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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茶茶被情敌撩走了 (暮光里的钟声)


  听到这话,沈余余暗地捏起手心,手不小心碰到水壶滚烫的外层,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判断错误,以为贺然是把许枕当成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在养,她完全没预料到贺然真的会跟许枕发生些什么。
  爱情?贺然会有那种东西吗?
  可这么些年,那么多优秀的男男女女过去,她从没见贺然对谁有这方面的兴趣,以至于她曾经坚信贺然不会爱上任何人,坚信了解贺然的人只有自己,自己能凭着这份了解成为最后的赢家。
  房间里,许枕已经支着耳朵听了半天,期待沈余余看到那些印子的反应,没听出什么来。他走到贺然身后,看了眼沈余余,但沈余余垂着头,头发又遮住了脸,他看不清楚,于是失望地摇摇头,“我不喝。”
  他看着那壶牛奶分量不少,沈余余单薄的身影提这么久,简直要摇摇欲坠了,自己拒绝了,她就要离开了吧?
  没想到沈余余沉默几秒,细声细气地说:“我热得太多,你们不喝就浪费了。”
  确实挺多的,许枕好生气,他瞪圆眼睛,把贺然拨开,自己站到门口跟沈余余面对面,掐着软糯的嗓音矫揉造作,“是呀,这么多牛奶,不喝好浪费哦。”
  他话音一落,对面沈余余瞬间怔住,抬起头看他。许枕弯起眼睛笑,眼中写满了狡黠,歪头疑问:“但是你为什么要热这么多牛奶呢?既然热了,你要自己努力喝完,不能浪费的呀。”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补充一句,“贺均他们还没睡,你也可以去副宅问问他们。”
  副宅跟主宅中间由走廊连着,平日里能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但这大雪天,风景没有,只有灌到人嘴里的冷风。许枕也是被沈余余惹毛了,狐狸毛都炸起来,再也忍不住出了口恶气。
  只见沈余余静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得过分,总算不再说什么,许枕挑起眼梢,正想关门,身后的贺然却忽然把手搭在自己肩上,语气里多了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沈余余说:“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他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愿,只是单单通知一下沈余余,微微敛起的眸很冷酷,一字一顿,“你一个女孩,跟我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层,说出去总不好听,我们也很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他意味深长,让沈余余自己体会。
  随着他的话说完,沈余余的手一直在抖,让许枕疑心她激动得要把水壶丢在地上,忍不住后退一步。
  幸好,沈余余只是垂下头,手指紧了又紧,脊椎不堪重负似的弯下来,提着水壶缓慢地离开。
  贺然说一不二,第二天早上许枕还没醒,就让保姆去敲了沈余余的门,让司机送走了。
  *
  没了沈余余,许枕在贺家的日子过得很自在,除了贺然跟贺叔叔一起开会,或者他去陪贺奶奶说话,他跟贺然总是黏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打游戏,贺然写论文工作,即使不说话也觉得安心快乐。
  初五这天,室外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中午没来拜年的人,贺叔叔下楼看着他们,他对许枕的态度总是温和些,温声打趣:“又要跟你借一会然然。”
  许枕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在裤子上摩挲两下,好半晌憋出一句:“没事的叔叔。”
  他这么不经逗,反而惹得老贺又忍不住说一句:“等你们结婚了,然然就要回S市这边接手公司的事情,小两口现在是要多黏一会。”
  没等许枕回答,他又转向贺然:“跟我去书房,看看天晟的项目。”
  许枕却已经傻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呆呆抬头看身旁的贺然站起来。贺然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细软的黑发,低声说:“乖乖玩游戏,等我回来。”说完跟着老贺上楼。
  许枕觉得好茫然。


第63章
  跟许枕最玩得来的贺舟和贺媛今天都出去拜年了,客厅只剩下许枕一个人,显得颇为冷清,许枕抱着自己曾经羡慕的手机,此刻却觉得索然无味,也没心情打游戏。
  他站起来,走到客厅后面,透过高高的玻璃门看向外面的世界,雪从昨夜下到现在,雪花纷纷扬扬,积雪刚能没过脚,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盖在树杈上,盖着光秃秃的灌木丛。
  许枕推开了玻璃门,对着门外呼啸的冷风瑟缩了一下,还是抬脚走出去,沿着走廊走到尽头,转身进了贺家后院。
  后院面积很大,借着山形,分了不少别致的园子,有兰园、竹园、梅园,再往后林林总总分出更多,其间假山和小桥分布,若是春天,想必是格外有意趣的景,但现在只有梅园开了花。
  摇摇曳曳开了一片粉色,夹杂着秀气的白花。除了许枕,也没人冒着风雪前来欣赏。
  许枕还没往后院深入过,见到这自家后院漫山开遍的场景有点震惊,一路往前越走越远,走到一处复古的中式拱门,他累了,便坐下来歇息,笨拙地给自己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对着一园梅花发呆。
  他想贺叔叔的话,等自己跟贺然结婚,就要让贺然回S市,意思是自己要跟贺然分开?
