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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后背被打成那个样子,闻谈墨应该是疼晕的,但其实并不是。
他头一次坐小孩看的车,心里兴奋极了一高兴就睡着了。
吓得戚宁以为他是疼晕了,赶紧送他去了医院。
他心说和秋白俞有过联系,就把男人送到了华清医院。
于是闻谈墨再次醒来时,就是在华清医院的病床上,身边站着几个人除了戚宁还有秋白俞和……方習川。
“你可算醒了,那伤看起来还真挺吓人的。”方習川是接到秋白俞的电话过来的,原本他还在家里吸氧,没吸几口就被拉来了。
“你说你这小情侣直接就爱开玩笑,要不是老秋告诉我‘大侄子’就是你的订婚对象,我都准备报警了,怎么之前就不见你那么爱开玩笑。”
方習川抱着手臂,打哈哈似的白了他一眼。
戚宁长这么大,打过不少人,也见过别人浑身是血的样子,内心也没有什么感觉,今天见到闻谈墨被打的后背血肉模糊的时候,心里就很不舒服。
“还疼吗?
戚宁看他睁开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什么话都不说有点不自在,首先开了口。
“疼。”闻谈墨回答道。
其实这还好不是很疼,因为小时候也被打过,所以他都习惯了,原本他想说不疼的,可话到嘴边就变了。
“那我跟秋医生说一声让他给你开点止疼药。”戚宁听到他说疼,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于是半走上前帮他倒了点水晾一晾,然后转身去跟秋白俞说。
闻谈墨那一句‘疼差’差点没让方習川和秋白俞把耳朵拍出血来。
这是闻谈墨那个大冰块能说出来的话?之前他受多重的伤脸色都不带变一下,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这小伤叫的跟死了亲爹一样。
方習川特别惊讶,脑袋向前探了一下,脸上的眉毛一高一低,一双眼睛十分好奇的看着他,结果对方趴着,用手偷偷的把被子网上盖了点。
方習川:……
秋白俞拍了两下,戚宁就过来问他可以开止疼药吗?秋白俞本来想说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事,尽量不要用止疼药,有时候这止疼药吃了之后药效过了会更疼,但他还没开口呢,就听见趴床上那个冰块:“咳咳……疼。”
方習川:……
秋白俞:……
戚宁:听到声音之后内心不舒服。
“那个,确实这个,唉谁下手那么重啊,再打几下这后背的……这后背就留下大后遗症了,可不是疼嘛,那个……我去找他主治医生给他开点止疼药,哎呀这可不是小伤,得好好养,养不好一是有后遗症,二还留疤。”
秋白俞尴尬的把这句话给说完了,心说有了喜欢的人,冰山都能变成作精啊。
于是秋白俞赶紧逃离了现场。
方習川见秋白俞出去了,心说他搁这儿不就是一电灯泡吗,也赶紧走了。
两个人都出去了,也没人看笑话,戚宁就坐到了闻谈墨病床前面。
“你今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父亲我们是假订婚,这样也不用遭受这皮肉之苦了。”
闻谈墨原本头扭右边趴着,听到小孩的声音就把头扭了过来。
“如果说了,那我所做的不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今天我妈妈说了我以后做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同意了。”
闻谈墨扭着头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低头玩手的小孩,回答了他的话。
“可也用不着为了这些而受这种痛苦,秋医生说了可能以后不仅会留疤,还会有后遗症这样做不值得。”
戚宁低着头,心里不舒服的说道。
“没什么不值得,我都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后半句话,闻谈墨在心里说了。
“……哦。”
原理来是这样。
戚宁低着头,语气阴沉的说道。
“我没事。”闻谈墨既想他担心又不想他担心,安慰的说了一句,顺便还上了手朝小孩头上揉了一把。
这次小孩很老实,任他随便揉。
这一幕落到了站在病房门窗外的方習川和秋白俞眼里,又是另一幅画面。
“啊这……”方習川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使劲儿瞪大了他那双眼睛往里面看,一边看嘴上一边说。
“这真的是老闻吗?”方習川觉得闻谈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狗。
“那废话,不是他还能是谁。”秋白俞没去拿药,而是站在门口看。
“我怎么感觉……他好狗啊。”之前他总是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哪个不长眼的送男的女的到他身边,不到一天送的人就破产了,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是个冰块,还性冷淡,怎么现在跟‘大侄子’在一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方習川内心嘟囔。
