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互穿后我把皇帝逼成学霸/五年高考三年上朝[系统] 完结+番外 (马儿跑)
“然后呢,回到家,他和我说,哪怕他成绩不好,他也有的是办法把我拖下水,哪怕他真的靠作弊的成绩示人,他中考一样可以抄到。”
沈妄握紧了拳头。
他终于明白了迟应讨厌作弊的理由。
正经考试的人,被作弊的人倒打一耙,放在谁身上,都是能被恶心一辈子的事。
“那他现在不在普高吗?”
迟应闷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弄:“因为,真正的中考上也没人给他抄啊,真当监考员都瞎?学校的考试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而已,于是呢,他从令人骄傲的重高预备成员,跨了一步进了职校,哦,就是十一中旁边那个,还挺乱”
“……”
“再往后,我也没和这家人再接触,十六岁我就被迟淮彻底断了经济来源,相反他每隔两三个月就来找我要一次钱,说,只要给够二十万,他以后就不再找我。”
沈妄怔了怔,二十万?
迟应那回在武场差点送命的局,也就三万而已。
沈妄磕磕巴巴:“你……但是……”
但是真能保证给了就不再找了?
迟应却看透了他的疑虑,轻声笑了笑,伸手帮沈妄整理了微乱的长发:“我截图保存了他的话,以及每一次转账记录,如果法院判定我以后得给他养老,我直接把证据拿出来就可以,如果真要强制执行……”他顿了顿,“或许到那个时候,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
长时间的搏斗,会让身体造成持续性损伤,不注意的话确实会有后遗症,但为什么养不活自己?
因为体弱多病?
“是这样,迟淮无意间告诉过我,我出生时,有一个大师给我算过命,他说我……算了,换个话题,还没给你说我小时候的事。”
刚刚还说沈妄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现在就换做他吊沈妄胃口了。
不过沈妄还没来得及佯怒,就听到迟应淡淡一句。
“六岁那年,我母亲去世了。”
“什么?”沈妄一愣。
“当着我的面。”迟应看着他,嘴角还微微翘着,眼里的笑意却荡然无存,“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时间换成晚上九点吧...我白天还是得上课的,六点更新每次都很赶时间呜呜,请小可爱们谅解(磕头),反正还是日更嘛!!
第60章 晋江独发
十一年前,江阳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病人情况很不好,肿瘤已经蔓延,如果再不进行手术,恶性肿瘤进一步扩大,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几个医生围在一起,拿着ct片报告单,正各个愁眉苦脸,主治医生环顾长椅上的人,皱着眉问:“家属呢?这都多久了,病人的家属还不来?”
“我看了病人资料,她好像是离婚的,而且父母也早亡,又没有兄弟姐妹,估计……身边没有人吧?”
主治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没有家属签字,手术无法进行,正一筹莫展,他的衣角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站在一旁,正眼巴巴望着这群医生。小孩长得很漂亮,打扮却有些破旧,就像二手市场淘的地摊货随便往身上套的。
“哪里来的小孩?”主治医生心情正烦躁,然而对小孩总发不起火,就拍了拍小孩的后脑,“小朋友,我们正在忙哦,你去找你的家长吧。”
小孩眼巴巴看着他,胆怯地说:“我是……吕愫的儿子,迟应。”
“嗯?”主治医生一愣,又看了看报告单上的名字,“你是病人家属?那你家长呢?”
“这。”一个年轻的男子叼着没点燃的烟走了过来。
这就是迟淮。
“你是他……已经离婚的丈夫是吧?”
已离婚着实算不上家属,然而病人唯一的亲人还是个小孩,这种特殊情况,只能由小孩签字,然后大人垫付医药费。
迟淮却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问:“手术要多少钱?”
主治医生如实说:“这是恶性肿瘤,而且因为拖了太久,肿瘤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地方,已经无法根治,只能说让情况好转一些,手术费用加上后续治疗的话,二十万保底吧。”
迟淮一听脸就垮了:“我一个月工资才五千,我哪来的钱?更何况我现在不是他的丈夫,充其量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放弃治疗爱咋咋了。
迟应年纪虽小,却已经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连忙恳求似的抓住迟淮的手:“爸,你救救妈妈。”
迟淮甩开了他的手:“没钱没钱,求我也没用。”
“可我妈不是说,结婚的时候,她没有要你的彩礼钱,反而给了你十几万的嫁妆钱,就……就把那些钱拿出来就好了啊!”
