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江箫声音忽然冷肃下来。
“我连我哥都敢泡,”沈轻握住他的手,搁在嘴边吻了吻,浅笑了声:“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江箫冷沉着脸看他。
沈轻歪头朝他一笑。
“沈轻,”江箫蹙眉瞪着他:“你给我严肃点儿。”
“哥,”沈轻突然问:“那如果我死了呢?”
“我会点礼花放炮仗,”江箫绷着脸:“天天在门口点爆竹庆祝。”
“那样最好,”沈轻又亲他一下:“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呢。”
江箫伸手搂过沈轻的腰,把人揣怀里,嘴唇搁在他的额上,紧紧拥着他。
“不放你走。”江箫说。
“你有理想,你要继续念书,要去更远的地方找她,你还要挣很多钱,住大房子,你要照顾爸和妈,你要给他们养老送终,”沈轻也抱住了他,贴头在他胸前:“江箫,你有很多事,我只有一个你。”
“爸和妈他们,”江箫顿了下,低头轻声说:“都很疼你。”
沈轻搂着他不说话。
“沈轻,”江箫拍着他的肩,低声说:“妈的这件事,我没瞒你的意思,她确实在之前跟我提过,不过只是提过而已,你看她邮东西都邮两罐,要地址还是主动找的你,你要是翻过我跟她的消息记录,就该知道我们最近都没聊过,她这一看不就是给你准备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吃?”沈轻闭着眼问。
“因为哥有点儿小嫉妒。”江箫亲了他一下。
“是么?”沈轻没睁眼。
“不然呢?”江箫不以为然的挠挠他的下巴。
沈轻忽然抬眼看他。
江箫目光对上沈轻的眼睛。
“江箫,”沈轻盯着他:“你累么?”
江箫和他对视着,没答。
“手机换个密码吧,”沈轻挣开他的怀抱,爬起身背对着江箫,坐在床边穿衣服:“旧密码太好猜了。”
“沈轻,”江箫皱眉看着他:“不管我做什么,我心里都有你。”
“电脑密码就别换了,”沈轻自顾自说着:“我最近会用。”
“我不换,”江箫一把从后面搂住他,拱着脑袋蹭他的脸:“一个都不换,我的就是你的。”
“消息记录我没删,”沈轻推开江箫的脑袋,弯腰系着鞋带:“她要再联系你,别穿帮。”
“沈轻,别闹,”江箫搂住他的腰又黏了上来,趴在人的背上亲他的脖子:“沈轻,乖宝,别生我气,行吗?”
“看了我一整晚的笑话,”沈轻转身抓着江箫的头发,把人脑袋提到了一边儿,看着他:“到现在还骗我,你当我几岁?”
“操!” 江箫头皮一阵疼,终于也有点上火,他黑脸瞪着在床边扯盆的人:“我说你他妈的脑子是缺根筋吗?老子是骗你还是疼你,你不知道?”
沈轻瞥他一眼。
江箫恶骂一声。
“你露点了。”沈轻淡淡说了句。
“我故意的!”江箫气的直接掀开了被子,昂头瞪着他:“凉快!”
沈轻“哦”了一声,转身飘出门去洗漱。
门被咔嚓关上,遍身红痕的某人安静凝视门口三秒钟,忍不住又是破口一声大骂。
“操!”江箫Duang地一声倒身把自己卷被子里,闷头打滚一通暴风狂踹:“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犹如癫痫病犯一样的神经质发作,大长腿在最后踹向虚空的凶猛一脚,猛地撞上了床尾的栏杆,江箫感觉自己的腿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与此同时弹回来的反作用力直接就从小腿电击回了后臀,震得某处被折腾一整夜酸爽胀痛的小花,裂开几条爱|痛难言的酸楚。
仿若回光返照一样生龙活虎起来的大长虫,登时蜷缩成一个团,江箫隐忍着闷哼一声,齿间挤出了两个字:
畜生。
.
