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婚姻合法后就分 完结+番外 (扶子不好吃)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扶子不好吃
- 入库:04.10
蔚先生?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略有些隐蔽的角落里停着的,确实是蔚先生的车。
与许多有钱权的上位者一样,蔚先生也有许多豪车,他本身其实并不算多爱车的人,但车子不知不觉就已经数量可观。他的每处住宅都停着几辆,城郊还有一处车库极大的住宅,专门用来存放不常开的车。
一般来讲,我都无法记住他所有的车,更遑论小戴。
之所以一眼便能认出来,是因为这一年来,蔚先生几乎没有换过车,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始终开的是这一辆。久而久之,我身边的人都养成了见车识人的能力。
蔚先生显然也看到了我们的保姆车,车朝这边开过来。
助理吕诚下了车,走过来敲了敲我们的窗户。
司机摇下窗户,吕特助便俯下身来:“何枝先生是要回公司吗?正好蔚总也顺路回去,邀请您同行。”说完,他又看了小戴和司机一眼,笑问:“两位不介意带我一程吧?”
“不介意……”
小戴这么说的时候皱着眉,眼神顾虑地偷看了我一眼。
她这神情,仿佛我要去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嘴上说着不介意,实际快要将“我很担心”四个字写在脸上。想必是知道了蔚先生是我的金主而非恋人,所以态度才会与原来全然不同。
换作是从前,她早该一脸坏笑催我去见人。
“方便。”我下了保姆车,问吕特助,“请问蔚先生来多久了?”
吕特助回答说:“有一会儿了,但是刚刚才将车开过来,蔚总想第一个恭喜何枝先生试镜通过。”
如果是这样,那我动作需要快一点,哪有金主久等的道理。我正要转身朝蔚先生的方向走去,却被吕特助叫住了。
我问:“还有什么事吗?”
“何枝先生,有些事我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认为何枝先生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吕特助忽然神情认真起来,“上次何枝先生拍摄香水广告,蔚总不是路过,是专门推了工作过去探班的。之前有段时间蔚总见不到何枝先生,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闻言,我微怔。
一直以来,吕诚对我态度都很好,几乎与对待蔚先生无异。偶尔,他还会跟我透露蔚先生的一些情况。
比如这一次。
我并不意外蔚先生能这么早便知道试镜通过的事,只意外他会过来这件事。上周我在家里宅了许多天,和他几乎日日相对,工作时间他还要特地赶来。
认真算起来,这段时间我们见面比从前任何时候都频繁。而时间再往前追溯,我们分明有过一个多月都甚少联络的时期。
一时间,我分不出他究竟是逐渐冷淡,抑或是其他。
事实似乎和我预料的有些出入。
“我知道了。”我对吕特助说,“谢谢你。”
吕特助:“应该的。”
我走到蔚先生的车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还没来得及坐进去,眼前就被馥郁的红色鲜花占据——原来是蔚先生递过来一大捧花,等着时机举到了我的眼前。
他说:“恭喜试镜通过。”
“谢谢蔚先生。”
我笑,接过阻挡视线的花,往下抱了抱,望进蔚先生深邃的眼里。
他眼底是有笑意的,尽管浅淡,难以捕捉。
“坐。”他说,“我带你去公司。”
我抱着巨大的花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启动之后,蔚先生时不时便回头看我一眼,不知为何,我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丝心神不定。他频频侧头,我便频频回视,两人的目光数次在碰撞到一起。
我几次开口想问一句“怎么了”,可一旦我看过去,他就会躲避般移开目光,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许久,蔚先生终于开口了:“不看看花里的卡片吗?”
我顿时明白了。
从前杀青的时候,蔚先生总会送我花,花中附有卡片,写着一两句简单的祝语。只是许多时候花都是经由他人手送来,我拿到便会打开卡片,今天从蔚先生手中接过花,竟是忘了这件事。
原来他是在意这个。
“当然会看。”我朝他轻笑,“但蔚先生不介意我当着你的面打开吗?”
