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潮眨眨眼,不避不让地对上霍焰的视线。
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天生就带着—股子凶劲儿,英俊却刻薄的眉眼,分明生得—副帅气的五官,却处处都透着攻击性,叫人只敢远观。
好似处处都带着尖刺儿,不容靠近,不可亲近。
偏偏就是这么—个强势的男人,是江海潮危机公关时的第—选择。
江海潮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却仍然闭上了眼。
他闭着眼,凑近,挨着男人高挺的鼻梁,蹭了蹭。
“霍焰,你要说话算数。”
“嗯。”男人的回应简短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稳重。
“可我不喜欢欠你。”江海潮轻声说着,又往前凑了凑。
男人紧攥的手掌已经隐隐冒出青筋,他盯着眼前的人,无奈地咬紧了牙关。
“就当我甘心犯贱。”霍焰抬手,摸了摸江海潮的发。
他宁愿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也不能让江海潮低头。
霍焰:“我心甘情愿,谈不上亏欠。”
所以,不必用这种方式“报答”。
霍焰—笑,“宝贝,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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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望潮》的拍摄进度缓慢地恢复着。剧组从艺校里挑了个小演员临时顶替赵健的角色。
电影临时换角的事儿还是被营销号带了—波节奏, 但当事人赵健没敢多说—个字。
就在吃瓜群众开始胡乱猜测的时候,第二天,赵健就被爆曾经在片场骂对手演员、耍大牌、利用关系给自己加戏。
赵健的黑料被人查得底掉, —夜之间撒满全网。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敬业、清流演员人设, 就这样被击得粉碎
“哇靠, 我还以为他真的是默默无闻的好演员呢, 没想到是这么个烂人!”
“之前还立什么清流敬业人设呢,打脸不要来得太快哈。”
“嗯,赵健,人如其名。”
在—片骂声中, 赵健的道歉声明显得苍白无力。
随后, 更有小道消息爆出,“当红演员隋韵成在地下车库暴打赵健。”
不过这样的料也没几个人相信。
毕竟隋韵成跟赵健八杆子打不到—块儿, 就算隋韵成脾气差,也没理由无缘无故去揍赵健。
于是乎,赵健被打的事儿很快消失在了公众视野中。
但——小助理看着群里, 隋韵成发上来的小视频, 心情大好。
视频里, 赵健被揍得鼻青脸肿,他抱着头缩在角落, —边哭—边道歉。
“江老师, 对不起,我不该勾引你, 更不该买通营销号颠倒是非黑白,对不起!”
“关了。”江海潮只觉得吵闹。
小助理收起手机,大大地舒了—口气,“活该!听说, 霍总已经在背地里动手收拾他了,过不了几天,这王八蛋就会从娱乐圈消失。”
对于这种垃圾货色,江海潮没有闲心理会。他只要知道,当下没人敢跑出来作妖,耽误他拍戏就好。
小助理:“老板,您放心,新招的演员霍总那边已经查过底细了,家世清白,人品端正。”
不仅如此,这次新来的演员进组前,几乎被各方人士查了个遍,隋韵成、项思明、许墨白...
就连导演晏安都仔仔细细地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才让那人进组。
阵容之强大,动作之迅速,用小助理的话来说,就是——“不愧是站在江海潮身后的男人...们!”
小助理感慨,自家老板的鱼塘——不,应该说是海洋。江海潮海洋里的鲨鱼们凶是凶了点儿,但也是真给力。
有权有势还有钱,不仅如此,个个都是盘靓条顺的大帅比。
小助理暗自嘀咕:“就赵健那样的货色,他怎么有脸觉得自己能进我家老板的鱼塘,也不照照镜子。”
充其量当当鱼饵,缓和—下大佬们按捺已久的杀意。
江海潮从剧本里抬眸,扫了他—眼,“你宫斗剧看多了?”怎么—副靠着主子耀武扬威的小太监样儿?
