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连忙赶去庆功宴。
顾经闲作为顾家的继承人,不用请柬都能进去。
因此,他目睹了时怀冲到台上后当众宣布跟时家断绝关系,也目睹了在暴雨的夜晚,无人的街头,时怀横死在路灯下的尸体。
随着尸体身份的确认,一切真相都开始浮出水面。
曾是Y国的王室贵族的艾尔西,同时还拥有着经商天赋和熊熊野心,当年风靡时的身价不可估量。
后来她一时预判失败,公司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之中,身价暴跌,颓丧了好一段时间。
就这么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强人,就算经商失败,也不过是等个时机就能东山再起。
她原本生活美满,家庭幸福,拥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可爱帅气又聪明伶俐的儿子,雄厚的家产让她吃喝不愁,不至于因为一次失败就流浪街头,是很多人梦寐一辈子的生活。
可时德明出轨了,在她还在Y国打拼事业时。
甚至在她经商失败后,回家疗伤,安心相夫教子好一段时间时,时德明仍然在出轨一个小蜜。
纸包不住火的,就算时德明有时谦这么个卧底在通风报信,也还是在某天被艾尔西发现了这个事情。
艾尔西在一夜间苍老十倍,甚至想直接带着小儿子离开华夏,跑去Y国,再也不回来,却因为当时时怀正在中考,暂时忍下了。
她在知道真相后,马不停蹄地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和遗产。
她的身体她自己能感觉得到,她知道自己的心结打不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寻短见。
一个这么要强的,一生都风光无数的女强人,在丈夫出轨这个打击下,患上了抑郁症,她不断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离家庭这么远,如果她愿意当一个贤内助,时德明是不是就不会出轨?
终于,这些情绪在一天晚上爆发。
艾尔西喝了很多的酒,她忽然往五楼的阳台上靠,一边流泪一边大笑。
就这样跳了下去。
她的遗嘱在此时生效——
“等我死后,我的遗产将全部给予我的儿子时怀,若是时怀出了什么意外,没能活过二十岁的话,那就让我的弟弟莫伦帮我处理我的财产吧。”
艾尔西当年立下这个遗嘱时,已经患上了中度抑郁症,遗嘱立下没多久后她就去世了。
她没有想过这个遗嘱会影响到她儿子的一生,她只觉得世事无常,如果时怀哪天也和她一样遇到了意外,那么财产,她的弟弟会处理好的。
总之,财产不能落到时家手里。
艾尔西就算经商失败,可她的财产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一笔巨资。
莫伦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能力强大,她不担心自己的弟弟会吞掉这笔遗产。
可她忘了。
她都能投资失败。
为什么她弟弟莫伦不能?
于是,在莫伦投资失败后不久,华夏国的一起绑架案正悄无声息地形成。
顾经闲并没有把全部都说出来,只挑了梦中遗嘱的那部分说。
天边忽的闪过一道雷,雨滴随之落下。
顾经闲看着沉默的时怀,继续说:“当时他确实是计划要杀了你的,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
“他对你进行了催眠。”
“你是不是曾经梦到过,会有一个人来抢走你的一切?”
时怀敛下眉眼,嗯了一声。
顾经闲默了下,继续说:“那其实,是他催眠你的,早在你父亲找到何康阳时,莫伦就已经知道了,他将计就计,直接把何康阳这个人通过催眠形式,在你梦中不断重复。”
“只要你一直做这个梦,就算你不信,可哪一天,何康阳出现了,梦中和现实对上了,你还会不信吗?”
“你不是忘记了这起绑架案吗?”顾经闲叹了口气,“因为催眠你的人根本没有经验,记忆错乱就是副作用。”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梦到的。”顾经闲看着蹙紧了眉的时怀,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揉,安抚着。
“所以我才会在今天,来验证是不是真的存在梦中的638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对上开头说的了——不是穿书。
原因很狗血,亲们要骂就骂出轨人渣,不要骂别的人_(:з」∠)_还有为什么要用何康阳来搞这个遗嘱,后面解释,总之我在重写的时候就已经写好原因啦。
还有,艾尔西的想法是错的,不管怎样,出轨就是出轨,不会因为你当贤内助就会改变,只是早晚的问题!!
