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了。你既然这么喜欢瞒着我,那我就当今晚没有看见你。回去吧。”许云清把手抽出来,转身进了卧室。
陶立阳把地上的风衣捡起来,跟在身后进去。许云清不看他,坐在床边端着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
“又不高兴了?”陶立阳竭力忍住想要摸一摸他脸的冲动,取了把衣架将风衣挂上去,才走到床边弯下腰道,“早上不是还说让我来给你暖床吗?”
“这么敬业?”许云清语气听不出喜怒。
陶立阳微微挑眉:“毕竟你订金都付了。”
许云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手把玻璃杯搁在旁边,抬脸冲他笑了一笑。
陶立阳被他这个笑容晃了眼睛,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许云清一把勾住了腰,转身反手推倒在了床上。许云清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陶立阳,指尖去摸他领口细细的链子:“那我先验个货。”
“怎么验?”陶立阳低低地笑了一下,“暖床还是暖你?”
许云清不理会他,只垂下眼睛一颗一颗解开陶立阳衬衣的纽扣,再是皮带的锁扣……他身上仿佛还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指尖似有似无地滑过陶立阳小麦色的皮肤,又慢慢往下……察觉到陶立阳因为自己呼吸渐渐有些乱,许云清眼角眉梢都带上一点不明显的得意,笑了。
灯光从他身后倾泻下来,睫羽在眼睑投下浅淡的阴影。陶立阳忍不住伸手从他身上的浴袍探进去,摸他滑腻的皮肤。
“别乱动。”许云清拍开他的手,似笑非笑,“我来。”
他左右看了看,倾身勾过床头柜上的润滑,浴袍上的带子随着他的动作从陶立阳鼻梁和嘴唇上轻轻扫过去,有一丝痒。复又挺直了脊背,漫不经心地偏头用牙齿撕开塑封。目光始终注视着陶立阳,一只手仍然在他身上随意地游走。另一只手沾了透明的液体往自己身后探过去……
光影下,许云清的眼角有些泛红。眉头微微皱起,凸起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着,汗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滚落下来,从肩膀一直滑落到腰窝。
陶立阳欣赏着他宛如献祭一样的神情,着实也被撩拨得辛苦,想要帮一帮他,手刚伸过去,立刻被许云清警告般地斜了一眼。便只得虚搂住那精瘦的腰,看许云清如何试探着一点点将他接纳……
过程实在太难捱,彻底坐下之后,许云清轻轻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姿势算不上舒服,他手撑着陶立阳的心口,勉强起伏两下,腰就软下来。
陶立阳知道他已经是竭力忍耐,自己又何尝不是。他把许云清身上早已散乱的浴袍拉下去,伸手轻轻握住他……感觉到许云清颤栗得更厉害之后,支起手臂与他胸膛相贴。揉一揉许云清被汗润湿的头发,握着他的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还是不许我动啊?”陶立阳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开口时声音也有点哑,也带着一点笑。
许云清因为姿势的转换蹙起眉头,抬起湿润的眼睛,偏头在陶立阳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这下咬得极重。陶立阳吃痛,却也无声地笑了。轻柔地吻过许云清的眼睛,搂着他,滚进了被窝深处……
雨歇云散。房间里明明温度调得低,两人也都是汗。许云清清醒着是决计不准他打横抱,陶立阳便半搂着他去浴室洗澡,情难自禁,又胡闹了一场,只得重新洗过。回到床上,身上依稀还湿润。都有些累了,却并无睡意,静静依偎在一处。
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发现许云清的脚轻轻绕着自己的小腿,陶立阳伸手从被子里握住了他的踝骨。贴在他耳边叹息一样讨饶调笑:“可别勾我了。我倒无所谓,你明天下午可要拍戏的,确定能吃得消?”
“谁勾你了?你想得美。”许云清原本也没有这个意思,听他这样讲,板起脸,手肘推他一下,“咱们有什么关系?来也瞒着我。还和我提分手。”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压得极低,陶立阳留意细听,才分辨清楚。分手的事情,他们的确也没有谈过。愣了一愣,刚要开口。许云清手指已经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唇:“对不起,我……”
“你不许我同你道歉,怎么你倒和我说对不起。”陶立阳衔住他的手指,很轻地咬了一下,含糊地说。
许云清不应他,眉宇间带着很明显的歉疚。
陶立阳见不得他这样,揽过许云清的肩头: “和你提分手是我的错。我没有一刻不后悔,也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温声郑重道,“云清,我们和好,好不好?”
