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他哥采取不给面子的“撕情书”拒爱模式,伤了一大批女生的心,但他们一中除了个别不听话的例外,一心向学的人要更多。虽然他无法再从班上人那里收集那么多关于他哥的消息,但好歹也算是在另一方面让他省了心,他想知道什么事,自己帽子一扣头一低,混在人群里自己去看不就行了?
原以为高考结束后,迷弟迷妹这类群体将不复存在,毕竟他哥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能在群英荟萃的M大里跟上课就不错了,在某种程度上,他更想让那人和他自己一样的平凡,这样他哥就不会再被人觊觎,谁知道这人上了大学比高中还猛,刷题刷到连午觉都不睡,不仅拿了奖学金,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偶像崇拜?
这么些年,不管江箫知不知情,反正看着他长大的沈轻,现在是觉得这人有点过分了。
“周承傲叫你‘箫哥’?”沈轻一推门就问。
宿舍里就一个人,空调开着,舒服的冷气几乎瞬间就灌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坐在床边的人,正低头神情专注的晾着粥,桌上四个塑料盒里摆的蛋饺和素馅包,听到动静,抬头看他一眼,那没来得及收束的温沉柔意,还缓缓流动在眼尾舒展的沟隙里。
沈轻眉心一抽。
这特么的,太贤惠了。
“我不知道,”江箫低下头,拆着筷子和勺的包装袋,随手朝他指了下门口:“你先去洗脸。”
一张脸像被蒸过似的,红嫩的像是要掐出奶来,勾引谁呢?
“你们大学不是都兴喊学长学姐吗?”沈轻过来把水杯和啤酒放桌上,顺手推过去一瓶,然后摘下帽子扣在床头,站在空调底下解着腰带。
“什么叫‘我们大学’?”江箫反问:“你不是这个学校的?”
“你们高年级的。”沈轻脱了外套,随手放在桌边的凳子上,然后仰头继续对着空调吹风。
他站在远处观望了太久和江箫有关的一切,他对他所有的故事都了如指掌,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他故事的一部分。
又或许他本就在他的故事里,只不过他们永远没在同一页。
“他们愿喊什么就喊什么,你——”江箫抬了下头,刺进眼底的就是沈轻那润雪透红的脖颈。
齿关发痒,跟着那人雪颈上回滚动的喉结磨了几下,江箫不耐烦的催促着:“你收拾好了就赶紧过来吃饭,桌子上摆这一摊都半天了。”
“你今天中午没去上自习?”沈轻过来床底下蹲下拿盆。
“三四节没课,老鸡去老三他们家玩了,”江箫说:“自习室也有吵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宿舍更安静。”
“哦。”沈轻应付了一声,然后脱了上衣挽上裤腿,换了鞋,转身端盆走人。
“打水到宿舍来擦!”江箫不悦的瞪着那赤条条的雪白后脊。
“被你盯着?”沈轻回头挑眉。
“你当我愿意看你?”江箫嫌弃道。
“那你管这么多?”
“我是你……”江箫一噎,随即呵道:“我是你宿舍长!我有责任教导你讲文明!!”
沈轻:“……”
他知道他为什么觉得周承傲和江箫既像又不像了。
一个有理有据,一个是蛮不讲理,真不明白江箫的大腿有什么好抱的,能让周承傲那么磊落一人,沦落到喊江箫“哥”的地步。
沈轻没搭理江箫,自己去水房冲了个凉水澡,回来后继续无视某人隐形的怒火,回床上换了短裤,然后下来套了件舒服松垮的半袖,扯凳子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饭是清淡的南瓜粥,蛋饺口感软嫩,包子是清香的茴香馅儿,吃进胃里很舒服,沈轻起了瓶酒仰头灌了一口,凉丝丝的冰流滑过喉管,安抚得整个人里外都是清爽的。
沈轻舒服的清了清嗓子,继续低头吃包子。
“中午军训十一点半解散,晚上六点解散和我们上课的一个点儿,四十个连,每个教官性格不一样,好说话的解散的早,不好说话的解散的晚,”江箫喝了口粥,看了沈轻一眼:“你这个解散晚的也吃不上饭。”
“我去校外,或者订外卖。”沈轻嚼着包子说。
“校内食堂都给你们新生了,你觉得没饭吃的大二大三大四的人会上哪儿?”江箫嘲了一声:“你去外头,一两个小时都不见得排上队,天天订外卖,两周过后你兜里还有几个钱?”
“你不买泡面了吗,”沈轻端碗喝了口粥:“我吃泡面。”
“军训天天吃泡面,”江箫皱眉:“挨晒的时候你不想吐?”
