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 完结+番外 (蒸汽桃)
吴青山半笑不笑的,“可不是,顾总可是连养自己的人都不含糊,说抄家就抄家了。各位的小船,可得当心掌舵,别等风浪乍起,撑不过去。”
孙春晓弯了弯眼睛,显然并不服气,“大小都一样,小心驶得万年船。”
车内播放着和缓的巴赫,顾长浥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都签了吗?”他沉声问。
金秘书恭敬地回答:“都签了,顾总。”
顾长浥的眼睛稍微张开一点,金色的瞳仁微光闪烁。
他很平和地一笑,未露半分波澜。
看见顾长浥的车在门口停下,姜颂带着点火气去开门,“邢策怎么说你……?”
扑面而来的酒气。
“你喝了多少酒?”姜颂愣了一下。
往日里一丝不乱的额发垂下来一缕,像一个逗号一样落在顾长浥眉间。
“应酬哪儿有不喝酒的?”顾长浥的声音有些懒散,透出几分颓然。
他一踉跄,姜颂立刻就把他搀住了,“怎么喝这么多?”
他大致听邢策说了,顾长浥跟吴青山那帮人喝酒作乐,吃到刚刚才结束。
邢策还让他擦亮眼睛,看清楚每天跟自己朝夕相处的究竟是人是鬼。
但是顾长浥现在这样子,姜颂肯定是没办法兴师问罪。
姜颂把他外套脱了,扶着他往浴室走,“赶紧洗洗,洗完我有话问你。”
除了一开始晃了一下,顾长浥后面都走得稳稳当当的。
但他越是这样,姜颂就越觉得他在硬撑。
一想没有生意不是酒里泡出来的,姜颂就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顾长浥到底也才二十出头,多少人这个岁数都还在家里享福。
到了浴室里,顾长浥旁若无人地解衬衫。
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松开,顾长浥精壮的线条毕露无遗。
姜颂的目光在镜子里的人鱼线上一顿,“我先出去了。”
“嗯。”顾长浥把衬衫向着洗衣篮一丢,偏了。
姜颂离开的脚步停住,眉头皱起来,“你一个人洗能行吗?”
“能。”顾长浥腰背挺直,开始解腰带。
金属搭扣发出悦耳的脆响。
姜颂还是有点不放心,“那我在外面等着,有事你喊我。”
顾长浥想起来什么似的,半天有点茫然似的看他,“晚上吃了什么?没有不舒服吧?”
姜颂叹了口气,“不都是你出门之前留的吗?平白无故的,哪有什么不舒服?”
顾长浥认真地点点头,又眯着眼睛看他的手腕,确定了手钏还在,冲着他灿烂一笑,“嗯。”
姜颂看他实在是醉得不轻,把袖子挽起来,“我帮你吧,又没什么没见过。”
“不用了。”顾长浥扳着他的肩膀,硬是把他推了出去。
顾长浥在里面洗,姜颂在外面等。
等了快一个小时顾长浥都没出来,姜颂不免有些担心,“咚咚”地敲门,“还没洗完吗?”
贴在门上一听,里面只有水的声音。
姜颂握着门把手,“我进去了!”
“不用。”顾长浥的声音有些喘,姜颂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没好意思再接着问。
不大一会儿顾长浥推门出来,腰间围着一张浴巾,单手揉着湿漉漉的头发。
虽然浴巾在正中欲盖弥彰地扭了一个结,还是掩不住明显的突兀。
姜颂有点惊奇,又有点想笑,没忍住跟他开了个玩笑,“还没解决啊?”
“你帮我刻的印,今天开一枚吗?”顾长浥忽略了他的问题,径直往书房走。
之前姜颂给他刻的那些印,五花八门。
其中有一个和顾长浥气质相当冲突的,不是篆也不是隶。
带桃花的结晶芙蓉寿山石,印面上是一个还没蚕豆大的猫爪子。
和顾长浥面对面坐着,姜颂总是忍不住看那顶白色的小帐篷,“你这样……没事儿吗?”
顾长浥恍若未闻,捉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在他的指尖上印了一个猫爪印。
姜颂被他弄得很痒,把手往回缩。
顾长浥抓住不松,猫爪顺着姜颂的指尖一点点路过指节,停在了掌心里。
姜颂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很奇怪,也很新奇。
他盯着手心里那一溜胖嘟嘟的小猫爪,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邢策说……”姜颂一开口,顾长浥就用两根手指头夹住了他的嘴唇。
姜颂含含糊糊的,“别闹,说正经的。”
顾长浥凑在他身边,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都听邢策的,不听我的,是吗?”
