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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 完结+番外 (将渝)


  而且,就算他们重新在一起,他既不会每天去拿这个纠缠江阮,也舍不得拿陈年的破烂情账折磨他。
  离开的时候他跟江阮说, 他总是忍不住对他心软,又觉得不值得。
  值不值得另说,但可笑的是现在仍然心软,无数次。
  “宝贝儿,”谢时屿叼起烟, 深吸了一口, 调笑着跟他说, “先挂了, 经纪人找我有事, 等下次……说点儿我想听的。”
  江阮还怔忪着没回过神,耳边却只剩下一串忙音。
  他低头再去看微博,那条热搜有一瞬间窜到了第一位,还跟着一个深红的爆字,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评论沸腾不已。
  【后悔昨晚那么早就睡了呜呜呜, 我真的一直觉得他俩不对劲,还有人记得杀青花絮里江阮抱住谢时屿想吻他吗?那段视频满脸都是泪,明明大结局那场戏钟寻没哭成那样,所以是他自己忍不住掉的眼泪吧。】
  【哭了,我想过要带他去很多地方玩,海岛、雪山……明尼阿波利斯的瀑布很美,为什么最后都没去成?】
  【还有之前东京国际电影节那个物料,谢时屿去领奖,江阮肯定是真的在看他呜呜呜,他肩膀上掉了金纸,拿手弄掉后再抬头谢就下台了,他还怔了一下,眼神一直追着那个方向。】
  【我爱你,谁都知道不是北京,不是宁城,会不会也不是燕宁,我哭掉一包纸巾。】
  【卧槽,我突然惊醒,那场分手戏,导演采访的时候不是说谢时屿临时改的吗?他一开始想让楚听冬扇钟寻一个耳光,谢时屿好像不愿意,跟他磨了另一个版本出来,他是不是不舍得打???】
  【呜呜呜呜我躺着哭湿枕头,我知道那些照片单看都没什么不正常,但他还搂过谁的肩膀,摸过他的头发,低头对他笑,凑到他耳边说话,也会帮他拿着皮卡丘水杯吗?他有没有骑摩托深夜跟谁私奔过,想给谁穿婚纱,知道他海鲜过敏又很爱吃辣,那个人也觉得自己是谁冰下洄游的鱼吗?】
  【我觉得我号要没了,但是实在忍不住了,他俩真的在一起过啊,在班里差不多等于出柜了,虽然我没证据,但谢时屿应该是为这个才出国的。】
  【?楼上不要张嘴就来。】
  【不知道是家里发现了,还是被老师看出来了,江阮家好像只有一个奶奶,还有个叔叔,他那叔叔高一还来学校闹过好几次事,谢时屿那边我不敢说,但想也不会同意的。】
  那条说谢时屿跟江阮真的出柜过的评论底下吵得很凶,有人扒出来博主确实在燕宁一中上过学,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但空口无凭,更多的人还是不敢信。
  徐小舟一醒来听说消息,就心急火燎地过来找江阮,结果江阮一直在跟谢时屿打电话,他只好在旁边等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到最后直接愣在原地,嘴巴张着,跟突然哑了似的。
  “我……”等终于找回声音,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哥,你跟谢老师真的认识?”
  江阮没回答,他皱眉看到一条评论,眸色越来越冷。
  他不担心他跟谢时屿的关系被扒,肯定什么都扒不出来,只要对谢时屿没有太多影响,就都无所谓,他一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上午还有几场戏要拍,江阮先去片场拍戏,等到傍晚下戏要去帐篷旁边吃剧组盒饭时,迎面碰上了霍厉跟他带的那个新人。霍厉也看到了那条热搜,简直觉得活见鬼。
  什么高中同学,都是幌子,如果不是谢时屿在压消息,热搜估计就直接是他跟江阮高中恋情曝光,管他是真的假的。
  但霍厉觉得就算没搞过,至少江阮喜欢谢时屿是真的,不然疯了吗成天顶撞高层,最后被公司针对。
  他简直瞎了眼,当初就不该签他,给自己惹一屁股麻烦。
  现在江阮倒是红了,他呢?
  手里稍微有点潜力的艺人都被抢走,白池溪糊了,名声比江阮当初还臭,好不容易把签来的新人硬塞进这个剧组,眼看刚才拍戏还被邱明柯破口大骂了一顿,他脸上都挂不住。
  他都成了圈内的笑话,简直恨透江阮。
  江阮经过时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他反而先觉得心虚,磨了磨牙,挂起冷笑,阴阳怪气地说:“你不会以为是我在整你吧?”
  “你不敢。”江阮冷淡地说。
  “我有什么不敢?我怎么就不敢?!”霍厉被他攥着把柄,憋屈了好几年,要不是为这个,江阮有什么资格跟他叫嚣,还不是乖乖地让怎么接戏上综艺都得点头,陪酒陪床也得去,还有他拒绝的份儿?!
