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周扒皮又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不少的东西,郝秘见状要过去接,却被他一闪身给躲开了:“没关系,你忙。”
他跟郝秘说话很客气,但对江恒星就不是这样了。
他有些凶恶地对江恒星说:“江恒星,过来接着。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江恒星赶紧过去,把他怀里的东西统统接了过来。
周榭抱的东西多,两人交接的时候难免有些肢体接触。周榭的小臂扫过江恒星的胸膛,江恒星的一只手腕贴在周榭小腹上,甚至在有东西往下滑落的时候,江恒星还伸出腿挡了一下,膝盖碰到了周榭的大腿内侧。
不过就是交接个东西,江恒星倒是没什么,就是惹得周榭被这若有似无的肢体接触弄得心浮气躁,站在原地干喘了好一会儿粗气,发现没什么用后撂下一句 “你随便用” 后转身回了办公室。
江恒星把东西堆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儿地开始收拾。
首先最大的是一个抱枕,跟周榭办公室会客区的皮沙发是一个色系质地,估计就是直接从上面拿的;然后是几个包装华丽的锦盒,拆开一看,一个是看起来有点老气的龙纹红色木制笔筒,一个是亮到闪瞎眼的玻璃带把茶杯,还有一根沉甸甸的黑色镶金线的签字笔,一盒没有商标包装简单的绿茶,还有一块最新的某品牌手机。
剩下的都是些小东西。江恒星数了数,发现周榭把从他那拿走的东西都一一替换了别的给他还了回来,还额外送了不少别的小物件。
仿佛要用这点小恩小惠来抵消二人之间的夺妻之恨。
江恒星愤愤地把几根笔插进那个老气的木头笔筒里,心里道了句怎么可能。
第二天一早,江恒星骑着自己的小电驴,直奔周榭家。
两家离得不算远,但地皮价格却千差万别。
周榭住的小区非常出名,在全国都数的上名号,几乎是 “富豪” 的代名词。沪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要看这人是不是真的有钱,看他在 XX 有没有房子就知道了。
说的就是周榭所住的这个小区。
所以,江恒星连人带驴,理所当然地、毫无意外地,又被安保给拦下了。
保安看他一身的穷酸样,连给周榭打电话确认一下都不肯,只一味地往外轰他:“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个小赤佬……”
江恒星无奈,只得掏出手机来,自己给周榭去了个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被挂了。
第三遍,就在江恒星感到自己今天可能进不去这个门的时候,电话通了。
周榭昨晚喝多了,正睡得香,被铃声一遍遍地吵醒,火气直接冒上天灵盖,心道就算是他亲爹打的也别想听见个好气儿。
于是他闭着眼接起了电话,语气特别冲:“说。”
然后他就听见江恒星战战兢兢的声音:“老…… 老板,门…… 门卫不让我进去……”
周榭倏然睁开了眼睛。
挂了电话,江恒星长长的吁了口气,抹了一把因为着急解释而憋出来的汗,心道——
这贴身助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第11章 助理福利,狼的诱惑。
业主发了话,安保人员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礼貌地将江恒星请进了小区。为防止他找不到门,还贴心地派了个人一路将其护送到周榭家门口。
从大门到周榭家的路不算短,一路风景特别好,园林绿化是专门请国外的设计师做的,但江恒星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刚才他显然是把老板吵醒了,听老板电话里的语气,怕是要吃人。
人家把他送到门口就走了,江恒星对着周榭家奢华繁复的大门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这才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
大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人是个中年妇人,打扮得朴素又干净,是周榭家的保姆。
她不认识江恒星,周榭也没跟她说自己找了个贴身助理,所以江恒星又被第二道门给拦住了。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给老板打个电话的时候,小周暮从客厅里探出头来,一看见是他,怯怯地叫了一句:“弹…… 大福哥哥。”
保姆一看小周暮认识他,便放了心,把他请了进来:“谭先生,您请坐一会儿,先生还没有起床。”
江恒星:……
这兄弟俩什么毛病,就这么爱给人改姓。
江恒星连忙摆手:“您叫我小江就行了。”
周家是个三层的独立别墅,装修风格偏欧式奢华,到处都是花案繁复的罗马柱,一看就不符合周榭的审美,应该是大老板的房子。
保姆继续去厨房做饭了,留下早起的小周暮和江恒星一起在客厅。
距离幼儿园初见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可能是 “社会你星哥” 给小周暮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他只敢躲在沙发后面悄悄地打量江恒星。
四下无人,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需要面对一个各方面都被自己碾压的小屁孩,江恒星放松了不少,冲他一招手:“过来。”
小周暮看了他一会儿,犹豫了半天,这才放下手里的儿童书,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抿着嘴,翻起眼皮看他。
江恒星俯下身子,凑近了小周暮,压低了声音问他:“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再欺负大福?”