“狗???你也觉得?”秋白俞也觉得老闻变了不少,还装疼,是挺狗的。
“那废话我又不瞎。”为了‘大侄子’装的还挺像哈,方習川看着病床上那个因为后背‘疼的痛不欲生’的男人,内心吐槽。
“你觉得他像什么狗?”秋白俞好奇的问。
“舔狗。”方習川回答。
“是挺像……”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小可爱们昨天因为要压字数所以没更新不好意思啊……求小可爱们原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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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两个人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秋白俞去拿止疼药,方習川负责去给闻谈墨买饭。
戚宁负责照顾在病床上趴着“伤得不轻”的闻某人。
没过多长时间,秋白俞就把药送过来了,戚宁结果药赶紧喂对方吃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吃过药大概过了十分钟,戚宁问他。
“感觉好多了。”闻谈墨趴在床上扭头看着他。
秋白俞看着趴在床上的‘十分虚弱’闻谈墨,嘴角微微抽出了一下有些没眼看,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实话:“这药效没那么快”。
闻谈墨:……
戚宁:“是吗?”
秋白俞汗颜:“是啊。”
这下好了不会露馅了吧。
秋白俞心想,这也不关我事啊。
然而趴在病床上的闻谈墨却依旧稳如老狗,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还疼这俩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戚宁给打断了。
“闻谈墨,”青年那独特清脆的嗓音如同冬日里凌霜傲雪的寒梅一样,在一片冰冷死寂中缓缓盛开,也让闻谈墨的心一瞬间不再平静。
这是小孩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名字从小孩嘴里出来会这么好听。
他欣喜,他失望
他激动,他害怕。
“闻谈墨,”戚宁又重复了一遍,一双手在膝盖上摩挲了两下,颤着声音说:“疼的话你直接说不用硬撑着。”
可能是对方不想让他担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那后背被打成什么样了能不疼吗
秋白俞听言瞪大了双眼,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与平时温柔体贴处事不惊的秋医生形象完全不符:“啊这是?”
然后他就听到某个臭不要脸的大冰块缓缓开了口:“我能撑住。”
秋白俞;……
戚宁听他这么说,还是劝了一句:“哪里不舒服不要硬撑着,我来照顾你吧。”
戚宁本人自以为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也懂知恩图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助对方好好渡过眼前这一关。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戚宁都陪闻谈墨在医院度过了。
闻谈墨不想小孩那么操劳,但是同时也希望小孩能多关心关心他,于是买饭带娃的公作就都交给了方習川。
某天下午,方習川把魏萌接到了医院,魏萌在门口玩,他就进了病房,病房里除了趴在病床上享受的闻谈墨就没别人了。
方習川往病房里扫了一圈,见戚宁不在就开始控诉:“姓闻的你有毛病啊?你之前被伯父打的比这还严重也没见你摊在床上要死要活的。”
这还不是重点他好好的一个相声演员不去工作,跑过来给他当保姆,脸呢??
然而闻谈墨听言并不理他,只是依旧在床上躺着。
方習川见对方无视他,就更加不满了:“不要告诉我你快奔三了,身体免疫力下降了,只能躺在床上躺尸,真要不能动了把公司卖给我吧我帮你运作。”
闻谈墨听言依旧无视,同时他也不理解,他受伤了,为什么没人关心。
“方叔叔你来了。”正当闻谈墨准备继续无视他,闭上眼睡觉时,小孩回来了。
小孩的声音像是打开他被枷锁封印的情绪的钥匙,他一出现闻谈墨的心立马不平静了。
“唉大侄子你来了。”原本方習川还想对闻谈墨说些什么,戚宁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持续输出。
“嗯。”戚宁点头,他刚才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就看到方習川在房间里。
“咳咳,怎么好几天都不见好,还是这么疼。”闻谈墨见对方不理他,就开始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