  霍厉恼羞成怒,腾地一下站起身,但又不敢声张,强忍着怒火压低声音,“我怕什么?怕你这个杀人犯?!”
  旁边的新人早就不敢听了,识相地跑出去。
  “……我是杀人犯,”江阮手指攥了一瞬又松开,抬起头时神情更加平静,那双眼冷得渗人,“那你怎么没死呢?”
  霍厉脸色涨红,几乎忍不住想跟他动手,深呼吸后才按捺住冲动。
  “你等着,就算我不整你,你以为就没人会知道吗?”霍厉指着他,脸色极难看地说,“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差点杀了人,你以为能瞒一辈子吗?!”
  江阮回头盯着他,傍晚稀疏的薄光下,眼瞳透着琥珀色,像无机质又缺乏感情的玻璃。
  *
  那天晚上,奶奶忽然去世了。
  江阮只觉得脑子一瞬间变得空白,他茫然机械地去听护士的话,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站起身去办手续。
  燕宁一直在下雨。
  他的帆布鞋溅得都是泥,脚都湿透。
  他们在燕宁亲戚很少,来参加葬礼的,多半是爷爷奶奶年轻时在文工团的老朋友,或者父母的朋友,但年纪越来越大,行动不便,这些年联系越来越少,江阮都不太认识。
  耳边都是陌生的哭声,苍老通红的眼,江阮被拉着问话,嘴唇一张一合地回答。
  但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他不记得了。
  他叔叔江睿也去了葬礼,喝得一身烂醉,过去跪下就开始大哭,哭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连气都喘不上来,揉了把被酒和眼泪蛰红的脸,坐在地上不停地骂,嗓子粗哑难听,像被砂纸磨过。
  “操他妈的,你们都死了,也行,活该你们死得早,这辈子没人拿我当人看,都活该!”
  旁边的人皱着眉去拽他,“这是说的什么话?也不看日子,说得这么难听。”
  江睿甩了下胳膊,接着破口大骂。
  “你也闹够了吧?!”有人实在没法忍受,站起身就把江睿拽出灵堂,“你哥跟你爸妈对你还不够好?当时你说你要做生意,你爸妈直接把家里一多半积蓄都给你,让你去折腾,结果你卷着钱跑了,一年多没回家,差点把他们急死,到处找人,头发都白了。你哥呢?你被人追债到家门口是谁替你挨的打,你去看一眼他照片啊?你敢不敢,你看他额头上那道疤是怎么落的?他埋怨过你一句吗?让你不要赌了,你就是不听,被害了一辈子,现在回过头想怪谁?”
  江睿瞪着眼睛,狠命推搡了那人一把,扭头就顶着雨走了。
  等到晚上终于能回家,楼道灯坏了,江阮摸黑上去,钥匙插到门锁,才发现捅不进去,锁被人撬坏了,但看样子是没能撬开。
  他指尖摩挲着锁孔周围粗糙的划痕,报了警。
  忙完这边葬礼,隔天他就买了回老家的票,带着老人的骨灰回去安葬。
  离燕宁不远,只不过是在乡下,而且他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跟爸妈回去过一次,现在过去十几年,他差点没能找到老家那个院子,还是一个远房的姑姑领他去的。
  “晚上来家里吃饭啊。”姑姑跟他说。
  江阮点了点头,很轻地说了声谢谢,他那晚之后再也没哭过,但嗓子莫名哑了,现在说话还有点费劲。
  当时去操办葬礼,说不出话,差点跟工作人员打手语。
  他搭了邻居一个叔叔的车,抱着骨灰盒去坟地,木质的盒子,棱角坚硬冰冷,他抱过好几次。
  他垂下眼,卧蚕微肿泛红,指腹摩挲着苍白手背,上面拿胶带贴着一个杀生丸的创可贴,已经褪色发皱,是分手那天,谢时屿握着他的手给他贴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有很多年没见过谢时屿了。
  但是想想,好像分开还不到两个月。
  傍晚,去那个姑姑家吃饭,江阮实在没什么胃口,最后只喝了一小碗白粥,趁着天还没彻底变黑,又说了声谢谢,然后独自回家,半路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小雨,他的白短袖都洇湿了。
  还没走到,就看到院门大敞,破瓦房里灯也亮着。
  他听到江睿一边咒骂,一边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找到,骂得更狠,发火踹倒好几个凳子,像毒|瘾发作,“操.你妈,什么都没有……一堆破烂……”
  这边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毕竟多少年没人住,奶奶的遗物也都在燕宁。
  江阮摸了摸脸上的雨水。
  乡下的路不好走,现在还下着雨,他帆布鞋里灌满冰凉的雨水,泡得脚趾像要冻掉,骨头缝都沁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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