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有意逗他:“饮料我只喝冰的。”
“?”原桓榷拆掉大狙上的八倍镜,扔给江鹤,“哥,倍镜给你了,决赛圈别瞄我啊。”
江鹤哼哼两声,非常不客气地把资源全都收下了。
“哇我没看错吧?桓神把自己的三级头也脱给鹤神了?就戴着个摩托车头盔就走了?”
“笑死我了,桓神小心被举报非法组队啊。”
“队友呢队友呢!管管桓神啊!”
“怎么又有人在p城房顶跳舞,桓神和鹤神都在呢。”
“大伙今天都不急着进圈啊,毒都要刷过来了。”
他们是听不见解说说话的,但是麦里声音有些嘈杂,江鹤勉勉强强才从中间找到原桓榷的声音,他开镜对准了一下原桓榷那颗摩托车头盔的脑袋,又把大狙收起来,丢给他一个绷带。
“礼尚往来。”
原桓榷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决赛圈见。”
第16章
因为今天大家娱乐效果打得非常满,以至于都刷到了决赛圈,人口密度还是很大,kill还存活两个,原桓榷和跟在他身后捡人头的顾绪,而江鹤已经拿了九个人头,穿着抢来的吉利服趴在草丛里,对面石头后冒出一个人,江鹤开镜瞄准,正准备动手,被人捷足先登。
伊路一枪爆头顾绪。
原来是顾绪那个菜鸟,江鹤不屑地看着原桓榷给他收拾烂摊子,反手把暴露位置的伊路狙倒,然后人都不急着补,就冒出视角去扶人。
“哇kill这一波有点悬啊。”
解说也有点懵:“桓神这个角度扶人太危险了吧,决赛圈缩得这么小,留在场上的狙击手至少还有五个,视野谁随手拍。随时被别人摸到啊。”
有必要这么急?江鹤蹙了蹙眉,这顾绪有这么重要吗?居然烟雾弹都来不及丢,直接把自己的头暴露在枪口之下。
江鹤开着原桓榷给他的八倍镜,瞄准他从自己这里捎去的摩托车头盔,也是有够背的,都到决赛圈了还戴着,江鹤指尖微动,直接一颗awm把原桓榷爆头打死,kill全队覆灭。
“菜。”江鹤轻轻在麦里冷冰冰骂道。
最后FB在两个队伍的围剿之中也灭队了,第三名结束。
娱乐四排结束之后主办方安排了盛大的自助餐,就在会场一楼,因为吃饭没人直播,金主爸爸发言结束之后就开餐了。江鹤来的比较晚,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吃了,流年帮他占了个位置,江鹤脸色不善地正要过去,蓝色拦住了他:“来我们这一起吃。”
他指了指后面的座位,原桓榷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江鹤轻轻启唇:“不去。”
蓝色灰溜溜回到位置上,问道:“你又惹他了?”
原桓榷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江鹤走到流年旁边坐下,然后慢吞吞扭回头:“我先去拿东西了。”
这东西拿了就没回来过,蓝色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原桓榷走到江鹤旁边坐下,他咬牙切齿:“靠!孤立我!”
原桓榷坐下之后这张桌子霎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一直到他和流年一起把剥好的虾放到江鹤碗里的时候,这份沉默被江鹤不耐烦打断:“我自己没长手吗?”
“哥,你今天打得很厉害啊。”
江鹤冷哼道:“我又不会暴露傻逼视野。”
对话被赶来的蓝色打断。
“你们怎么孤立我啊操。”蓝色端着满满的碟子坐下,他朝流年挑了挑下巴,质问道:“上午干什么补我?”
“鹤哥让我补的。”
“哼哼,待会下午没什么安排了吧,江鹤,你昨天不是说要去冲浪吗?去不去?”
“不去,我要回去补觉。”
“但是我明天下午结束就要坐飞机回去了,没时间玩了。”
蓝色他们战队的新教练非常敬业,再加上上次大赛他们战队的名次非常难看,连小组赛都没出线,所以教练压力非常大,对蓝色他们也很严格。
江鹤瞥了他一眼,懒懒说:“就你麻烦。”
下午一起去冲浪的人很多,今天的风其实很不错,非常适合冲浪,江鹤换了件花花绿绿的沙滩短裤,裸着上半身勇往直前冲到了海边,被原桓榷在沙滩伞下面拉住。
原桓榷总能在各种场合第一个找到江鹤,然后没脸没皮地黏上去。
“哥,你不涂防晒会被晒伤的。”
江鹤不耐烦的推开他:“不用。”
原桓榷把防晒霜往江鹤白嫩的手臂上喷,因为常年待在室内不晒太阳,江鹤的皮被养得非常白而嫩,刚刚从酒店过来的路上,已经晒得微微泛红,冰凉的触感让江鹤打了个颤栗,他推开原桓榷:“不用你帮我,听不懂吗?”
