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江箫轻推了他一下,伸手挡住又要扑上来的人脸,说:“改天我给你去买点儿药。”
“什么?”沈轻没听清:“买点儿套?”
江箫:“……”
沈轻:“不用,我还有呢。”
江箫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么坐在床边瞪着他。
沈轻盯着他看。
“操!”江箫满脸煞气的骂了声。
“你是不是又嫌我有病。”沈轻跪坐在床上,靠墙和他面对面的望着。
“你当我是什么?”江箫盯着对方无辜的大眼睛,忍住心软的冲动,绷着脸训话:“你还能不能听话了!”
“你嫌我有病。”沈轻说。
“我没有,”江箫沉肃着脸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是有尊严的!”
“你就是嫌我有病。”沈轻又说。
“操|他妈的我说了我没有!”江箫忍不住暴呵一声,一拳头重重砸在沈轻的腿边,颠的床板也跟着一颤。
沈轻稳稳的坐在铺上,盯着江箫不说话。
江箫闭眼仰头,一阵窒息。
“哥,”沈轻见人难受,扑过来抱住他,说:“你嫌我有病,我也喜欢你。”
“沈轻,”身体被人重新搂住,江箫盯着天花板,两眼无神仿若一个被迫从|妓的良家妇女:“我想哭。”
“哭吧。”沈轻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
“呜呜呜……”江箫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人肩上咬了一口,沉嗓呜咽埋怨着:“操蛋的玩意儿我真他妈想抽死你……”
“抽吧。”沈轻亲了亲他的耳朵。
“他妈的我心疼……”
“那就好好的爱我,还有,被我好好的爱。”
“沈轻我恨你。”
“我爱你。”
“呜呜呜呜……”
“哥,你是在假哭么?”
“滚!老子是心里在难受!”
“为什么?”
“因为你气死我了!”江箫气懵了发泄不出来,抬起一张憋红的脸,扣着人的后脑勺,重重一嘴磕下去和人接吻。
沈轻嘴唇被磕破了一块皮,腥咸的血流,汩汩流进两人疯狂纠缠的唇齿之前,晕开在清甜的口腔中,绽出朵朵妖红血花。
吃疼的人立刻抱紧了施虐人的脑袋,贪婪的伸舌不断将吻加深,强吻的人又一次成了被掠夺者,两个歇斯底里的疯子紧紧拥抱扭在一起,打架似的来回翻滚在铺上互相折磨着,就像是不耗尽对方的体力誓不罢休,六分钟过去,谁都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不知道第几分钟,窗外楼下突现某一弹吉他唱情歌的路人哥们,独特嗓音唱出的歌声,几乎立刻就吸引了在床上撕咬交战渐入疯魔模式的恶狗,经过了半首歌的时间感化熏陶,斗气的俩人才慢慢找回了理智。
沈轻和江箫对望一眼,各自松开了嘴,舔舔唇上的血。
然后又很有默契的,齐齐下床去扒着窗户往下瞅。
路人哥们儿嗓音醇厚,吉他弹的也不错,一人抱着一个吉他,拖着一个三脚凳,翘着二郎腿,坐在男三楼底下自弹自唱:
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
……
……
生命宛如,静静的,相拥的河
永远,天长地久
……
秋夜浪漫,凉风习习,掀动着路人哥们花哨的衬衫,昏暗的门灯打在削瘦的人身上,隐约映着那人胡子拉碴的一张脸。
憔悴的人,失意的季节,吉他哥弹唱间的语调,透着失恋后看透人生的悲伤和沧桑,自弹自唱还没一会儿,身边就聚拢了不少围观的迷妹粉丝在拍照,本来就着天凉发泄情绪来的,画风突然就变成了落魄失意哥的个人演唱会。
“唱的好!唱得好!再来一个!”粉丝群一堆啪啪鼓掌,比送人裤衩那天的掌声要响很多。
吉他哥也是个有风度的人,伤心不成反装了逼,还姿态优雅的起身朝迷妹们鞠了个绅士躬,牵起最热情的姑娘的手,礼节性的吻了下人家的手背,再起身抬起头,灯光下就露出了一张憔悴沧桑也妖孽如初的脸,立刻又引得楼下一通疯狂尖叫求合影。
“这是什么?”六楼窗户上,一颗脑瓜扒拉着窗棂往地下瞧着。
“梁静茹的《情歌》。”同扒拉窗户的另一颗脑瓜跟人一块往下瞅。
“……”沈轻瞥他一眼,说:“我是说,霍晔这是什么情况。”
“哦,”江箫抓抓头,瞧着底下伤秋感怀不到一秒就又开始骚起来的人,说:“被人抛弃了,貌似还……被打了?”