“超市有便餐。”
“你以为别的吃不上饭的人不会想到这一点?”
沈轻端碗啪的往桌上一放,看着他:“我饿着行了吧?”
“隔壁A大,西门口正对过有个二层楼标红牌的上德早餐厅,”江箫低着头拿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粥,声音有点低:“我跟老板熟,那人姓彭,今天过去的时候,已经叫他每天中晚给你留出一份儿饭,钱你自己付,每顿十块钱,去了跟他说一声,到后厨自己领就行。”
沈轻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合着废话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说这事儿?
“炸鸡小龙虾什么的我给你弄不来,”江箫低头吃着饭:“就吃这个行了,腻了你再自己点外卖。”
沈轻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刚开学,我有事儿要忙,不可能每天都顾着你,”江箫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又低头喝了口粥:“你有事儿就说话。”
沈轻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别他妈老盯着我!”江箫浑身不自在,三两口迅速吃完起身收拾饭盒,绷着脸呵斥道:“赶紧吃!吃完我还得用桌子!”
“你怎么不喝?”沈轻瞧人这要落荒而逃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手指敲了敲酒瓶子:“给你买的。”
“滚!”江箫转身离开,说:“戒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睡觉睡蒙了, 从床上滚下来摔了个屁墩儿,智障如我(つД`)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吖~
第二十六章
江箫因为醉酒,失误过两次,次次都和他有关,所以这人现在说要戒酒,沈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等人扔垃圾回来,沈轻也没再说什么,剩下的那瓶酒就那么放在桌上,他出去扔了自己的空酒瓶,然后回来上床躺下,侧脸贴枕头上,看着江箫在底下来回忙活。
宿舍门来回开关了几次,江箫拿着笤帚簸箕和墩布进进出出,又是扫地又是墩地,柜子上堆得乱的零食箱子被重新整理,下床边桌上摆的四个人的水杯小碗和他们几个的英语课本,也被江箫收拾齐整,夹道缝隙里的灰尘也被清理出来,抬笤帚锉垃圾,动作娴熟的,像是重复了千万遍。
门后边贴的值日表其实早就作废,609最小的就是幺鸡,还没成年的小崽子,做事说话没头没脑的指望不上,老二老三富家子弟,从小金银堆保姆堆里被侍候出来的,潜意识里也不会“打扫卫生”这种无聊又没用的事,整个麻将四人组,只有他哥,这个打小就怀着一腔怨恨、把自己从新家硬生生割裂出去的人,长久过着时刻要和别人协调打交道的群居生活。
他哥骨子里是和他一样的人,冷漠,孤独,没人情味,长久缺爱的人长到最后,也根本不再需要谁施舍的爱,他哥恨了这么年,有些心思,比他还要重。可他哥对自己够狠。他渴望亲情,却远离了家,他讨厌喧杂,却一头扎进了人群。他哥的兄弟朋友不计其数,尽管他哥是一个对情谊看得很淡的人。
他哥总能将自己的一切都打理好,一个人兼顾所有,一个人,就做到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仰望他、追随他,一个人,就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像是开了挂一样闪闪发光,然后活成一个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他哥舍弃了那么多东西才走到今天,他哥怎么可能不恨他?
他哥这么恨他,又叫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杯子里的水我没喝,”沈轻临睡前,朝在下面又开始掏出书做题的人说:“下午你带走吧。”
“不用,”江箫掀着书页,余光瞥了眼桌上的保温杯,然后落到旁边的黑色塑料杯:“天热,我用你的装凉水。”
“随你,”沈轻躺回去闭上眼:“那你杯子我就先拿着了。”
江箫偏头看了眼床上,然后低头写题:“喜欢保温杯,我送你一个。”
“我的杯子挺好的。”沈轻说。
“华联周年庆典活动扫码赠的杯子,”江箫嘲讽道:“三年了你竟然还没用坏。”
“我的铅笔盒都是六年级的,”沈轻说:“你有意见?”
“左右两个机器猫的那个?”
“嗯。”
“还没脱锈?”
“还没坏。”
“沈轻,”江箫有点无语:“你有恋旧癖吗?”
“懒得换。”
“我给你买新的。”
“我给你发链接。”沈轻立刻翻身去拔线拿手机。
江箫:“……”
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沈轻的铁质铅笔盒,初中的时候被他们班愤怒的女生摔过好几回,盖子和笔盒也总是分家,全靠一根可拆卸的铁丝拼接上,高中的时候和尹阔江同桌,熟了之后,尹阔江吐槽过N回他这早掉了漆的破烂铜铁,表示愿斥三十块钱巨资给他换个最新款的,沈轻以最新款太花哨为由果断丑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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