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互穿后我把皇帝逼成学霸/五年高考三年上朝[系统] 完结+番外 (马儿跑)
然而这卷子上还有沈妄的笔记。
这是沈妄写的卷子,只不过他又做了一遍而已。
沈妄这混账东西几乎折腾掉了他所有卷子的清白,每一张卷子上都有他的痕迹,迟应紧紧握着笔,盯着那些丑的要死的字,他突然手一松,笔掉在了地上。
迟应摘下眼镜,用双手捂住脸,整个人微微发颤,片刻后,随着轻轻一声“滴答”,卷子上的笔记被浸湿了。
他只是不会表达情绪,或者说,他天真的以为他早就对这世间的感情淡然了。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难过的时候。
第67章 晋江独发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门外终于有了动静。迟应在桌子旁一坐就是一晚上,此时陡然听到敲门声,他整个人好像重新活过来似的,一抬手,脖颈那却酸疼酸疼。
手机屏幕息了又亮,微信消息不断弹出,显然有人在给他发信息,可他一直没心思看。
沈妄脱下的冬季校服还在床上,似乎距离人离开才过了几分钟,可是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个透彻,万家灯火归于平息,不管感受如何,此时切切实实是深夜。
迟应费劲地站起来,打开门,果然是沈妄。然而此时的沈妄一身酒气,一见到迟应,刚刚还算挺拔的身姿突然就软了,他整个人像烂泥似的扑在迟应身上。
沈妄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说:“阿应啊,几个小时没见,真想你。”
“……”
这酒气是浓到足以让交警直接判人醉驾的程度,迟应一皱眉,伸手把门关上,艰难地抱着沈妄走到床边。这大块头一米八七的个子比他还高,重的要死,身上居然还滚热滚热的。
迟应想轻轻把沈妄放在床上,可这玩意个头实在太大,而且沈妄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他刚刚弯腰,沈妄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这个姿势不好保持重心,迟应直接被拉了个踉跄,跌在了沈妄怀里。
“……”
他又费劲地重新站起来,忍不住说:“唱个歌还喝酒,还喝成这样,真是活久见。”
可是正常ktv为什么要喝酒?就一群高中生,喝喝可乐都不得了了。
他想问翟仁单为什么沈妄合成这样,然而打开微信消息后才发现,翟仁单早就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了。
【翟甜甜:校草,沈妄是不是性格随了你啊,你说他来ktv但他死活不点歌,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孤零零的,有你风采。】
片刻后是第二条消息,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消息。
【我去!校草,他他他说要酒喝!不给还生气,怎么办啊校草?】
【哇校草他自己去买了!这个我们真拦不住啊,话说你们是不是真的吵架了,他要喝酒,校草你到现在也不回我消息,真是的。】
【天啊校草,你确定你不要来看看吗?他都喝了好几杯了,真是拦都拦不住,校草你过来管管他吧。】
【哎,校草我和你说,我刚刚看到沈妄眼圈是红色,我现在确定你们吵架了!】
【啊他好能喝啊,校草你还不回消息,学习也不至于这么与世隔绝吧,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住哪,送都送不回去,给个地址吧。】
【哎,他自己回去了,刚刚才走的,脚步摇摇晃晃,不过也没太离谱,到家了校草你给我发个信息啊,余清这边要确定所有人都安全到家的。】
最后一条消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一晚上都没看手机,不是写题就是发呆,因此压根没注意到这些消息。迟应敲了“谢谢,到家了”几个字发过去,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给沈妄脱衣服。
以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伺候一个醉鬼换衣服洗漱。幸好这是冬天,白天不会出汗也就不至于洗澡,迟应小心翼翼揭开沈妄的衣服拉链,将冬天厚重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屋内开了暖风空调,闷热闷热的,沈妄打了个哈欠,惬意的换了个躺姿,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迟应,连视线都不带挪的,比盯着猎物的豹子还认真。
被换衣服折腾得快要冒汗的迟应:“……”
他在这忙死忙活,被伺候的人倒是舒服得很。
“阿应,后天考试,我们两不在一个考场,还一起回来吗?”