“两个人还没和好?”沈轻问。
“没,”江箫说:“老二好像没再跟他一起住了。”
“他究竟干什么了?”
“不知道,”江箫回:“反正京郊墓地是挑好了一处,合同都跟人签了。”
沈轻:“……”
有钱烧得慌。
“行了,”江箫裤兜响了两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来的,他推着沈轻先上床:“我下去看看他,估计还得陪他出去喝两杯,你先睡吧。”
“作业不写了吗?”沈轻回头问。
“只要你今晚老老实实的给我躺床上,”江箫盯着他,指指他的鼻子:“我回来的再晚,也能做的完。”
沈轻瞧见他哥既装且怂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说了声“好”。
江箫哼了一声,过去从柜子里扯了两件儿薄外套,一个穿身上,另一个拿在手里,关门前见沈轻还在瞧他,又警告性的朝人咔咔比划了两下。
沈轻站在他床边,手心朝内,手背对着他哥,挥手对人作着驱散状。
江箫没再跟人腻歪,底下妖孽被围攻等救挺着急,他关上门后先给霍晔回了条“来了”,然后又给幺鸡发了条“晚上回来推门轻点儿,他在睡觉”。
幺鸡立刻回:
—你没在他身边?
—老三回来了,我们俩去趟校外。
—夜店?
—傻逼!能不能说的好听点儿!
—懂了。霍氏私家产业之金红御酒城,你俩去体察民情。
—这就对了。
—呵呵,英年失足的成年人。
—哦,亲不了嘴的未成年人。
—Kao!!
……
江箫走后没关电脑,沈轻瞥了眼时间,才刚九点。
这世上有一种直觉叫“我觉得我哥不会回来”,尤其叫他哥出去的人还是霍晔,俩609最不是东西的东西凑一块儿出去喝酒,不喝个通宵估计回不来。
沈轻就直接坐到了他哥的铺上,翻着他哥做的PPT。
题目他认得,Folk Culture,民俗文化。底下的浏览器也开着,显示资料是陕北民俗舞蹈安塞腰鼓的发展史,大概就是他哥这次PPT的主题,不过从百度上搜来的具体内容,要全部翻译成英文,到时候讲解的话也是要全英文介绍。
本来挺简单一件事儿,搜个百度翻译,直接复制粘贴就能出现的大段的英文,沈轻这个非专业人士二十分钟就能帮忙搞定,不过他哥刚才都是自己翻译的,不会的单词,就查桌边一直放着的牛津大字典,貌似没打算走捷径。
机器自动翻译多少会有语病问题,而他哥力求词词精准,每一个句子都仔细斟酌,极尽所能去用更准确的单词,和更完美句型结构去表达文章意思。
所以他帮不上忙。
沈轻在欣赏完他哥滔滔倾泻出屏的才华后,防止文件丢失先给他哥按了保存,然后去系统自带软件中找word。
江箫用的WPS,看PPT模板样式就知道这人还充了会员,沈轻不打算跟这人共用一个软件,也没打算让他哥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跟他哥不一样,那人总有一堆理由等着教训他,而他就只想做他做的事。
今天白天在手机上注册了word的账号,这样退出他哥的电脑也方便,沈轻靠在他哥的豆腐块儿被子上,毫无心理压力的仰身压塌,然后懒洋洋的抱过电脑,开始找小说网站注册笔名。
网站好找,但笔名不好起,沈轻想了下,在昵称那栏里直接输入了“东风”,等通过后,就回word开始敲他的故事。
书名:《镂刻十年》
主角:青深,肖绛
配角:他们
叙述方式:“青深”角度,第一人称。
大纲:啪啦啪啦……
细纲:不存在
简介: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
第一章 :
第一次听说他的那天,是我妈要去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
男人雇的出租来接我们,车子经过村头纳凉的老头老太太,那些人就拄着拐杖追在车尾后面跟着我们跑。
老家伙们的叫骂声很大,就像老母鸡被宰杀割喉时挣扎的呻|吟,他们说乡下的寡妇钻了城里男人的被窝,也不过就是个陪床的保姆,还带着个脑子有问题的哑巴去当拖油瓶,迟早会招人嫌了退货。他们冲我们扔石头吐口水,埋怨我妈不讲师德,抛弃村里的孩子们去追求荣华富贵,早晚不得好死。
后视镜里,我瞥到司机嫌恶的看着我们,我坐在后面,盯着他眼睛。可能他觉得我是哑巴不会说话,对视一会儿后,司机扮鬼脸冲我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然后反扣上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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