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怎么了?”吃完饭后大家一前一后回教室,易听南和程斯博一向都走在最后面,今天却是梁昊东一个人低着头在后面,脚步变得缓慢,脸色也有些差劲,易听南跟程斯博示意一下,也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和他并肩走着。
梁昊东原本低着头,又抬起望着正前方,落入眼帘的是他那群小伙伴的身影,过了会儿闷闷不乐地说:“感觉没考好。”
“我们也没对多少答案,怎么就觉得考不好了呢?”易听南用手肘顶了一下他,说:“放轻松点,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梁昊东还是散发着低气压,说:“我就是觉得,文景平时不努力都能考三十八,一小段时间的努力而已就已经冲刺二十八了,而我呢,几个月的努力,还没追赶上文景不努力的成绩呢。”
好像不论他怎么努力,他一直都处在四十后的位置,最惨的就是一直保持着五十,随时随地会被二班的人挤出去,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就是一直追赶不上大家的步伐。
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拥有着高智商,只需要稍稍一点小小的努力就可以覆盖且把那些奋斗了大量时间的人甩在最后面?
他深更半夜在房间里学习的时候,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智商,凭什么别人可以,就他不行?
易听南手臂一甩搭在梁昊东肥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东东,我们的努力是为了中间的过程中学到了什么,而不是去太过于在意结果,是,我承认,结果很重要,但它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领悟到了什么,且有在进步,就已经很厉害了。”
“你要做的是不断打破自己的记录,超越自己,而不是拿别人的成果去做对比,每个人的轨迹和结果都是不一样的,如果非要这么活着,那也太累了。”
“有人做个榜样让你去学习是件好事,但你不能拿他去要求自己也必须要做到那样的结果,你有你的精彩,你的精彩也是别人无法超越的。”
易听南觉得自己最好的心态就是敬仰他人,超越自己。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拿别人的人生去和自己的人生做比较,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进步,自己也有自己生活轨迹,如果要照着别人的轨迹去活一辈子,那他宁可自我了断。
人活着的本身不就是为了快乐和幸福,如果因为某些优越感而失去了自我和理想,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梁昊东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后他点头,“嗯,我知道了,谢了兄弟。”
他环住易听南的腰,两个人一胖一瘦就这么走着。
或许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产生自卑,父母开小卖部生活,很平民的一个小生意,但周围的同学的家境基本上都是像易听南这样的小康生活,所以才容易导致他多想。
如果家境赶不上,那他就用成绩来说明,但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的努力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果懂得去思考过程中领悟到的东西,或许他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月考的时间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过完了周末,周一回来上课成绩也就出来了。
这次的一班,还是没有人被挤出去,反倒是二班有一位以全年级第五十名进入了一班,梁昊东也不再是倒数第一了。
易听南几个人挤在公告栏那里看高三的排名表。
果不其然,第一二名还是被程斯博和唐与拿下了,丁雪卉排到了第六名,苏艺巧和易听南并列十五名。
这个名次把易听南惊的眉眼一跳,看到他和苏艺巧的排名又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先喊一句大事不好,才把名次给看仔细了。
看到他俩并列,易听南再次松了一口气,并列也好过之前用了零点五分把苏艺巧给压下了一个名次的好。
他扯了扯站在他左边的程斯博的袖子小声地说:“吓死我了,我和学委咋这么默契呢,老是排在一起?”