今早大一跑操点人名,沈轻一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没人再过来偷牵他的手。
传闻他们M大体魄强健的体育部部长,今早突然请了假卧病在床,并且据一周姓男子透露,他早上去操场路上还撞见了一酷似他箫哥的黑色人影,飞速闪过中央十字路口穿过大道,屁股上跟点了炮仗似的,一路连瘸带拐的疾驰冲向东区医院。
部员们纷纷猜测着,他们部长该是又去买退烧药了。毕竟箫哥学习玩命这事儿全校出名的,本来就挺暴躁一人儿,学得不爽了,时常上个火发个烧,正常,正常。
沈轻啧了声。
退烧药不见得有,不过肛肠科得走一趟。
早操散后,沈轻去食堂打包了两份小米粥和素包子,回宿舍自己两三口吃完,也没管躺床上的人是用一种怎样幽愤眼神看他,收拾好了上午后两节课的课本,然后提着他的机器猫保温杯,准备去图书馆值班。
江箫在人临出门前,蠕动着爬去床头,捧着碗吸溜着粥,哼了句“谢了”。
沈轻没回。
然后在拐出门口那一刻,又听身后某人暴躁的一句愤骂声。
沈轻:“……”
昨夜太美好,他现在不想吵,于是自动忽略掉江箫,砰一声摔门离开。
原本就没打算跟他吵,“十五次”可不是谁都能轻易熬过来的,该发泄掉的气,他也都用另外的方式泄了,他哥是块肥得流油的的沃田,他其实还挺想勤耕的。
可惜他哥总这么不识相,他都给他机会了,他哥还是一副“老子是为你好”的语重心长。
一个当零的人,为什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妈更偏爱他哥一点儿。
他哥明知道怎么回事还瞒他,难道就不明白这样只会让他更不痛快?
沈轻觉得,江箫就是欠治。
.
寝室里,等人走后,半残疾人江某人瘫在床头,叼着包子扫消息。
现在才七点半,早上不去体育部那边,他得在宿舍大扫除。刚人摔门离开的时候,幺鸡发消息过来让他帮忙一会儿上课拎个书包,江箫就势扫了两眼昨晚沈轻和他们妈的聊天记录。
一晚上过去,他亲眼看到了那母子俩的对话,呼吸都跟着紧了紧。
就他妈这种回应方式,沈轻昨晚没掐死他真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沈轻这种怪癖好,他竟然还莫名觉得……爽?
江箫摸了摸自己的余痛犹存的下巴,编辑了一条“腊肠学校有卖的,不用邮了”给人发了过去,然后就瞧见了被压下去的消息底下,昨晚沈轻给他的发的一条:
哥,你快回来,我有事儿要告诉你。
江箫赶紧趁机抱大腿:
—什么事儿?
对方一秒后回:
—干.你。
江箫:“……”
他之前究竟为什么会觉得这小子仙气飘飘?
手机一响,江箫看了眼来电显示,立马抓起袋里剩下的俩包子噎嘴里,然后边嚼边接电话,声音含混不清:“喂,妈。”
“小箫啊,”沈静听出对方声音不清晰,问:“你在吃早饭吗?”
“嗯,”江箫换了个姿势继续躺,说:“挺忙。”
“那我长话短说好了,”沈静问:“那腊肠就是给你灌的,昨晚不是还说让邮吗?怎么今天又不要了?”
“麻烦,”江箫睁着眼说瞎话:“我们四人间的几个人,都挺邋遢,东西堆的哪里都是,放不开这么多罐子。”
“那我下次用个大瓶装,”沈静问:“就放一个,一个应该放得开吧?”
“不用了,”包子塞太多,江箫大口嚼动扯得下巴一疼,忍不住嘶了口气,艰难开口:“太、太麻烦。”
“那我……”
“妈,”江箫打断:“真的不用了。”
“那行,”沈静顿了顿,说:“那先挂了吧。”
“诶,妈,”江箫猛地一口将喉咙里的东西噎下去,说:“沈轻他昨晚上说想家了,你给他打个……”
“没事儿,”沈静也像是赶时间,匆忙道:“他就那么丁点儿出息,过段时间就好了,我这边马上要上课了,我先挂了啊。”
江箫欲言又止,目光停留在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注视了几秒,最后还是“嗯”了声。
手机挂断,沈轻那边没再给他发消息,江箫有些烦躁的仰头倒回床上,举手机又去翻他和他爸的聊天记录。
他爸昨晚上没找他说话。
空荡的消息框,只有一条“你好自为之”。
江箫盯着这五个字看了几秒,然后点开了他爸的头像,放大。
那是一张,沈静年轻那会儿拍的发黄的旧照片。
一个眉眼和沈轻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温柔娴静的白净女孩儿,眸子黢黑,眼神灵动,眼底的光一闪一闪,谁见了都会心动。
女孩儿其实并不认识一个叫江纪封的人,可他爸却爱慕这个人爱慕了很多年。
他爸当年有大学上,沈轻他妈还没读完高中,被乡下的家里人逼迫着辍学,相亲、结婚、养家、种地、生小孩儿,然后靠着一张伪造的中专毕业证,走关系当了村上乡村学校的教师。
沈轻跟他说,他妈心里是有点儿恨他的,因为他没在他爸死的时候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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