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叨什么呢?”梁昊东起身晃着他的大肚腩,准备托着椅子回座位,就看到文景在那神神叨叨的。
文景朝梁昊东的方向,左脸像是抽搐一样,心道你快回座位吧,别看不该看的。
梁昊东被他整的更不明所以了,又问正在桌子底下捣鼓手机的易听南问道:“听南,他抽风了吗?”
易听南抬头,又往右边探个头想看文景的正脸,啥也没看到,对梁昊东耸耸肩表示不清楚,又低下头玩手机。
他男朋友好不容易松口让他放松一下,怎么能错过刷手机的机会。
文景听到梁昊东和他后桌说话,诧异地转过头,易听南跟什么事也没有,正低头玩手机,难道他刚刚是眼花了吗?
梁昊东看他一时一个表情,突然恍然大悟,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妞没了还可以再找,脑子坏了要医就难了。”
文景:“.....”
谁说他被甩了?谁说他脑子有问题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了,一直忘记问你,老班叫你去办公室说什么了?”下了晚自习,易听南和程斯博肩并肩走着,因为外套厚,他紧紧贴着程斯博的手臂,两个人的手在袖子的遮挡下紧紧握着。
程斯博说:“把大概的问题再和他说一次,证据也都交给他了。”
他没有把办公室里和徐尧生的对话细说,但对方一开口,他就笃定徐尧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在暗中调查。
只是一直在等他们开口,至于是谁跟他说,这件事情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没有他人。
但程斯博认为,对方告诉了徐尧生,也未必是件坏事,当时他们选择不告诉也只是怕连累了徐尧生,但事实证明,他完全游刃有余。
冬夜里的风冷的有些刺骨,程斯博另外一只手帮他把外套的帽子盖头上。
外套拉链被易听南拉到最上面,把他的嘴巴挡住,这帽子一盖,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有些可爱。
程斯博看了忍不住捏一下他脸颊,软软的,很有手感。
“感觉老班有的忙了。”易听南的声音从衣服里发出,有些闷声。
“反正元旦也旅游过了。”程斯博毫不客气说道。
在袖子里捏捏那双有些骨感的手掌,又去撩拨对方的手指。
易听南伸出食指勾住对方一直玩的乐此不彼的手指,晃了晃,说:“得赶紧解决了天杀的卡门,不然学委要出个门都不方便。”
不知不觉走到车站牌,这条路走了两年多,易听南从来没觉得是如此短程。
明明明天就可以见面了,晚上也可以通电话,但他却觉得还远远不够。
他想和程斯博待久一点。
情绪有些低落,程斯博看了他一眼,没拆穿。
“你俩怎么走这么快。”梁昊东啃着面包,晃着他那肥嘟嘟的身材。
他就收拾个书包,拆个面包吃的功夫,这两人就不见踪影了。
文景那大骚包早就坐上他的专车回家了,唐与还有几道习题没做完,给文景的习题也还没批改,这会儿还在班里奋战呢。
本来他也想着再待会儿,结果他老妈一个电话说家里了个亲戚,煮了满汉全席,就差他一个。
听到他口水都流出来了,这不,啃着面包垫垫肚子,赶紧回家享受大餐。
“难得啊东东,平常不都十来点才回家吗?”易听南见他这个时候走也是诧异。
虽然梁昊东在假期去玩的时候也很少像唐与那样随时随地复习,但在规定的时间复习他一刻也不会落下,可能是之前月考被刷到二班的时候产生了影响,深怕一个不努力就被踢出了一班。
“亲戚做客,满汉全席。”梁昊东说完又饿的想要流口水,手里的面包也变得无滋无味。
“爽啊。”易听南笑道。
因为他爸妈都是独生子女,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就更别说做客了,平时顶多就是回乡看下老人家。
“诶,车来了。”梁昊东咬了口面包就看到自己的车路已经到了,往后瞄一眼,对程斯博说:“学神,你的也来了。”
程斯博颔首,站在原地没动。
“我走啦,拜拜。”梁昊东说着就挥手上车了。
“拜拜。”易听南对他说完,转头看向程斯博,“同桌你咋不走?”
程斯博答非所问,捏着他的脸颊说:“腻歪称呼倒是不叫了?”