小周暮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绷着小脸想了好一会儿,小声说:“喜欢大福……”
可能养女儿或者有妹妹的男性在某些方面会格外敏感,那便是听不得自家的白菜有猪惦记,即便这猪才是个四岁不到的小屁孩。
江恒星嘁了一声,“喜欢个屁。”
小周暮似乎还是听不懂,他看着江恒星,干净澄澈的眼睛里充满期待:“大福呢?”
“在家。” 江恒星没好气地回了句。
小周暮嘟起嘴,不说话了。
这时,门铃又响了。保姆过去开门,来人是个四十多岁很面善的中年男子,小周暮站在原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司机叔叔。”
周榭的司机老宋笑呵呵地应下了。
江恒星也站了起来,走过去,伸出手:“宋师傅您好,我是老板的助理江恒星,您叫我小江就好。”
老宋也笑呵呵地跟他握了手:“小伙子长得真好。”
保姆已经摆好了饭,司机助理也都已经就位,就等着周榭出来吃饭了。
几个人坐在那干等了一会儿,直到坐那看书的小周暮的肚子开始咕噜噜乱叫,老宋看了眼手表,奇怪地啧了一声:“这都几点了,周总怎么还不下来,他从来都很准时啊。”
江恒星第一天来,不了解情况,就在旁边老实乖巧地安静等着。又等了一会儿,老宋在看了好多遍手表以后,终于忍不住拍拍江恒星的肩膀:“小江,你上去看看,老板怎么还不出来。”
江恒星:“……”
怕什么来什么。
但出于一个助理的职业操守,江恒星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老宋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看出了一丝 “风萧萧兮易水寒” 的感觉。
按照保姆的指示,江恒星在二楼找到了周榭的房间。他在门口站定,离门得有一米远,身子前倾,深吸一口气,抬起手,非常,非常,非常轻地敲了一下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门挠痒。
但即便这样,他眼前的门却像心有灵犀一样,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就跟刻意趴在门上等着似的。
江恒星一看门开了,鼓起勇气抬头,开口说:“老板,该起……”
卧室门倏地大开,江恒星一句话没说完,剩下的话登时被他弹到了爪哇国。
周榭只穿了一条平角内 / 裤,跟座大山似的站在门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恒星。
卧室里拉着厚厚的遮光帘,黑漆漆一片,只有门外透进去的一些光打在他脸上身上,像默剧舞台上的一束追光一样,在完全的黑暗中突出了他绝美的肉体,牢牢地吸引住了唯一的观众——江恒星,的目光,让他想看别的地方都不能。
江恒星站在那,感觉后颈发僵,手指发麻,脑浆子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没有了理智束约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眼神从周榭平直宽阔的肩膀滑到强壮的胸肌,再滑到条块分明的腹肌,再滑过两条深深的人鱼线,在深灰色的异常凸起的布料上停留片刻,进而逃也似的跳过一双劲壮有力的长腿,在地板上胡乱逡巡。
这么一具近乎完美的男性躯体几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江恒星感觉自己的嗓子发紧,喉头发粘,无意识地 “咕咚” 咽了口口水。
他没动,周榭也不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对江恒星而言就像一辈子那么漫长,周榭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轻到江恒星不确定那是否是自己的幻听。
“进来。” 他说。
虽然是命令式的语气,但挺温柔。
江恒星的脑浆尚未归位,有点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老板周榭还是勾人的男妖精,腿就自作主张,一步一步地跟着男妖精进了卧室。
男妖精的洞穴…… 啊不,周榭的卧室很大,还带了一间几十平的衣帽间,上面工工整整地挂满了各式各样名贵的西服、衬衣,还有无数丝巾、手表这样的装饰品,无处不体现着这位三十年老 GAY 的精致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