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斯博回答前,他又忍不住问:“那他肯医吗?”
说起这位心理医生程斯博也有些头疼,毕竟对方的确不是个会做正常事情的医生,想一出是一出,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看病人纯靠心情,我爸和他是朋友,多少还是肯吃这个面子,人家不傻,真以为我爸只是请他来玩?”
那家伙精得很,有时候你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的心里看得透透的,这要是遇到心理素质差的,都能被他吓出问题来。
易听南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这种医生也能数一数二?”
“虽然实践很重要,但他也不缺,而且数一数二这种问题,不是你医了多少病人,而是你的成功案例有多少以及结合你的实际能力。”程斯博说着说着,手痒拿起了漫画。
易听南哪会让他在这个时候看,手一伸把漫画抢了过来,继续问:“那他什么时候来?”
程斯博看了眼他手里的漫画,说:“估计这个周末吧。”
如果真的能让这个医生过来这边替田蜜芽就诊,也会让人放心许多。
田蜜芽经过这一次之后人变得更加憔悴,笑容也比之前减少了许多,苏艺巧和丁雪卉去医院的次数增加了不少,凡是有空的,不管易听南他们有没有去,她俩也会跟着去,可能也是因为田蜜芽的第三次自杀产生了后怕吧。
而徐尧生那边和田爸爸田妈妈也谈了关于这个医生就诊的事情以及对于田蜜芽目前状况的一个警醒。
田妈妈也没有再和女儿说起关于舞蹈的事情,经过了三次自杀,她也看开了,舞蹈尽管是她的梦想,但女儿的生命更为重要,若是女儿没有要再跳舞的打算,也不勉强了,只不过心里还是会有遗憾。
那天黄冰真得知了他们几个人不上晚自习是徐尧生特意批准的后,就忍不住去问苏艺巧。
“艺巧,为什么你们晚自习经常不上呀?”
苏艺巧正在整理昨天班干部开会的内容,听到她的话后手里一顿,说:“有点事。”
“聊什么呢?”文景吹着口哨走过来。
“没什么。”黄冰真低头笑了笑,又说:“随便聊聊,你要加入吗?”
苏艺巧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继续忙活自己的。
文景摆摆手,“你们女孩子的话题可不适合我,我要去洗手间,你们继续。”
“好。”黄冰真目送完文景出去,又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继续刚刚的话题,“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可以和我说,我愿意帮忙的。”
苏艺巧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说,黄冰真又不断的询问,把她都搞得不耐烦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你是不是不愿意说啊?”黄冰真微微低下头,咬着下嘴唇,神色委屈又道:“不是,不是说把我当朋友带我一起吗?”
苏艺巧闻言立马蹙眉,她很讨厌不识趣的人,也讨厌连眼色都不懂得观察只顾自己感受的人,最后连语气都不太好了,“朋友之间也有隐私空间吧。”
黄冰真抬头看她的时候,眼里布满了泪水,而苏艺巧低着头整理东西也无暇顾及她的状态。
“我知道了。”她应完就起身小跑出去。
文景从洗手间出来走不到一小段路就看到黄冰真捂着嘴巴,坐在花坛的边沿上,眼眶和鼻子都泛着红,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怎么了?”
黄冰真抬头看到文景的时候,眼泪扑簌扑簌就掉下来了,哭得梨花带雨的。
“哭什么?”文景被她这副模样搞得摸不着头脑,眼睛还不忘在周围扫一圈,幸好这会儿人少,不然还以为他欺负女生呢。
黄冰真摇头,就是不开口。
文景以为她真受欺负了不敢说,怒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揍死他丫的。”
“别。”黄冰真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又说:“你可不能打艺巧。”
“嗯?”文景要打人的架势听到苏艺巧的名字后稍微一顿,随后收敛了一些,摸摸鼻子坐在她旁边,问:“学委怎么了?”