“当然。”迟应把他的衣服叠了起来,准备明天一把洗掉。
“阿应,你说,它是等出完成绩才算任务完成,还是考完试后,直接……”
“想那么多干啥?喝成这样还思虑那么多,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假。”迟应抬手关上了最亮的大灯,只把小台灯打开用来看路,“你今晚好好睡觉,明天休息,我带你……我带你出去玩玩。”
“现在呢?你在干嘛?”沈妄含含糊糊说。
“洗漱,睡觉。”
“哦。”
沈妄果然就不吭声了,迟应帮他整理好被褥,便去卫生间草草洗漱完,然而回到卧室的时候,他发现沈妄居然把被子掀开了。
……所以这玩意喝醉酒后还喜欢踢被子吗?
迟应叹了口气,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才自己躺进去。
他俩都是老熬夜大户,也是一起起床一起睡觉,然而今晚沈妄喝醉了,也就睡得早,迟应担心开台灯会影响到他,干脆也早早钻进被窝。
两人之间用来当隔板的抱枕早就被拿走了,只要稍稍往里靠一点,就可以凑在一起睡。
谁知道沈妄压根没睡着。
灯全部关了,迟应刚刚闭上眼,就听到沈妄轻声说:“你舍得我走吗?阿应?”
“……你怎么没睡?”迟应往里挪了挪,“早点睡了,听说喝醉酒挺难受的,还是你平常熬夜惯了,现在睡不着?”
结果沈妄突然转过身,把胳膊伸到他这,几乎把他抱在了怀里。
“睡不着,阿应会说故事吗?我还没听人说过故事呢。”
迟应心里暗笑,语气却平淡得很:“不会,谁会说这个东西?我又不是带孩子。”
“好吧,可是阿应,你不和我说,以后也没人和我说啊。”沈妄将脸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闷闷的,“我真的不想走,阿应,我现在觉得当皇帝好没意思,睡觉的时候连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迟应安利咽了口唾沫,将心里的难过强压下去,伸出手,用掌心轻轻摩挲着沈妄的眉心:“怎么会?你可是陛下,还长得这么好看,以后……纳后宫,总会有人陪伴你的。”
没有我的将来,会有人代替我的存在,好好陪你。
沈妄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神色陡然严肃:“不,阿应,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始终认为,你是唯一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
迟应苦笑问:“为什么?”
“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卸下防备,敞开心扉的人,我曾把你当做,我此生……唯一的挚友,你让我知道了,除了争夺权力,忙忙碌碌的度过在皇位上孤独的一生,其实,还有另一种活法。”
突然,沈妄用力把迟应拉进了怀里,登时一股更浓烈的酒味萦绕在鼻腔,迟应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甚至主动再往里靠了靠。
“我真的不想回去,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在同一个世界,不能像别人那样,一个微信,一个电话,哪怕相隔千里,买个高铁票也可以相见。”沈妄颤着声,“而我们以后的联系方法,只有铜镜了,如果……如果有一天,铜镜坏了,那,那我往后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你了。”
“不会的陛下。”迟应也伸手抱住了他,轻声笑了笑,“我永远不会退出你的生命,我只会变作回忆,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我不想你只是个回忆,阿应。”沈妄的手臂收的愈发紧,“在外面喝酒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堵得慌,我总觉得有一件要紧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很急很急,可我莫名其妙不敢说,而直到现在,我觉得如果再不说……是不是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什么要紧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阿应你也知道,我现在可能不太清醒,说不定就胡言乱语了。”
然而迟应就烦这种说话说一半不说的,他突然挣开沈妄抱住他的手,一个翻身,整个人压在了沈妄身上,双手撑在他两侧。
“别憋着,说,不然揍你。”迟应板着脸。
房间里只开了个小夜灯,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眼前人面部的轮廓,夜色寂静,月色蒙蒙,窗外的枯树在不断摇曳,瑟瑟的寒风从窗口的缝隙里灌进来些许。房间里安静寂寥,只听得到隐约的鸟鸣,二人呼吸缠绕,贴得极近。
沈妄还是没说话,迟应撑了半天手都累了,只能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刚准备重新躺回去,可此时的沈妄突然用胳膊肘撑住床,后背抬了起来。
迟应只感觉到,他的嘴唇被人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他脑中“嗡”一声,好像所有的神经杂乱地糅在了一次,一时间什么思绪都没了。
迟应愣住了。
“阿应,真的没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想顺口和你说一声,我喜欢你。”
窗外的鸟鸣突然停住了,本来隐藏在云层里的月亮把月光洒了出来,给沉寂的夜晚添了一丝朦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