程斯博无奈地笑了,“老天送你给学委锻炼。”
易听南欲哭无泪,他可不要,他会被学委打死的。
文景顺着易听南他们的名次往下找自己的名字,看到后整个身心都放松了,这次比期末考提前了一名,险中之险。
大家看完了前面的排名,对梁昊东的名次也感到非常紧张,几个人的目光带着默契,一直顺着往下看又转到旁边那一栏从上往下看,终于看到了梁昊东的名字。
这次他突破了四十开头的数字,变成了三十六名。
“东东,你看。”易听南激动地跑到他旁边,摇晃他肥胖的身躯,又说:“三十六,全年级三十六,你进步了很多。”
梁昊东喜极而泣,在原地跟着易听南蹦跶了几下,哽咽地大吼:“我终于进了一大步了,我再也不是倒数了,啊~”
“我们东东最棒。”易听南也跟着大吼。
程斯博几个人嫌丢脸,已经默默退出了人群,在旁边站着等这俩傻子庆祝完成。
“听说二班进来了一个,你们知道是谁吗?”回去的路上,易听南问道,刚刚关顾着大家的成绩,都忘记看谁进一班了。
“我刚看了,是黄冰真。”苏艺巧回答道。
易听南仔细想了一番,说:“没印象。”
其他人也表示没什么印象,只有苏艺巧开口了,“她挺孤僻的,独来独往,不爱与人相处,偶尔看的还有点....啧,反正就挺一言难尽的。”
苏艺巧没敢把病态二字说出来,一是觉得不了解对方说这话有点太果断了,二是觉得有点不太尊重同学。
易听南恍然大悟点头,突然想起苏艺巧当时也是从二班考过来的,又是二班的学委,对班上的同学就算是不想了解,也得记住大家都是谁。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新同学的名字会被和谐,只能空格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保护费
月考一结束,大家在学习方面也稍微放轻松了一些,在原先的高强复习下,减少了一部分时间,比如课间会给休息,午休会多睡一会儿,但程斯博给的习题还是不减,只不过是时间方面放宽了些。
田蜜芽的状况在大家的帮助下也稍有好转,至少目前她不会再出现自残的现象了,每次他们去探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增加了许多。
但还是那么清瘦,一点肉也没长回来,目前为止,她吃东西偶尔还会出现作呕的现象,也有吃不下的情况,但总体来说已经改善了很多了,不过营养液还是需要输入。
对于这一点,一直困扰着苏艺巧,想帮但又帮不了的无助感一直在折磨着她。
不知道是田蜜芽的心思缜密还是苏艺巧隐藏的太差,有一天田蜜芽主动和她聊起了这个话题,让她不要在过于难过和纠结,更不要给自己增加压力,她会努力改善自己,但也请苏艺巧放宽心,要相信她,苏艺巧才心疼地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对于其他的,田蜜芽已经没有太多让人不放心的问题,而这边的唐与却出了问题。
那天是易听南周六要和程斯博赴约去图书馆的路上,坐在公交车上,刚到了倒数第二个站,易听南带着耳机坐在靠窗的位置。
在车上无聊得慌,打个哈欠的功夫看窗户,张着大嘴巴卡在空中,看到外景的时候瞳孔放大,拎起书包在车门关闭的空隙里跑了出去,差一点点就夹到,司机师傅骂骂咧咧地把车开走。
易听南在跑过去的空余时间还转头对司机师傅示歉,做完后又百米冲刺往某个地方跑,一到那就抬起一条腿狠狠往背对着他的那个人的屁股上一踹,对方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直接往前变成大字型摔倒在地上。
在另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把书包砸在那个人的脸上,嘴上骂骂咧咧:“你特么敢动他?”
砸完后趁对方因为疼痛而捂住脸的空隙,又朝他腹部狠踹了一脚,见俩人都倒在地上,他连忙往前跑几步扶起因为疼痛倒在地上的唐与,紧张地问:“有没有事?”
唐与咬着牙,憋红脸摇头否认。
易听南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正要开口说话,唐与突然卯足了力气把他往旁边拽,自己站回他刚刚的位置,承受了最开始被踹在地上的那个混混一脚,闷哼一声,捂着腹部跪在地上。
易听南倒吸了一口气,本来是要救唐与,结果反被唐与救,看到对方被打,他胸腔的怒火噌噌噌地急速增长。
在回打对方,冲着他狠狠挥了一拳的的同时,嘴上把对方的爹娘和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卧槽。”对方挨了一拳后嘴角就泛着血丝,他疼的骂了一句。
易听南这一拳下去自己的手指关节都痛了,他在空中摔了几下,嘶了一声脸都皱在一起,“特么的,嘴这么硬。”
在另一个人准备爬起来前,易听南又朝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对方又再次倒在地上,他大吼:“小爷会补刀的。”
他再次把唐与扶起来,见他伤的更重,脸色就变臭了,没好气地说:“不会打架救我做什么?看你这一身伤。”
唐与觉得自己全身心都很疼,也没力气去和他辩解不管怎么样都要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