最后,感谢一下前几天给我投雷的宝,我忘记感谢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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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晋江独家发表
一个洁白衬衣的高挑男生微微弯下腰,腰腹处的下摆尽数被塞进了黑色长裤里,他背脊线条流畅,隐约还能看出里面的肉色肌肤。
男生一边扶了下银框眼镜,擦了擦鼻尖渗出的热汗,一边用手控制鼠标,快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
没两下,讲台上蓝屏的投影仪终于能如常地投放PPT内容。
旁边的老师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高兴地称赞道:“果然这种东西还是需要你们年轻人才能操作啊。”
被他夸了的男生从容淡定地笑了下,谦虚推辞一番就回座位上坐好了。
现在离上课还有将近二十分钟,早得很,没多少学生到教室,偌大的教室一时间显得有些空旷。
老师似乎也是第一次教书,非常紧张,很早就来做课前准备了,恰好还真就给他发现问题——投影仪放不了。
幸好这个男生提前来,他才不至于维持这个窘状到学生们来齐,被一行人注目这么尴尬的时候。
门口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浅绿圆领短t和白色五分裤的男生,长相白净乖巧,脸颊有着恰到好处的多余软肉,显得可爱又奶里奶气的。
绿衣男生见到坐在中间排的白衣男生,眼神一亮,兴高采烈地扑了过去,两只手相当亲昵地搂住了白衣男生的腰,眨巴着圆碌碌的大眼。
“明哥,怎么这么早来呀?我以为我算早的了!”
于含明本来带着耳机,安静地看着书,等待上课,猝不及防被扑倒,拿笔的手骤然划烂了纸张。
他沉下眼,看着纸张那被划破后的翻飞惨样,缓慢却坚定地将男生的手拉开,毫不留情地丢到一边,男生没准备好,手背猛地拍到了桌子上,红了一片。
“我说过了,别离我太近。”
他完全没有了方才在老师面前的谦虚温柔模样,像是一个极其不耐烦的暴戾猛兽,冷漠的五官里透着无尽的反感。
“还有,坐后面去,别在我面前晃。”
“为什么啊,我们一起来当交换生,说明是缘分吖。”男生有些委屈,猫眼都压成了三角形,粉唇轻咬,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背。
“你刚刚都弄痛我了,你还这么凶。”
于含明被他烦得不行,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光了,正想再说些什么时,余光瞥见了门口有人进来。
时怀穿着橙白混色的显眼衣服,脸上还眉飞色舞地侧头去和旁边的人说话,手比划着,手腕处有一款灰色的机械表,声音不大,可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纯纯的少年音。
于含明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手下连忙动作着把绿衣男往外推:“走开。”
时怀跟他说过,他最喜欢坐中间了。
能听课,能分神,最佳地理位置。
现在他特地早来帮他霸占,就是为了能和时怀一起坐,至于旁边那个绿衣男,他恨不得赶紧撵走他。
进来的时怀并没有发现于含明,而是继续和顾经闲说着前两天顾行彦遇到的错题,实在是太滑稽了,他忍不住说了一路。
顾经闲和他一个专业,还是他班助,更是他同学,十分奇妙的事。
原因很简单,顾经闲之前被他教授拉去参加一项实验,搞得好可以在未来简历上添上一笔辉煌的痕迹,那是恰好期末考,本来能赶回来,结果实验临时出了问题,他只好先忙实验。
考试那边没有申请缓考,就挂科了,连补考的资格都没有,直接重修这门课程。
恰好这个课程也是时怀下半学期要学的,于是便有了又是班助又是同学的奇妙场景了。
时怀坐位置一直都有坐中间的习惯,有种“坐拥天下”的奇妙感觉。
然而今天,他发现他最喜欢的位置上好像有别人。
这门课并不热门,也不是专业课,基本没什么人来提前占座,时怀这才比平时晚了点。
结果现在好了。
被人给占了。
他没有仔细看是谁,只是默默坐到那人的后面一排。
反正后一排也是中间排,没什么所谓。
顾经闲早就发现了于含明,但没有多给眼神给他,而是继续听着时怀说顾行彦的事,不时插一句嘴,吐槽顾行彦,然后就会被时怀护犊子一般给怼回去。
“小怀。”
于含明在前面听他们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聊了这么久,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