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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 完结+番外 (蒸汽桃)


  好像过了这许多年,姜颂在这里的时间却从来不曾向前。
  他拉开夹子上的防尘罩,里头还像过去那样码着胡琴和琵琶的琴盒。
  盒子表面的皮质光亮,应该是有人一直在为它们保养。
  琴盒掀开,他修长手指慢慢拂过琴身,目光逐渐深沉。
  见顾长浥回来,姜颂把琵琶接到怀里,爱惜地摸了摸,又抬头看他,“弹点儿什么好?”
  顾长浥垂视着他,“《海青拿天鹅》。”
  姜颂记得他小时候非常喜欢这支曲子,常常要自己弹给他。
  虽然并不太意外,但姜颂实在是没忍住,“老太太过生日,弹一个武套曲?”
  那曲子讲的是海东青猎杀天鹅的场景,怎么想也是不适合出现在庆生这种喜庆的场合。
  “你现在手生,先拿这个练了手,再弹《春江花月夜》不迟。”顾长浥漫不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还是姜先生已经忘了《海青拿天鹅》怎么弹?”
  姜颂左手按住第二相,皱着眉在弦上做了一个大摭分,琵琶立刻发出了一丛蓬勃的滑音,仿佛凶猛的矛隼在空中挥动巨大的灰褐色羽翼。
  刻进脑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忘?
  他不无得意地睨了一眼顾长浥。
  “继续弹。”顾长浥一开口,姜颂又觉得自己有点上钩。
  会不会是这个崽子自己想听,还说什么练手?
  姜颂手指搭在四弦上,抹挑挽吟。
  待他弹到海东青扑向天鹅那一段,左手并四弦,右手配合着长滚纵起。
  海东青穷追不舍,天鹅抵死反抗。
  高亢的带着示威的凯歌混杂着筋疲力尽的婉转哀鸣,从姜颂修长洁白的指尖迸发。
  天鹅力竭,海青抖擞。
  一曲接近尾声,姜颂竟然出了满额的汗,抱着琵琶的手臂也有些打颤。
  “好了。”顾长浥没等着他弹到最后,把琵琶从他怀里提了出来,“明天再练。”
  姜颂弹得投入,抬起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嗯?”
  他水红色的嘴唇半张着,隐约露出来一些柔软的口腔。
  大约是累得,他的眼睛也有一些泛红,连着粉白的双颊,并不像是天鹅,反倒让人想起雪地里画一样静立的丹顶鹤。
  一片云彩遮住日头,没开灯的房间陷入短暂的昏暗。
  顾长浥微微俯身,在那双微张的嘴唇上抿了一口。
  很软,就像书房里的摆设一样,没变。
  “顾长浥?”姜颂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了,一侧的眉毛缓缓抬了起来。
  这个场景顾长浥很熟悉。
  一般姜颂快发火了,就会连名带姓地叫他,然后露出这种表情。
  “姜先生不要误会了。”顾长浥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不带感情,“相信你并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并不局限于金钱。”
  姜颂倒是想忘。
  那晚他托满族小赫的福,在书房里欠下顾长浥的“大人情”,的确是很难忘。
  输人不输阵。
  他绝不能在这个小崽子面前落了下乘。
  他努力维持着心跳的平稳,抿了抿嘴唇,混不吝地一笑,“这种人情总欠着也不好,哪天顾总有兴致,我还是一次还清。”
  “哦?”顾长浥不加掩饰地用目光掂量了他一下,“姜先生确定,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一次还清?”
  他的最后四个字咬得很轻,却一字一顿,有一种嚣张的威慑力。
  让姜颂想起来那只曲子里,扼住天鹅咽喉的海东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3 18:19:03~2021-09-04 18:0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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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来就来吧, 带,带什么东西。”邢策接了姜颂手里的牛皮纸袋子,有点不大乐意。
  “又不是给你的,一点儿小首饰罢了, 逗老太太开心。”姜颂头两天找人开了两方老坑玻璃种, 磨成一对镯子加一副耳环, 又添了不少克拉钻,编了一挂翡翠钻石项链。
  “成, 你怎么过来的?”邢策看了一眼他身后,“顾, 顾长浥呢?不来了?”
  他今天是东家, 要招呼客人,没能亲自去接姜颂。
  “没有, 他停车去了。”姜颂摘了围巾手套, 酒店里的暖气激得他抖了抖, “这天儿, 齁冷。”
  听见顾长浥也在, 邢策的表情陡然一悚, “真, 真来了啊?”
  姜颂点点头, “嗯, 你俩不是说好的?”