“那些钱我早就花完了好吗?”公共场合下,这些话无疑是丢颜面的,迟淮已经有些急了,“你正超哥哥也上小学了,还有一大笔开销等着呢,这样,医生,我给你们一万,你们随便怎么治,我心意就这样了,剩下不关我的事。”
这些话的凉薄,别说迟应,就连主治医生都有些听不下去,然而实话实说,这两人确实已经离异,哪怕迟淮一分钱不出,也是理所当然的。
迟淮抓住迟应的衣服后领,命令似的说:“小应,回去吃饭。”
“我不要,我想去看看妈妈。”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母亲了,甚至脑海中已经没了关于母亲容貌的记忆。
“那随你了。”迟淮放开他的衣领,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大门,门口还有一个女人,见他出来,挽住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走了。
迟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有些迷惘,片刻后,他看向了主治医生,好像想从医生那里寻求方向。
从穿着来看,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平日在家绝对没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主治医生鼻子一酸,摸了摸他的头:“你妈妈在那边的病房,我带你过去,对了,你不上学吗?”
“没有,我逃课了。”
“……”
见到母亲时,迟应甚至没有认出这是自己的妈妈。
病床上的人面容比以往更加憔悴苍白,手上青筋凸起,好像一个七十岁老人的手,皮包骨头,好像下一刻就能吹灯拔蜡。
迟应甚至隐约知道了迟淮为什么不愿意出钱做手术。
这个模样,哪怕做了手术,也不可能痊愈,很大可能就是一辈子卧病在床,可是……他连救都没救。
“妈?”迟应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吕愫慢吞吞睁眼,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一时愣了愣,她艰难地伸出手:“小应?你怎么来的,你不是在上学吗?谁带你来的?”
“我……请假,那个……我自己来的。”迟应坐在椅子上,小声说。
吕愫顿了顿,突然她笑了一声:“迟淮带你来的吧?他人走了?”
尽管已是面黄枯瘦,但从五官上还是能看出,吕愫生病前一定是个美人。
“嗯,医生说你要做手术,做完就能好了。”六岁的迟应勉强憋出一个笑,“妈,你一定会好的,我保证!”
主治医生不忍再看——恶性肿瘤蔓延,而且病人没钱做手术,只能像现在这样拖着,哪怕是华佗在世,都不可能治好。
医生唉声叹气,默默走出了病房。
这是一人间,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吕愫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脸,迟应立刻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我治不好啦,我也不指望迟淮会出钱,他那个人……除了长得好,剩下实在是一无是处,当初离婚就是因为我得病,没法再做生意,赚不了钱了,所以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去找了别的人,宁愿去照顾别人的儿子,也不……”吕愫盯着迟应破旧的衣服,忍不住流了一行泪,“对不起啊小应,妈妈没有本事,争不过抚养权,你受委屈了。”
“没有,我过得很好的,有吃的有穿的!”
吕愫笑了笑,没再反驳:“好啦,你回去吧,不要总往医院跑,要好好上学,好好读书,知道吗?”
“嗯。”
“你不需要出人头地,但是,妈妈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被困扰,好不好?”
迟应带着哭腔:“好。”
后来几天,迟应经常往医院跑,迟淮一开始还不情不愿地骑车送他来,后面估计是和王芹吵架了,就再也没送过他。学校和医院相隔三公里,迟应没有零花钱,于是每天放学都是徒步三公里走到医院,和吕愫说说话。
可是,不做手术终究不是办法,这样延长的保守治疗,除了折磨还是折磨,吕愫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迟应担心她在医院吃不好喝不好,于是干脆没再回家,直接住在了医院,连课也不上了。
然后就被迟淮亲自揪了回去。
“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给我滚回去上课。”迟淮把他拎到了走廊,怒说,“你在这待着你妈的病就能好了?”
“我知道她时间不多了。”迟应握紧拳头,愤恨地看着迟淮,“我知道你不会救了,我就想陪着我妈,你也来干涉?”
“有用吗?啊?你在这陪着有什么用?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让我被扣上见死不救的帽子?”迟淮揪着他的领子,“小小年纪就会道德绑架了?以后还得了?要不是法律规定得抚养到十六岁,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