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跟时怀说,大少爷被警察带走了,让时怀快来。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电话仍旧在说:“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宋姨思索再三,决定去他公寓找人。
这学期开始时怀已经开始走读,不再宿舍,因此刚好宋姨找上门时他在家。
时怀正在拆粉丝送的礼物,心情正好,打开门发现门外竟然是宋姨。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宋姨,有什么事吗?”
宋姨急急忙忙地跟他说了时谦的事,说得颠三倒四的,前因后果都没说清楚,可时怀还是听懂了。
时怀似是恍然般点头:“被带走了啊。”
宋姨急得不行,连忙说:“是啊,小怀,你快点去公安局一趟吧,大少爷他……”
时怀却困惑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去看?就是我举报的啊。”
宋姨的话头猛地一顿,瞪大眼睛。
良久之后,她才问:“为什么啊小怀?”
时怀摸了摸下巴,做出思考状:“大概就是大义灭亲吧,毕竟我举报的,都是他做过的事情。”
宋姨张大嘴巴,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说:“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做啊……”
时怀淡淡道:“我不过是把他做过的事情举报给了警察,他若是没做过,警察自会还他清白;若是他做过,那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也是他该有的结果。”
宋姨震惊许久,只问:“那你……”
她又不说话了,低下头去。
犹豫片刻后,她才看着时怀,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她似乎终于明白,时怀真的彻底和时家决裂这个事实。
在她离开以前,她又问了时怀一句话:“小怀,为什么我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在通话中呢?”
宋姨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她也知道次次拨电话对方都是通话状态是不对劲的。
时怀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把时家的电话给拉黑了。
时怀沉默了下:“宋姨,反正我跟时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其实也不用经常联系我,我也没有给你发工资。”
宋姨听了这话,心下大痛:“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宋姨是冲着工资才关心你的么?我是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啊,你这么说,宋姨真的很伤心。”
时怀看着她,却没有被她的话给牵着走:“可是,在你心里,我也还是比不过哥哥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多次,你都是偏向哥哥的呢?我都知道的,我的心不瞎。”
宋姨怔神。
时怀也不等她解释,继续说:“宋姨,你好好回忆一下,我说的对不对吧,就连何康阳当初来时家时,你都是把他排在我的前面的,这一年多,难道你不是因为责怪我不肯回家,让哥哥难过而打过电话给我么?既然如此,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雇主方与被雇方也很正常,如今雇主方倒台,合约自然不期而毁,我们也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说罢,时怀关上了门。
宋姨才大梦方醒般回神。
她讷讷张口,想对着紧闭的门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时怀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她做凉茶给时怀,电话虽然打不通,但那却是时怀离家出走一年多第一次打电话给时怀。
若说得到地址很难,也没有,只用问时谦一句话就能得到时怀的地址,可她是最近才问,才知道的,时怀确实没有说错她。
她的确偏心时谦。
可现在她不由得想起以前,那个会甜甜叫她宋姨的小孩儿,对比现在小孩儿的淡然,她似乎明白了,这中间笑容的消失,并不是一天的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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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晋江独家发表
顾经闲跟进的实验项目全面完工已经是一个月后,并且也在H省开了发布会,今天就是回来的日子。
本来是和团队一起回来,可大家都说要在H省玩两天,体验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才肯走,顾经闲不同单身的同事,家里有人等他,自然等不了这么久,便急匆匆提着行李走了。
下了高铁,顾经闲戴着口罩,一双深邃的眼眸因为舟车劳顿而变得疲惫无神起来,走出扫卡区,见到一抹雾霾蓝的身影,他的眼睛才又亮了些。
顾经闲拉着行李箱过去,一把抱起了向他奔来的时怀。
今天时怀穿着雾霾蓝的风衣,修得他长手长腿,与顾经闲抱作一团,双高颜值,让平平无奇的高铁站出口愣是变成两个人的重聚舞台般。
时怀钻了钻顾经闲的胸口,双手放在顾经闲的腰际线处,等他终于嗅够了对方身上清冷的薄荷味道后,才抬起头,眯眯眼笑:“走吧,特地为了给你接风做了一桌子菜,亲手做的!”