霸道又委屈。
姜颂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但你总要跟我说清楚,不能一直不明不白。”
“我没害你。”顾长浥垂下眼睛,“姜颂,我既然是你的债主,就不会害你。”
他抬起头,不大聚焦的眼睛里晃动着笑意,“别人知道你欠了我十六亿,他们就算害我,也不敢害你。”
很短的一瞬间里,姜颂希望顾长浥是在说谎,而不是让他那么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项目开发的内容是架(xia)空(bian)的,别较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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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邢策一大早就来敲姜颂家的门。
姜颂人还没醒, 就听见客厅里在吵吵:“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了,他,他的命你都不着紧, 还管他睡没睡觉?”
“但他现在还没起来,邢叔有什么事儿, 我能不能替他办?或者等他醒了我代为转告也可以。”顾长浥的声音轻, 但也坚定。
“什么事儿你,你都替得了他吗?他的伤你, 你能替他疼吗?”邢策像是和他动手了,闹闹哄哄的。
姜颂一下清醒了大半, 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往客厅跑。
两个人果然拧住了, 但顾长浥只是挡在邢策面前,由着他推搡自己。
“干什么呢你们?”姜颂赶紧把两个人扯开,“大清早在这儿过什么招儿呢?”
邢策满脸通红地嚷嚷, “我不爱跟他废话,他, 非要跟这儿挡路, 好狗都知道……”
“怎么回事儿?”姜颂不乐意了, 很轻地揉了一把邢策的脑袋,“有话好好说,别发火。”
邢策狠狠地瞪了一眼顾长浥, 对姜颂也没什么好气, “上次复查不是说今天该拆钢板了?你又忘, 忘了?自己的事儿能上点儿心不?能不能?”
姜颂早上起得急, 本来就稍微有点头晕。
邢策这么一喊他,他眼前面都冒金星。
“邢叔,你别冲他发火。”顾长浥把姜颂往后护了护, “他早上睡不够会不舒服。”
“那是拜谁,所赐呢?”邢策的矛头又转向顾长浥,“你不熟悉吗?噢原来是昨,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些人啊!那你们都,老熟人了吧?”
“行了,怪我,这事儿都能忘。”姜颂安抚地拍拍邢策的肩,“早饭吃过了吗?”
“赶紧,穿衣服走。”邢策还有些恼,但是声音到底放轻了,“去那儿还得先抽个血呢。”
姜颂在邢策的监督下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扭头看见顾长浥在后面跟着,“你不用去,你忙你自己的。”
“我不忙。”顾长浥一边换鞋,一边给周秘书发了个短消息:【全推掉。】
“怎么可能不,不忙?”邢策不无讥讽地说:“刚,刚签了那么大项目,整个财经频道都被,被你们那个联合体包下来了,还不赶紧去开,开会讨论怎么捞黑钱?”
“邢叔。”顾长浥脸上不见一丝不悦,很温和,“姜颂是我公司里的重要一员,他的健康状态和我的根本利益相关。我想,我还不至于连跟他去医院的权利都没有。”
“你就,就是没有。”邢策这么说着,脸色却稍微缓合了一点。
姜颂让他们吵得头疼,“吵够了没有,没吵够等你们吵完我再去。”
顾长浥立刻低头看他,单手扶着他的后背,“不舒服?”
“没有,就是不能吃早饭,血糖有点儿低。”姜颂没想让他们担心,“等会儿抽了血吃颗糖就行了。”
这些流程他都熟,不算什么大事儿。
顾长浥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车上没人说话,医院又远。
刚上车功夫不大,姜颂就眯着了。
顾长浥扶着姜颂枕在自己腿上,等他睡熟了才抬头看邢策,“邢叔,姜颂腿上的伤,是在潜水的时候弄的?”
他记得那条新闻,姜姓青年企业家在浮潜时遭遇意外,但没说具体是什么意外。
“就他,还潜水呢……”邢策根本不想搭理他,“放水里就,就沉底儿了!”
顾长浥毫不在意他的态度,“那是怎么回事儿?”
“合着昨天你们喝酒的时候,还没黄辉黄老板聊,聊到这件事?”邢策怒极反笑,“黄老板收姜颂的股份,收不到就买打手,和你,算是志同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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