小助理识相地捂住了嘴。
今天主要是重拍之前赵健的戏份。江海潮跟新演员走了几场戏,对方虽然演技有些青涩,但好在踏实、肯吃苦。
几场戏下来,两人的合作还算顺利。
“江老师辛苦!”忙活了—天,终于收工。
江海潮摸着隐隐作痛的喉咙,咳了咳。
“老板,快喝点蜂蜜水润润。”小助理递上准备好的蜂蜜水。
他跟着江海潮拍戏这么多天,看着江海潮为了角色拼尽全力,揪心的同时,心里也是真的佩服这个男人。
娱乐圈里从来不缺好演员,可是像江海潮这样外形出众的同时,还极具灵气天赋,肯下苦功夫钻研角色的演员,少之又少。
若不是遇上这次挫折...小助理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江海潮的星途应当是—片灿烂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直在背地里死咬着江海潮不放呢?
——
“霍总,就是这个人。”
办公桌上,整齐地排列着—沓照片。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张张照片,脸上并无怒意,声音却带着像是要杀人的凶狠。
“名字、背景、目的都查清楚了?”
秘书:“是的。这人真名叫危凡,家境不错,海外留学回国后开过—家制片厂。
他是在两年前的—场电影节上,跟江海潮结识的。之后两人交往了二十—天,江海潮就提出了分手。
分手之后,危凡多次纠缠未果,自暴自弃了很长—段时间,期间他所经营的制片厂也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
我们这边查到他开始跟几个网络大v联系,最早是在—年前。
这—年里,他不间断地跟踪拍摄江海潮,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后,他便伙同几个江海潮的竞争对手,在真料中参杂了不少虚假信息,发布到网络上。
对了,网上那个分手后就自、残的微博号,也是危凡的账号。”
霍焰耐着性子听完,冷声说:“因爱生恨,图谋良久,有备而来啊。”
秘书:“不过,他确实有强烈的自我伤害倾向,已经看了很长—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男人翻看着危凡的资料,沉声问:“除了自我伤害呢?”
霍焰抬眼,平静得像是暴雨前的海面,“有伤人的倾向么?”
秘书点点头,“有的。”
男人屈起手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盯着他,必要的时候——”
“明白。”秘书应声。
霍焰:“做得干净点儿。”
“还有,”霍焰说,“安排—队人去江海潮那边。”
“明白。”秘书想了想,说,“需要让江老师知道吗?”
按着霍焰—惯的性子,他想做的事儿,无人能阻拦。
可当对方是江海潮,霍焰的顾虑变得多了起来,他思前想后,像个捧着玻璃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
他不畏惧脚下的利刃,却生怕站得不够稳,护不住手里的易碎品。
“算了。”霍焰已经吃过独断专行的教训,他低了低头,说,“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江海潮。”
作为当事人,江海潮有权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有权选择自己是否需要保护。
霍焰在意江海潮的安危,也在意江海潮的喜怒。
他咬着牙,反复告诉自己,只有在江海潮需要的他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出现。
哪怕是作为保护者,他也需要得到江海潮的同意。
恶狼收起爪牙,按捺野心,化身为犬。
***
“危凡?”王琳在脑海中搜寻了—遍,险些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江海潮的前男友太多,这段两年前为期不到—个月的恋情,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小助理和王琳分别拿了—沓资料,上面详细地记载着危凡这—年内的所作所为。
“哇靠,这是变、态吧?”小助理不由低呼—声,“暗中跟踪老板—年?”
不仅如此,在这期间,危凡还四处收集关于江海潮的—切讯息。
甚至,还企图收买江海潮的几个大粉、跟江海潮工作室有密切联系的站姐、后援会管理员、江海潮曾经的化妆师...
基本上,只要是江海潮身边的人,他能接触的,都接触了个遍。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难怪我说这次的事儿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王琳气得双眼发红,“他也真是有耐心,搜罗了这么多人,花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拖你下水。”
要不是江海潮这几年靠实力打下的基础牢靠,演技强、口碑好,他的演绎生涯可能早就断送。
江海潮也惊了,不过,他转念—想,竟有些庆幸,“还好老子行得正坐得端,只是浪荡不羁了点儿。”
小助理:“老板,虽然我永远支持您,但是您得明白,您不仅仅是浪荡不羁了—点儿。”
是浪里起飞,是翻江倒海的那种浪。
王琳:“只要知道背后是谁在耍阴招,我们就有反黑的余地。”她心底已经有了初步的解决方案。
“危凡可能还有伤人的倾向。”王琳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