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怀蕾呢?她不是拍电影吗?”
“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我,也成为了她的助理,至于斯博,已经离开了这铁三角的圈子了。”说到这里,周学楷很是心痛,原先的路,不该是这么走的。
“为什么?”易听南听了他的话后,更加愤怒了,他怒气冲天地对他吼道:“你造了桥梁让这件事情发生,那个女人背叛了你兄弟,你怎么....你怎么还有心去给她当助理,你们每天见到卫利航,不恶心吗?不膈应吗?”
周学楷绝望地闭上眼睛,右眼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他咬着牙像是在咬碎那份痛苦般说道:“我没办法,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我不能,再让小蕾陷入危险里,我必须保护她。”
“有病。”易听南拿起旁边的书包猛地一下站起来,满眼的嫌恶,“不论是你还是林怀蕾,你们都有病。”
“是啊,我们都有病。”周学楷脸色透露着悲凉和落寞,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承受着良心的谴责,懊恼和愤怒都在心里作斗争,已经快把他给逼疯了。
易听南懒得这个疯子说话,满腔的怒火一想到程斯博,就变为了痛心疾首,他很心疼承受了这些不堪的程斯博,心疼那个当时没有人站在他那边为他出头的人,心疼他满身是血回家却还要面对外婆病危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马回到当时,他要亲手撕碎那些让程斯博伤心的贱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抬脚准备离开,却被周学楷叫住了,“斯博他,真的很难,他之所以选择你,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希望,你能好好待他,珍惜他。”
易听南面含冷意,整个人如同刺猬般,背对着他冷言道:“我的男朋友我自己会保护,不劳你费心。”
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又滞留了下,三思过后他转过身子站在周学楷的旁边,俯视他道:“还有,让林怀蕾选完角赶紧给我滚,越远越好,否则,下次她会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周学楷的瞳孔微微放大,满眼的震惊,他没有想到易听南敢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威胁林怀蕾的安全。
“我没有权利阻止你们去见斯博,但是如果让我知道,我会尽我所能去阻止。”易听南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里充满愤怒。
周学楷闭上眼睛死死的咬着后槽牙。
“如果你们真的愧疚,良心谴责,那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选角结束,我们会立即离开,这次,是我们唐突了。”原先他是想着趁这个机会能够再次和程斯博好好谈谈,尽管回不到过去,但起码还能是朋友,就足够了。
但有时候路换了,想要回来,就已经找不着原先的方向了。
易听南冷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鄙夷,“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么巧在亿阳选角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学楷睁开眼睛呆愣在原地,易听南的话的确是道出了真相,当时在这部电影选角方面上,林怀蕾态度坚决,必须要在亿阳高中选角试镜,否则她就不会出演。
这是出道以来林怀蕾第一次这么强势且豪不不留面子,导演虽然很生气,但是碍于她的名气,最后只能对她做妥协。
周学楷坐在那里,望着窗户,突然笑了。
斯博,这次你会幸福的。
.....
易听南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程斯博并没有在房间里。
他眼睛有些酸涩,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边等他回来。
不到五分钟,程斯博端了一碗汤进来,放在书桌上,又过去把易听南拉起来让他坐在书桌前,说:“有什么事,待会儿说,现在,先把汤喝了。”
易听南点头,乖乖的伸出双手捧住碗,一口接着一口喝光,直到见碗底,他才把碗放下,“好喝。”
程斯博摸了摸他的头发,目光柔情似水,把碗拿出去,一分钟后又再次进来。
这次,易听南没有坐着,他站在门口的不远处,好像是特意等程斯博回来。
等程斯博把房门关上,易听南就张开双臂,对他说:“过来。”
虽然不理解,但程斯博还是照做了,他走过去,明明高了对方十来公分,但易听南却直接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弯着腰被易听南这样抱着,显得有点滑稽,但易听南却死死的抱着,好像是在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但力道中又带着温柔,好像在抚摸一个世纪珍宝。
“对象,你有我呢,以后我保护你,绝对不让任何人有欺负你的机会,不管谁和你敌抗,我都站在你这边。”
他莫名其妙的一段话让程斯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多问。
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抱了差不多十分钟,程斯博的腰部和肩膀哪怕是酸了,他也依然让易听南以这样的姿势抱着。
等易听南抱够了,放开他的时候,眼睛一直挂在他身上,哪怕他牵着他到床上躺着,关了灯,盖上被子,他的眼睛依旧在他身上。
两个人侧躺面对面,程斯博伸出抚摸他的脸颊,问:“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吗?”