许云清与他对视几秒,陶立阳温柔地看着他,如同过去的许多年月一样。许云清心中一酸,嗯了一声。倾身搂住陶立阳的脖子,紧紧贴住他。
刚才那句话,许云清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出来,已然觉得不妥,懊恼万分。他何尝不清楚,分手虽然是陶立阳提的,他们会到那一步,却是他的问题。
这样的指摘蛮不讲理,可他已经被迫承担太多人的道理。
唯独的,万幸的,世界上还有一个陶立阳,让许云清能够无所顾忌。他永远包容他,接纳他,原谅他。承受着他所有的不好,怪癖和脾气,也享有他全部的爱。
陶立阳温暖的呼吸萦绕在他颈侧,许云清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出口的,却只有带着颤音的一句:“陶立阳,你别离开我。”
他轻轻蹭了蹭许云清的鬓角,那带着湿意的头发,从他面颊上滑过。像细密的刺,可又是柔软无害的。
陶立阳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的关系里,患得患失的,从来都不止他一个人。即便许云清笃定自己可以轻易得到一切,原来也还是会害怕,谁也没有占上风。
爱和恐惧相伴相生。想要拥有其中一个,就必然被另一个所桎梏。可又怎么能拒绝呢?只要是对方给的,连恐惧都是好的。在这场只有两个人经年漫长拉扯的困兽之斗中,彼此是唯一的战利品,他们都得到了。承认自己输了,也就都赢了。
“我不离开你。”陶立阳把许云清圈在怀里,埋在他脖颈间餍足地嗅他身上的气息。坦然示弱,说一句再简单没有的情话:“云清,你晓得的,我根本离不开你。”
第65章
陶立阳醒来的时候,听见许云清在外间打电话。
他披上睡袍出去,先看了一眼时间,等许云清结束通话才道:“我以为你去片场了。”
“早上下雨了,现在还在飘雨丝,没办法拍。”
许云清衣服一早换好了,说着扯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这个季节,空中还有柳絮,夹杂在春雨中细细地从远处斜飞而过,反射着阳光,倒是有些分不清。
“看着小些了,估计也要停了,导演说等地干了再过去。”
他重新合上帘子,回过头看见陶立阳领口露出的肩膀上还有自己昨夜留下的齿痕。不禁有些脸热,走过去拢了拢他衣襟,低声嘀咕道:“衣服也不穿好。”
“什么?”陶立阳刚起有点迷糊没听清,顺势捉住了他的手,瞥见许云清耳根的一点红意,忽然明白过来。
明明都不是年少时候,也早已那样熟悉彼此的身体,一时竟然都涌出点后知后觉的不应有的害羞。陶立阳舔了下嘴唇,手却没有放开,也都不说话。一直到交缠着的指尖生出一点汗意来,对视一眼,撇过脸又笑开了。
“是我打电话吵到你了?”片刻后,许云清问。
陶立阳摇头:“本来也打算起了。”
“那去洗漱了过来吃早饭吧……午饭。”许云清摸摸他鬓角一处略微翘起的头发,轻轻一笑,“我本来打算给你留桌上,既然你醒了,正好陪我一起。”
许云清下榻的这家酒店环境不错,餐厅却不大合口。他估计陶立阳也不会喜欢,便另外从附近一家吃过几次的杭帮菜馆子叫了外送。订得早,菜有些冷了。趁着陶立阳洗漱换衣的间隙,又扔进微波炉热了一热。
“你最近不走吧?”许云清吃了一勺虾仁道。
“不走,等你杀青。反正都是写剧本,哪里都一样写。”陶立阳坐在他对面,想一想又道,“中途可能得回N市开两个剧本研讨会。看情况,应该也就一天来回。到时候再说。”
许云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他:“你今天做什么?”
“你晚上有夜戏是不是?”见许云清颔首,就说,“那我一会儿回对面酒店写稿子,你今晚下了戏要是还睡不着,或者什么时候想见我,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来陪你。”
陶立阳说得顺理成章,随手去夹一片云耳,却被许云清夹住了筷子。
“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许云清皱起眉,“你不能直接搬过来和我住吗?”
陶立阳一怔,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笑:“干嘛?想金屋藏娇啊。”
“你哪里娇了?”许云清不搭理他的玩笑。
对视两秒,陶立阳放下筷子正色道:“云清,我搬过来容易,但我不可能不出门的。”
“我没让你不出门。”许云清看着他,不大客气,“谁又不限制你人身自由,你搬过来和你住对面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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