易听南被捏着脸依旧扯开一个笑容,口齿不清地说:“大庭广众不是怕你害羞嘛。”
他们说话这功夫,程斯博该上的那辆公交车开走了。
“诶,咋走了,你还没上车呢。”易听南着急地说,这个点公交车特别不好等,谁知道下一辆得等多久。
程斯博依旧不为所动,片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方地牵起易听南的手,踏上了那辆回易听南家的路。
这个时间点车站的学生特别多,除了低头玩手机和复习的人,有不少目光都紧紧跟随他俩十指紧扣的手。
易听南忘了程斯博为什么会跟自己做同车,满脑子都是他对象当着同校生牵上了自己的手。
脸颊上的红晕像是朝霞般炽热,心跳扑通地像正在演出的架子鼓,响彻四周。
程斯博拉着他滴卡,走到公交车最尾端的座位,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位塞进靠窗的位置。
窗户开着,易听南的帽子被吹到后背待着,程斯博见状把窗户给关了。
直到下一个站,易听南才回过神,突然整颗脑袋扑到程斯博的胸膛里。
程斯博是有点惊讶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以为对方会害羞到避着自己。
他玩笑道:“这么快投怀送抱了?”
易听南听完抓着对方的手臂更加用力,脸在外套下埋的更深了。
程斯博轻笑,胸口因为笑而震动,传送到他的身体。
片刻,易听南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嘛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程斯博低头在他耳边,带着磁性的声音,轻声说:“怎么,我还不能牵自己的对象了?”
对象二字明显给易听南加了刺激剂,连呼吸都变重了。
“好了,不闹了。”程斯博摸摸他柔软的发丝,把他拉起来做好,再这么埋下去,他都担心等下要做人工呼吸了。
“这一闹,我们可能上亿阳头条版了。”易听南搓搓脸,想要冷静一点降下温度。
程斯博捋好他变得有些乱的头发,打趣道:“说不定有做明星的潜质。”
易听南闻言瞪他,“做什么明星,你嫌我情敌不够多啊?”
程斯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万千朵花也不及你这仙人草。”
“我是不是特有魅力?”易听南笑出虎牙,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程斯博听了睁眼看了下,果断闭嘴不回答。
“不是,你怎么和我一起下车了?”两个人从公交车的后门下车,易听南这才后知后觉。
他对象应该中途转车才对,怎么就和他一起下车了呢?
“送对象回家。”程斯博说着就搂上他的脖子往小区的方向走。
易听南的脸在夜晚中又红透了,什么禁不起撩,他才是最禁不起的那个,不处不知道,一处吓一跳,敢情他对象也是个喜欢对他撩拨的人。
一想到这些,心里瞬间有点美滋滋的。
但他嘴上却说:“你对象也没那么矫情。”
程斯博看他故作矜持的模样,没有戳破在路上对方已经把所有的失望和不舍写在脸上。
嘴上应道:“嗯,不矫情。”
皎洁的月光像是有些害羞,时不时有云雾遮挡,又俏皮地跳出来。
两个少年的背影缓慢地在绿荫的小路走着,比较瘦小那个偶尔会伸出手戳那个高个子的混血少年的脸颊,接着留下一串笑语。
第五十四章 别闹
在校园的每一天,学生都会认为很漫长,尤其是周一来临的时候,感觉自己过了个假的周末。
但在马不停蹄的课程和堆积如山的作业里,一天也就是眨眼的事情。
元旦过后,寒假也不远了。
正当他们已经开始幻想着寒假要去哪旅游,要去哪吃饭,要去哪逛街的时候,学校又发了通知,高三生的寒假压缩了一半。
田蜜芽站在讲台上把这件事情通知下去后,所有人鬼哭狼嚎,有的趴在桌子上自闭,有的和周围人交头接耳抱怨,有的继续刷题当做没听见。
唯独只有易听南听到寒假压缩的时候,眼睛瞬间就发光了。
之前他还担心寒假会比较少见到他对象,这敢情好啊,连担心都免了。
“我瞎了吗?”文景从前面走过来就看到易听南这幅模样,又说:“你这瓦数要爆破了吧。”
他还没见过因为假期压缩而高兴的,怕不是脑子瓦特了。
“我乐意。”易听南笑的嘴都合不拢。
文景一脸黑线,果然瓦特了。
“听南,你高兴什么?”梁昊东吃着薯片不解问道。
易听南伸手从他薯片袋里拿了几片往嘴里塞,晃了晃脑袋,说:“我们可是祖国的花朵,积极向上考上理想大学为祖国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