易听南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把玩着他的手指,语气有些委屈,“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嗯?”程斯博还是不明所以。
易听南吸了吸鼻子,怕自己又哭了,“就是林怀蕾,我都知道了。”
程斯博的眼神有些波动,在黑夜中望着易听南沉默了须臾。
第一百五十五章 留宿
程斯博抬手抚摸着他的发丝,沙哑着声音说:“她找了你?”
易听南摇头,又点头,搞得程斯博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嗯?”
易听南把他的玩着自己头发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说:“是周学楷。”
程斯博闻言蹙眉,从床上坐起来把灯打开,脸色有些差劲,“他找你?找你做什么?”
“你别激动。”易听南跟着坐起来,和他面对面,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说:“他没对我怎么样,就是说了你们以前的事情。”
尽管这么说,但程斯博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低沉着声音,说:“以后他再找你,记得告诉我。”
易听南笑了笑,得意地摇晃脑袋,说:“你放心,我觉得他不会再找我了。”
“为什么?”
他转转眼珠子,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有点心虚,缩了缩肩膀,说:“我出来前,骂了他俩有病来着。”
程斯博神色微怔,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消化他说的话,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重复了一边:“你,骂他们,有病?”
“啊。”易听南点头,又担心自己的话让程斯博觉得很野蛮,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就是,很气愤来着,凭什么这样对你啊,我,我轻轻打你一拳我都难受,他们,他们凭什么这么伤害你还活的活蹦乱跳的,骂算好的了,我都没揍他。”
说到后面越来越起劲,拳头还在空中挥舞着,好像真能把他俩打一顿似的。
程斯博眼神闪动,心里有一股久违的冲劲在心里乱窜,好像随时随地在等着破茧而出。
在遇到易听南之前,他以为他后面要走的路只有苍白的泥土作伴,整条路寥寥无几,只剩下他自己在挣扎往前走。
可遇到易听南之后,他才发现他原先的想法有多无厘头,明明现在每走的一步,旁边都会有盛开的花儿,绿树成荫,身边还有个可人儿,宛如避风港。
易听南在用他的方式慢慢抚平他那还未完全结痂的伤疤,好像一缕阳光握在手心,只要你打开手掌,他就会让你看到曙光。
程斯博修长的手臂一伸,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眼角泛着红意,他另一只手抚摸着对方的后脖颈,所有的话语都隐藏在这个怀抱里。
易听南也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脖子处,须臾说:“对象,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他只要一想到程斯博那个自尊心在酒店房间里彻底被击碎之后,就心痛的要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如果是他,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正在和老男人滚床单,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他没办法想象当初的程斯博是怎么疗伤治愈,更不敢去想他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悲痛。
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去给那个女人几巴掌,问问她你是不是瞎了,这么好的男人你放着不要,为了那可笑的梦想出卖自己的身体,恶不恶心。
“嗯,那你可得保护好我了。”程斯博听了他的话,眼角带着笑意,连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扬。
易听南抱着他更加用力了,脑袋点头用了狠劲,说:“放心,我绝对是你的保护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一个个给你清理掉。”
月儿带着羞涩的脸庞偷偷躲进云朵里,星星在旁边一闪一闪点缀,街道上的车辆和人儿已经在减少,只有住宅区里开着属于家的灯光。
而程斯博的房间却已经熄了火,俩人躺在床上,易听南枕在他的手臂上,互相玩着对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