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怜音点了点头,他只管是不是包吃包住,其他的不太在意。
“演员的工资比服务员高多了,也不用端盘子收拾餐桌、酒瓶、搬东西,你形象气质这么好不做演员可惜了。”
“哦。”
李疏音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继续填表。
王少君却尤为热情,哪怕李疏音不怎么理会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没办法,这张脸摆在那里就是根摇钱树。
“演员就是表演才艺,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底薪3000,如果你节目表演得好,客人可以买我们的花送给你,一束花688,公司抽成一半。
客人买礼物送给你,就是你的。另外如果你拉客人买酒,还有百分之十的提成,我们这里最差的演员,第一个月月薪都6K左右,等你呆得久了,有了熟客月薪破万完全没问题,我相信以你的形象条件第一个月就能破万。”
挺有诱.惑力的,然而李疏音也没说他要做演员。
他不卖笑不卖身。
王少君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都不心动,以为他是因为不会唱歌,连标准都降低了:“其实你不会唱歌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假唱,你就对对嘴型就行了。”
李疏音手里的笔轻轻一滑,差点儿没捅破整张纸。
他可能真的进了黑店了,他还是早点儿走吧!
他放下笔,站起了身:“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哎,你别走呀,我这不是黑店,我只是觉得你形象气质好,又年轻不需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而已。”
他这才停了下来,继续填表。
“服务生2400一月,可以兼做酒水推销,同样提成是百分之十,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工资百分之八十,转正后购买五险。对了,住房公积金我这是没有的。工作时间是晚上7:00到凌晨1:30,单休,负责端茶送水和打扫卫生,还有每日上货下货。”
所以,你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做演员了吗?
“嗯,”李疏音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上班?”
“一周内必须到岗。”
“公司是包吃住吧?”
“包,但一般只包晚饭和宵夜,我们这里白天大多休息。”
商怜音想了想,两顿饭也行,早餐吃包子稀饭也花不了几个钱。
“什么时候可以搬来这边住呢?”
“入职就行,我们这里都是集体宿舍,六人间,宿舍有浴/室和热水器,住宿基本条件还是能保证。我们提供床,但是床单被褥自备。”
王少君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完全已经拿李疏音当了自己员工:“对了,合租有些乱,注意财产安全,前天我们的扫地阿姨花花丢了手机,吵个没完现在连做事都消极了。”
合租偷东西很常见,王少君做这行有些年头了,时间长了自然总结出了经验,好心地提醒新人。
然而他转念一想,李疏音是跟秦书新一起的,秦书新那小子那么横,想来这些人也不敢动他朋友的东西。
“今天能搬进来吗?”商怜音问。
他现在住小旅馆离这里不算太远,他早点搬进来,好多省一天的房费。
王少君没见过做事儿这么利落的,刚刚面试完就要准备搬进来了,他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始上班呀~
“可可……可以……”王少君磕磕巴巴地说,上下打量了李疏音一眼,继续着自己的hr大业,“你拿着身份证去楼下办公室打印两份复印件过来,签了合同,我送你去看宿舍。”
“我的身份证还没有去办理,过几天给身份证可以吗?”李疏音继续问着,他身份证还没来得及去办。
也是这个原因,他前几次面试都被赶出来了。
现在没有身份证做什么都不方便。
王少君犹豫了片刻,以为他的身份证是丢了,也没多在意:“没多大的事儿,晚两天也行,走我带你去看宿舍。”
他拿起钥匙走在前头,没走几步又转头看他不甘心地问:“真的不考虑考虑做演员吗?”