顾经闲还没搂够,不放人走,把行李箱给时怀:“拉着。”
时怀接过,以为他累了,还打算换只手拉行李,左手来给顾经闲揉一下手臂,没想到时怀刚换好,整个人就被顾经闲搂抱着走。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目过来,时怀如今脸皮也厚了不少,任由顾经闲像只考拉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将行李放进叫好的车里,时怀才拍拍他的脑袋。
“好了好了,回家慢慢抱。”
顾经闲懒懒说:“好。”
结果松手上了个车,又在后座抱了起来。
时怀捧起了顾经闲的脸,认真发问:“你去发布会是染了什么皮肤饥渴症?是不是还要舔一舔,亲一亲我?”
谁知,顾经闲也一脸认真的回答:“对,那我现在舔你亲你咯。”
时怀被将了一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顾经闲也不失落,他知道时怀羞涩惯了,哪里顶得住他的发言攻击。
谁知正当顾经闲准备继续抱着时,小男友眼睫颤了颤,随后困惑转头,轻声问他:“不是要舔我亲我么?”
前面是大亮的白天,时怀扭过脸来,姣好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会说话般的黑瞳杏眼泛着水雾似的,水柔柔地看着顾经闲。
他的眼瞳里是真真切切的不解,像是勾人魂魄,让人失神失语而不自知的精怪。
时怀身上一直有一股特别浓郁的香柠味,今天似乎还吃了薄荷味的糖,开口说话时,口腔的薄荷味和香柠味都急窜窜地往顾经闲鼻翼间钻,这种混杂的香味一下把顾经闲拉到那天魔术表演,众目睽睽下热吻的美妙回忆。
顾经闲感觉自己脑门血液逆流,浑身都兴奋了起来。
怎么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他家宝贝变得这么会?
他甚至怀疑时怀是不是故意往身上喷了香水,又故意吃了薄荷糖,再故意撩拨他,装作一副清纯懵懂的感觉来勾他。
顾经闲如他所愿地近过脸来,热烈又持续地在时怀脸上亲亲啃啃。
他最热衷的还是时怀那花瓣似的唇,咬着唇珠,厮磨了好久,久到时怀都觉得自己上唇瓣麻了般,有些难捱地推了推顾经闲的胸口。
顾经闲这次不同往日,一推即离。
他发烫的手抓住时怀藏在他衣服里的手,低低喘着气,下巴搁在时怀颈脖处,整个人压在时怀身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又沉又哑说:“以后都这样可以么?”
时怀不解:“都哪样?”
顾经闲轻笑,咬了咬他的耳垂,再抬头深深看着时怀的双眼:“跟刚刚那样勾我,我好喜欢。”
时怀:“?”
谁勾你了?
顾经闲也没有多跟他解释,到了目的地后,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把行李一提,再把时怀往电梯一拉。
电梯里美人,顾经闲背对着摄像头,比时怀高大的身子整个覆盖了时怀的所有光。
他拉着时怀的手往下摸,委屈地说:“你这不是勾我?”
时怀的脸这才急速变色,由白变红。
“你——!”
时怀想挣脱,可看着顾经闲那副小狗狗般的明亮眼睛,他的呼吸促了促,佯装平静道:“有监控,你注意点形象。”
见顾经闲不说话,时怀咳了咳:“有什么事,回家再解决……啊!”
顾经闲一把抱起了时怀,一手扶着时怀的腰,一手拉着行李箱,电梯门一开就立刻冲到公寓门口。
顾经闲当场表演了单手开门后,人一推,脚一跨,门一关,将人摁在门板上亲。
时怀放松下来,迎合他,仰着脸小雀般回啄。
到底是多日不见,小别胜新婚,时怀也没了平日里的穷讲究。
两人吻得激烈,衣服都给对方脱得只剩下衬衣,时怀在顾经闲的喉结旁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后,顾经闲摁住了他。
时怀迷迷蒙地看他,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
顾经闲喉结滑了滑,往人脸上狠狠亲了口后,才气息不稳地说:“先吃饭。”
时怀用手滑到了顾经闲那手感极佳的腹肌,明明是隔着衬衣,可顾经闲却觉得自己被电了一般,狠狠抖了抖,挣扎地抓住时怀的手:“不行,得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