他摇头,我甚至从他平稳如常的语气中,读出了一些跃跃欲试。
“看吧。”
卡片没有露在外面,我从妍丽的花束中间寻找,看到一抹白色边缘后,便将其拿了出来。怪异的是,卡片上的祝语依旧是简单明了的恭喜和署名,与从前一般无二,但它的末端却系有一根细长的丝带,连接着什么东西。
蔚先生不再心神不宁,他稳稳把住手中方向盘,用余光看过来:“送你的礼物,拿出来看看。”
我依言将丝带抽出,它的末端连有一个精致的礼物盒。
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串奇楠香的串珠。
奇楠香又名迦南香,是沉香中的极品,价值连城不可多得。我之所以能认得出,是因为蔚先生也有一串相似的串珠,据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看清礼物的刹那,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蔚先生的手腕——
他的串珠还在。
那瞬间,我竟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猜测的那样。
然而等我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不觉恍惚了片刻——大概是因为鼻息间满溢花束的馥郁馨香,过于醉人,所以脑海中才会随之充斥不真实的、虚妄的想法。
为什么要担心蔚先生把他母亲的遗物赠予自己呢?
未免自大了些。
他就算有想送的人,总归也不会是我。
第17章 手腕
我为刚刚的胡思乱想感到愧意,自省之余,转移了话题。
“刚刚小戴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没想到蔚先生会来。”
蔚先生问:“我不该来吗?”
“没有。”我笑,“我很高兴。”
蔚先生不说话了,但心情不错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只有助理认出了这辆车,你没有认出来吗?”
“认出来了。”我回答他,“我们今年见面的时候,蔚先生开的都是这辆车。”
至于那没有见面的大部分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蔚先生忽然话锋一转:“你看起来兴致不高,不是很喜欢这辆车吗?”
闻言,我顿时十分疑惑。
我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这辆车,因为我本身并不是一个爱车的人。
更何况,对蔚先生说喜欢他的某辆车,从金丝雀的立场来看,有讨要资源的意思。我已经从蔚先生那里得到了太多帮助,还差一点才能作为一屿的艺人,还清他从前的人情,怎么能贪得无厌。
见我不说话,蔚先生问:“忘了?”
问虽是这么问,他看起来倒是没有生气,话里含了笑意。
我坦诚摇头。
“确实不记得了。”
“一年前。”他给了提示,“你喝醉酒之后告诉我的。”
我仔细回忆,发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一年前,我刚拿下了视帝的奖杯。
那时参加完颁奖典礼之后,剧组的人都很激动,导演就顺势举办了庆功宴,说要不醉不归。这样的场合我无法推脱,不能拂了导演和剧组的好意,于是便去了。
庆功宴结束后,来接我的人是蔚先生。
虽然我总被人说稳重,很少因外物有什么明显的喜悲,但拿了视帝多少是开心的。因为那至少证明自己在演戏方面还有些天赋,没有辜负公司和自己,没有让蔚先生白费了时间和金钱。
因此蔚先生过来的时候,我醉了几分,面上带了笑。醉意朦胧至酣处,还当他的出现是酒后的幻觉。
隐约间,我记得他也笑了——在看见我的刹那。
之后他将我带了回去。
我们路上似乎还说了几句话,他问我答,但是宿醉之后,我都记不得了。
蔚先生:“想起来了?”
我点头:“有印象。”
他解释说:“我当时想选一辆固定的座驾,问你觉得哪辆车好,你当时说的就是这一辆。”
“原来是这样,我那时候喝醉了,不太记得这件事。”我问蔚先生,“除此之外,我们还聊了什么吗?”
我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酒品还不错,喝醉之后向来只是垂头安静待在角落。但凡事总有例外,如果我一年前醉酒时做了失礼的事,现在仍是要道歉的。
“你是醉得狠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提起这件事,他心情轻快了起来,“所以我们没多聊。”
……没多聊么。
我心道——
那就好。
车的事过去,蔚先生开始频频看向他送我的串珠。
察觉到他时不时落在我身上的余光,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让我佩戴看看。
我笑了笑,说:“我先把花放在车后座上。”
他含蓄点头:“我帮你。”
说完,蔚先生就寻了个路边停下。
原来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开到了有些偏僻的街巷。
他接过我手中的花放在后座上,然后看了过来,异域的眼眸中隐隐有些期待的意味。我当着他的面,刚刚将串珠戴在右手腕,他就朝我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