  “谁跟他说好了,我那不是就,客气客气……”邢策哭笑不得。
  说曹操,曹操到。
  顾长浥提着一个布包也进来了,在姜颂身边立住。
  他比姜颂高小半个头,一身麻灰色的长大衣, 围着姜皮纹的长围巾,正好衬他金黄的瞳色。
  姜颂身形瘦,派克大衣外面披一条羊绒斗篷,倒也不显得臃肿。
  乳白配着鼠灰色,意外地让人觉得顺眼。
  两个人都是很低调的穿搭,但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回头看看他们,目光里是遮不住的钦羡。
  “你,你也带东西了?”邢策惊讶地看着顾长浥,“你俩一一起来姜颂带就行。你一个小辈儿,用不着……”
  “这是姜先生的粥,他现在还是不能吃普食。”顾长浥解释了一下。
  “哦哦哦。”邢策拍了下脑门,把他们往里让,“我妈在,在里屋歇着呢,我要不,领你们去见见?”
  “好。”姜颂稍微有点紧张,用手捏了捏两颊,企图捏出来一些血色。
  他用力抿了一下嘴唇,问顾长浥:“我嘴唇儿红吗?”
  顾长浥低头看他。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他又气血不怎么足,嘴唇只是淡淡的樱粉色,并算不上红。
  顾长浥把拇指压在他的唇珠上,极慢地揉了揉,轻声开口,“红了。”
  邢策在旁边站着,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骨碌出来了。
  姜颂全然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又转头问邢策:“真的红了吗?”
  他皱皱眉,如实说:“现在的确是红,红了。”
  顾长浥给揉红的。
  邢策走在前头,把他们让进大套间的休息室里。
  邢策的母亲苗红云女士正盘腿坐在罗汉榻上。
  小老太太穿了镶毛圈的大襟夹袄,在脑后盘着一个发髻。
  她鼻梁上架着一副水晶老花镜,一串珍珠眼镜链垂在脖颈间。
  看不出来已经七十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听见人来也没抬头,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空气有些胶着,姜颂嗓子眼略微发紧,看了一眼邢策。
  “妈。”邢策抬着嗓子喊了一声,“我表哥过,过来了!”
  老太太跟没听见一样,还是盯着手里的手机。
  “要不我……今天先回避?改天我再专门登门?”对外人倒是无所谓,但是对亲人,姜颂从来不敢大意。
  他怕小姨其实并不愿意见他,都是邢策一厢情愿安排的。
  “我就说别出二饼别出二饼!你这点炮儿还得拉上别人!”小老太太把手机往罗汉榻上一丢,打开语音学着南方口音骂对面,“一群衰仔!死扑街!”
  “妈妈妈……”邢策气结,把榻上的手机没收了,“你一会儿,再打,人家姜颂过来了!”
  小老太太把老花镜往下拉了拉,珍珠串子“劈里啪啦”地响。
  她看着姜颂咂了咂嘴,“来了啊。”
  “嗯,小姨,祝您寿诞吉祥,长命百岁。”姜颂恭敬地给老人鞠躬。
  苗红云手里抓了一把瓜子,抬眼看了一眼姜颂,“模样倒是和小时候没变,鼻子眼睛都很像。”
  她没说完,但是姜颂知道她在说他像母亲。
  姜颂母亲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演奏家,他小时候常有人提起他更像妈妈。
  姜颂在旁边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小老太太就在一边嗑瓜子。
  房间里除了嗑瓜子的声音,就只有中央空调细微的气流声。
  姜颂有些后悔。
  他想见小姨,是因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小姨把邢策留在了他身边,对他有恩。
  他们一家算是这些年为数不多和他共患难的人之一。
  但也许他误会了。
  人家并不想见他,没有离弃他也不过是因为对故人念旧罢了。
  何况他自己,可能到最后也没什么可回报。
  能给邢策的他都给了,其余的他要留给……
  “既然来了,赶明儿让邢策带着你认认家门,”小老太太打断他的思绪,“有事没事儿都到家里看看,不用专等什么年什么节的,你跟邢策说一声,添一副碗筷的事情。”
  姜颂眼眶有些酸,低低地“嗯”了一声:“谢谢小姨。”
  小姨一抬眼,看见了姜颂身后的顾长浥,“这是你打小儿带着的孩子?”
  对于年纪大的长辈,八岁是小,十八岁也是小,到了二十八,恐怕依旧是孩子。
  “是,”姜颂把他让出来,带着点骄傲和害羞,“这是长浥,顾长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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