继续激怒姜儒恪。
“是。”徐树点了点头,他推开姜儒恪的拳头,走了出去。
背影,有一些的落寞。
“这回你满意了吧。”庄彻道。
“嗯。你顺着我,我当然满意。”姜儒恪勾唇一笑,扶着庄彻坐了下去。
“哎呀你真是的,能不能别和我妈一样,把我当废人啊。是怀孕,不是残疾,而且还不到四个月。你这么夸张做什么……现在不仔细都看不出肚子的。”
“好,是我错。你对,我听你的。”徐树走了,姜儒恪怎么都开心了,庄彻说什么他都听。
苏姨看着这小两口子闹别扭,老态的眼睛里尽是看遍世事的通透。
她自始至终也没开口劝说过,因为她心里有数,这个时候,还不至于她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