  他想不通这些,但他知道自己想跟贺然结婚,想永远留住贺然对自己的爱,想拥有一个贺然给予自己的温暖的家,他不想跟贺然分开。
  许枕被冻得吸了吸鼻子,却不想回去。
  而另一边的贺宅里,贺然正一手捏着许枕的手机,手上青筋暴起,目光阴沉地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保姆。
  保姆是真的吓坏了,话都说不明白,反反复复解释:“我去帮林姨拿针线,转眼功夫许少爷就不见了,我……我以为他去卫生间,或者回房间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直到贺然狠狠踹了一脚桌子,桌上的水杯翻了个过,骨碌碌滚一圈,温水倒了满桌。
  从前他脾气很坏,不要命地跟人打架,挂了一身伤回来,总阴鸷着脸,破坏性很强,贺先生骂他是“野性子”,却也不敢真正管他,家里的保姆都很害怕他。这两年他收敛一些,尤其是这次带了人回来,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家里人一时都忘记他从前的可怕之处,这会算是回忆起来了。
  老贺在楼上打圆场:“我问了阿真,他说正门没人出去过,小枕肯定是去哪里玩了,现在让人在前院后院都找找。”
  听到这句,贺然总算恢复一些理智,他的药在许枕兜里装着,只能抖着手拿出打火机点烟,狠狠吸了一口,穿上风衣把手机装进口袋,推门去后院找人。推门的手还在控制不住的发抖,明显情绪很不稳定。
  老贺对着他的背影摇头,想起来前几天卫医生都说,这次让然然去B市读研休养是意外之喜,自从许枕出现,他的病情在慢慢好转,本来还想着然然结了婚定下来,就能回来接手公司,家里那些看热闹的也没话可说,没想到今天这一出……唉,那些人又要说然然能力再高,也是个精神病,不堪重任。
  头疼。
  想到这,老贺板起脸警告客厅里的所有人:“今天小两口吵架,闹腾了些,谁要是到处乱传,别怪我不客气。”
  *
  贺然找过来的时候,许枕刚从地上站起来,远远看过去像个雪球,正弯腰自己给自己拍屁股上的灰,动作很笨拙。羽绒服帽子有一层毛绒绒的边,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没看到贺然过来,也没听到贺然刻意藏匿的脚步声。
  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随意拍了拍,自觉差不多干净,许枕正要直起腰,腰上和腿弯后忽然多了一双胳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双有力的胳膊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来,动作很粗鲁。许枕吓呆了,下意识在空中乱蹬腿,这时候羽绒服帽子倒成了他视线的阻碍,让他看不清是谁。
  没挣扎几下,他冷静一些,隐隐约约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贺然,也没那么惊慌了,他伸手把帽子拨开,抬起头,看到贺然紧绷的下颌线条,面无表情,也没有看自己,黑沉的眸像蒙了一层阴霾的雾气,整个人冷漠凶戾到可怕。
  贺然奇怪的态度让许枕很不安,他用手抓住贺然的衣领,仰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很天真的语气。
  贺然无动于衷,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许枕傻呆呆地问:“你怎么了?这是要干什么?”
  没想到贺然终于回他了,不过只是薄唇动了动,吐出简单却冰凉的两个字:“干你。”
  许枕瞬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半晌,看贺然根本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在继续往回走,看起来就要这样抱着自己回到贺宅,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卧室,他总算知道害怕了,又开始使劲挣扎,边挣扎边用拳头捶贺然硬邦邦的胸口,气得面色发红,眼梢吊起来骂:“神经病,放我下来。”
  他的挣扎似乎起了点作用,让贺然踩着雪的脚有些吃力,停下脚步,却没放下他,而是阴沉沉垂头看他一眼,一字一顿:“我是神经病,所以如果你再乱动,我不介意在这里干你。”
  闻言,许枕呆了呆,被气得眼角都开始发红,他其实出口就有些后悔,不该骂贺然是神经病,他其实不介意贺然是神经病的,他心甘情愿跟贺然在一起。可贺然这样……太过分了,他都不知道贺然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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