开玩笑,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才敢去打苏艺巧。
黄冰真依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开,神色也带着犹豫,欲言又止的。
文景也不催她,把自己的手臂从她手里抽出来,慢悠悠地拿出手机。
黄冰真低头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手指微微弯曲,加了力道,最后收了回去揣在兜里,过了会儿才说:“我,我总觉得,艺巧没把我当朋友。”
文景大拇指原本滑着屏幕,听到她的话后大拇指一顿,全身不动,只有眼珠子往她的方向转,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去看屏幕,不接话。
黄冰真像是在等他开口,却迟迟未见有声音,又说:“是不是因为我是新转入一班的,所以她才会和田蜜芽丁雪卉她们敞开心扉呢?朋友之间,也要分先来后到吗?”
文景依旧刷着手机,不冷不淡地说:“你太想多了吧。”
“也是。”黄冰真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又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对不起啊,浪费了你的时间。”
“没事。”文景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站起来,边走边说:“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哦,好好好。”黄冰真连忙跟上去,小鸟依人的模样跟在他的身后。
“哪去了你。”易听南又摇晃着椅子吃薯片,说话声音都带着咔嚓咔嚓的声响,见文景来了,闲得无聊问道。
文景从他的薯片袋里拿了几片往嘴里塞,说:“交水费。”
易听南夺笋一笑,说:“你可别把人家交倒贴了。”
“我可去你的。”文景没好气地瞪他,坐到位置上后,又忍不住问道:“欸,那个黄冰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了?”一说到她易听南就来劲了,椅子前脚哐一下落地,好奇的不得了,上次和苏艺巧聊到一半就被程斯博打断了,他可一直心痒痒的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嗯,没你甜
文景嘶了一声,一条腿跨过椅子,面朝易听南的方向,双手撑在椅背上,一脸思索地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
尤其是今天她说的那些话,总觉得没问题,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就像你吃个东西突然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
易听南没听到重要的内容,原先的那股劲就跟泄了气似的,嫌弃道:“我还以为你要来分享什么八卦呢。”
“八卦?什么八卦?”文景一脸茫然,又问:“你们是私讨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易听南从挂在旁边的零食袋里拿出两包零食,一包丢给文景,一包自己打开咔嚓咔嚓一口接着一口,不紧不慢地说:“就是觉得传闻的她和现在的不一样,虽然传闻不可信,但好歹学委和她同班过,这总不能不信了吧。”
文景在他说话间的功夫就已经把那包零食吃了一大半,一副不以为然,这个问题他倒是一直没在意过,毕竟觉得人总不能一直都那样吧,他说:“这应该不至于是多大的问题吧?万一突破了某一个难关,就变成了阳光少女呢?”
易听南闻言耸耸肩,没多大表示,说:“可能吧。”
正聊到这,程斯博回来了。
“学神,您老人家又跑办公室啦?”程斯博一落座,文景就笑得贼兮兮的,那腿还一抖一抖的,得瑟的不得了。
要他说,虽然班干部是挺有利的,但也是真的累,而且还经常没了自己的时间,轻轻松松当个小平民,拥有着自由那简直是爽劲十足。
“辛苦了辛苦了。”易听南站起来给他做按摩,像极了按摩师,已经恨不得去给他对象搬一张按摩椅来。
这阵子忙活田蜜芽和苏艺巧的事情,又加上辅导他们复习,忙得不可开交,有的时候易听南都看到他眼底下泛着微青,心疼地不得了。
文景看的觉得全身心都受到了伤害,翻着白眼转过去,嘴上还念叨着:“给至于的。”
程斯博手撑着下巴,慵懒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易听南在后面捏的正起劲,察觉到程斯博的头往文景的方向偏了点,说:“别理他,他就是酸。”
文景:“.....”
我特么微信随便发,美女扭腰来,我至于酸?
“艺巧。”下午课间的时候,黄冰真走到苏艺巧桌子面前,低着头看她。
苏艺巧正在做习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写,问:“怎么了?”
黄冰真手指搅着衣服的下摆,有些不好意思,说:“早上对不起啊,我有些口不择言,希望你能原谅我。”
苏艺巧写着字的手一顿,早上的事情她老早就忘记了,压根没放在心上,听到黄冰真的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接。
黄冰真又继续说:“我就是担心你们,所以才一直问,下次不会了。”
在她第二次说话的时候,苏艺巧仔仔细细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笑了笑说:“没事,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