“你这张脸很有明星相。”
作者有话要说:
音哥儿:不卖身,谢谢。
第3章 第三天
李疏音跟着王少君去看了宿舍,这里的规格比监狱的配置要好,和少管所的宿舍有些相似。
上下铺,1.8*1.5的标准规格。
看完宿舍,李疏音还比较满意,回了小旅馆就提着行李搬去了宿舍。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度回到宿舍的时候,自己无意的抬眸,从门缝里看到的是如此粉红的画面。
室内身材高大的男人将一个纤细的身影压在身下,李疏音还没来得及收回眼,两个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滚上了床。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喘/息声:“秦哥,轻点……”
听到这声音,李疏音浑身一震,还是个男人。
他悄悄将虚掩的门带上,把行李放在门口,走到两米外的阳台,斜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就在他神游之际,就听到了房门上锁的声音,而后是令人耳红心跳的低喘呻/吟。
李疏音瞥了瞥那紧闭的房门,唇角掠过一丝讥笑。
他还以为只有监狱里的那群连母蚊子都难见到的人才这么饥渴,合租遇上这种事,真是麻烦。
他从包里掏出耳机戴上,随便点开了一首歌靠在墙上安静地听着。
安歌最近又出新专辑了,一改往日的纯欲风格,走了狂热性感风,嗓音喑哑滚烫,灼烧入肺腑。
重金属的声音震得人灵魂颤抖。
他累了一天,听着热烈的声音居然斜靠在墙上睡着了。
约摸过了一个半小时,门打开了,两个男人从屋里有说有笑的出来。
两人的衣服明显已经换过了,哪怕隔着一段距离,李疏音依旧能闻到他们身上相同的薄荷沐浴露的气息。
斯然和秦书新一出门便看到对面有一个斜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少年,两人到底还是在意他人的目光,连忙松开了彼此紧握的手。
秦书新放轻了脚步,对斯然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打算在不惊动李疏音的情况下带着他离开。
然而他们刚走到李疏音的身边,他便睁开了眼。
起初只是隙开了一条缝,斯然只看到那双眸里盈着一道光,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双眸便完全地睁开,那眸里的凌厉像冰刀一样射了出来。
斯然被吓了一跳,怔怔站着不敢动。
秦书新下意识要把他护在身后,李疏音的眸子扫了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走向了宿舍门口,躬身提起放在门口的行李。
看着他的动作,两人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新来的舍友,而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直在门外等他们完事。
斯然的脸瞬间绯红,悄悄地躲在了秦书新的身后,有种秘密被人发现的紧张和窘迫。
“你给我站住!”秦书新喊住了他,他却没有停下,直接提着行李抬脚进门。
他一脚踏进宿舍,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进去,秦书新便扣住了他手腕。
李疏音的反应却比他更快,扣住他的手腕,拖住他的胳膊反拧向了身后,差点没把他的胳膊给卸了。
秦书新从来没见过有人的速度可以这么快,他的胳膊生疼,为了减轻疼痛,被迫侧身扭头看向他。
视线触及到他冷峻的面庞和他标志性的板寸头,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军人。
“你是退役军人?”秦书新脱口而出,可说出口又觉得他的年龄过于年轻。
李疏音却没回答他,见他没有再动手的欲望,松开手。
只是眼神冷漠地扫了扫两人,留下一句“只此一次”便进了门。
他只说了四个字,可这四个字却让他们两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新舍友,并不介意他们亲热,也并不会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但他介意他们在这个他即将入住的房间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房间屋里还弥漫着一股淫/乱的气息,他将大门打开通风,便开始整理床铺。
这里的气息,再让他作呕,也总归要比监狱里好得多。
他将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被褥铺好,将今天换下来的衣服洗凉了起来。
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听歌小憩。
约莫五点的时候,听到有人外放着音乐,他耳朵灵敏,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将手机的音乐声开到最大。
祁冬冬喜欢外放音乐,他喜欢舞蹈,所以经常走路的时候放着音乐,仿佛哪里都是他的舞台,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摆弄四肢大展拳脚。
他哼着小调踩着太空步停在门口,见门开着,转身撅着屁股顶开了门。
“挣脱、冲破、这现实的……”他的心情甚好,摆了酷炫的姿势,将手里带回来的麻辣兔头,连着袋子扔在了桌上。
一转头,就看着自己临床露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哟,新人挺酷的呀,理了个板寸,活脱脱的小和尚。
祁冬冬觉得新鲜,两步走到李疏音床边,躬着身将脑袋探进他的床。看清楚他的相貌,脸上笑开了花:“哟,还是个漂亮的小和尚。”
李疏音睁开眼就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冲他笑,他伸出手指向外晃了晃,示意他挡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