原桓榷无奈道:“你为什么生气呀?”
“我没生气。”
“你还说你没生气,没生气就让我帮你喷点,晒破皮会很痛的。”
“我不用,娘们唧唧的。”
原桓榷轻轻按住江鹤的肩膀,温热的肌肤温度经过掌心传递过来,江鹤微微蹙着眉,不肯看他,作势要挣扎开。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了,我再改,好不好 ?”
“你…”江鹤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啧了一声,说:“喷吧喷吧,娘就娘。”
这让他怎么说自己为什么生气?因为原桓榷今天比赛的时候拉了他的队友吗?这他妈的听起来也太无理取闹了吧。而且江鹤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气,倒还因为这个越来越烦。
靠,什么鬼啊。
原桓榷愿意扶谁、跟谁交朋友玩的好、打得好不好,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原桓榷看着江鹤立体优越的侧脸,因为抿着唇而看起来有些硬邦邦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蹲下来帮江鹤的腿细细喷好防晒霜,他的腿又细又白,非常修长,原桓榷低低咳嗽了两声,冰凉的触感和看不见原桓榷的表情,让江鹤有些不自在地躺后退了退:“好了没?”
原桓榷摇了摇手罐子,站起来道:“身上也喷点吧。”
江鹤接过他的罐子,说:“我自己来。”
流年他们几个已经冲到水里把一身弄得湿漉漉的了,远远朝江鹤挥手:“鹤哥!快点来!”
原桓榷默不作声看了江鹤一眼,说:“涂完得在这等半个小时才有效。”
江鹤不耐烦地嘶了一声:“在这里干坐吗?”
原桓榷指了指不远处的摊子:“我去买点喝的,你在这里等我会,别走啊。”
江鹤闷闷恩了一声。
“你涂这玩意了没?”
“啊?还没,没事,我去去就回。”
江鹤收回目光:“我又没在关心你。”
原桓榷买了两根冰棍和一些小零嘴回来,他递给江鹤之后坐到他旁边,问道:“你会冲浪吗?”
“不会。”
“困死了,我泡泡水就回去。”
“感觉你今天下午兴致不高。”原桓榷轻轻问,“没生气的话,那是怎么了?”
“你一个小屁孩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已经不是小屁孩了,我比你高半个头呢。”
江鹤哼哼两声。
“你今天是被谁狙爆头的?”
“你啊,我都被吓死了,我还在扶人,一颗子弹突然飞过来。”
江鹤咬了一口在燥热空气里瞬间软化的冰棍,然后白了他一眼:“你好笨啊,非要这么不要命去那个角度扶他吗?你脑子呢?”
原桓榷语塞,他本来很想问一句就因为这个?但还是生生忍住了,说:“下次不会了。”
“靠,关我什么事。”江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介意这么多、为什么总是被原桓榷牵着鼻子走、为什么在他面前就特别容易喜怒无常,“烦死了。”
“你别烦呀,你别不开心。”
江鹤叼走最后一块冰棍儿,起身拍了拍沙滩裤和小腿壁上的沙子:“我走了。”
“你们明天双排怎么分组,你和流年一组吗?”原桓榷一把抓住了江鹤的手腕。
“不然呢?突击手不和狙击手一组吗?”
“我们就不是啊,你要不也跟我们一样,狙击手和医疗兵一组,让指挥位跟突击手练练默契。”
江鹤脸色一顿,慢慢把原桓榷的五指掰开,冷冷道:“我又没有私心,为什么要这么排?”
原桓榷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反问道:“你和流年腻在一起真没私心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流年一小朋友罢了,我能有什么私心,真是莫名其妙,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小朋友,他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自己已经有别的小朋友了,目的就是让原桓榷有这点自知之明。
原桓榷站起来,一下比江鹤窜高了半个头:“就算你没有,你能保证流年没有吗?你每天对他这么好,你不担心他对你有点什么别的心思吗?”
江鹤简直要被原桓榷气吐血了,他脸色疏离,眸底满是嫌恶:“我看你是疯了。”
原桓榷被他看得心底发麻,泛起阵阵刺疼。
“对,我他妈的就是疯了。”原桓榷一把上去抓住江鹤的手腕,把他往后推了推,整个人颇具压迫性的往前倾,“我真是疯了才会每次你为了流年跟我吵架的时候,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