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这种人,一看就是父母双全,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挺有意思的,他好久没交朋友了,晚上回去后,他撑着肚子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觉得未来可能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不过那人在开学第三天军训就忘记了他的名字,他不禁有些恼火,后来那人受了伤,他在队伍里喊着要陪他去医务室,他也不往他这边看。
也许是享受惯了这种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来校见过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三天忙忙碌碌,他估计早就忘记了他的声音。
重编连队的时候,他故意站在他的身后,让他天天看见他。
很自然的,他们又熟络起来。
因为初次见面时,他表现得“孤单可怜又悲观”,修养使然,那人吃饭时,会主动叫他一起,给宿舍买的零食,也总会多出一份来送他,如果办事顺路,也会帮他带饭打热水,聊起天,那人劝他三餐都得吃,劝他少抽烟,老父亲似的,爱唠叨说教,也会暴露爱炫富耍帅臭显摆的本性,又蠢又笨又智障,做的明明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他却在很多个瞬间都想哭。
他想着,如果他也能为他做点什么,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下。
当时军训,左边站了个挺清冷的男生。个子高,皮肤白,话少,看着特别干净,他离他稍微近点,就能闻到那人肩上淡淡的竹叶香。
他也很喜欢他,不管是人后那个阴鸷冷漠的林铮,还是人前的阳光少年胡皓,只要一站在那人身边,他就觉得自己也跟着他一块儿干净了。
那个男生叫沈轻,邢禄喜欢沈轻,是他跟他在一起后才发现的。
谈恋爱前,他不觉得自己是会喜欢男生的那种人,只是偶然有天夜里上厕所,不小心听到邢禄在阳台窗户那里给他叔叔讲电话。
邢禄说,自己进大学后遇到一个很喜欢的男生,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和他当朋友貌似比硬追人强求更合适,言语里带着失落,说之前懵懵懂懂了好几年,都没尝过恋爱的滋味,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秘密,可能这四年,也就这么跟高中似的那么过去了,还挺遗憾的。
他细细回想了那人对他的好,自作多情地就以为对方喜欢的是自己,纠结失眠了一夜后,第二天就去找他告白了。
他想着,要是他主动一些,那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为难。
那人听完他的告白后很懵,吃惊的样子呆呆傻傻的,很可爱,他突然也就有了冲动,情不自禁吻了上去,抓住了一个地方,就再不肯撒手。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邢禄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甚至为他做到更多,但那人并不经常吻他,他也没从他眼里看到没那种心愿得偿的开心,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但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男朋友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享受着他们共有秘密的暧昧,还有对方那些为哄他开心给他讲的小情话。
那时,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个人都对他很好,他彻底融进了自己的新身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和快乐,一想到自己被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爱着,他胸腔就涌起阵阵的暖意。
他打电话给老成,要放弃那些捆绑在他身上的狗屁责任,放弃继承权,林铮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现在只想做胡皓,他想做他自己。
然后他就发现了。他发现邢禄喜欢沈轻。
羞耻心让他简直无地自容,但更多的是满心的失望和委屈,他没有顾忌那人的心情,他又变回了林铮,在那人尝试着放下过去,尝试着去爱他的时候,他怒火蔓延无法遏制,又一次被报复心煞红了眼,然后残暴地侵|犯了他。
他再不能把这人当成他报恩的朋友,他喜欢上了他,他不想让他跑掉。
邢禄就像是天生的好脾气,被他那样残忍地折磨了一夜,睁眼后第一反应,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过来抱住他,小心翼翼地跟他讲抱歉。
他觉得邢禄没那么喜欢他,最起码没像喜欢沈轻那样喜欢他,否则也不会像对外人一样,对他这么讲客气。
他问过邢禄,为什么总是毫无原则地去原谅我,是不在乎,还是从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邢禄说是人性本能,第一眼见你,你就在哭,以后见越多次你笑,就越害怕再把你弄哭。
他天生倔强,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和怜悯,国庆那七天,邢禄回了家和父母叔叔团聚,而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在校接到老成传来的关于他妈再婚的消息。
身份有别,注定同人不同命,他也终于看开了,跟沈轻吃了饭,等邢禄回来后,告诉他不用再勉强,不愿意就分手,要是不甘心之前那一次,把他也强上一回都无所谓。
邢禄突然就恐慌了起来,给他带的礼物啪的摔到了地上,第一回 扑过来抱他那么紧,第一回主动吻上了他的耳朵,第一回低声请求他再等等,让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邢禄喜欢的人,是清冷寡言的沈轻,爱上的人,是残忍暴虐还嗜烟成瘾的林铮,而他的身份是胡皓,他不想再变回去,就这么和人且走且退地僵持了一段时间,等着对方在他身上消磨够了脾气和耐心,跟他提出分手。
那天雨夜,邢禄在他又一次准备甩下他独自离开时,叫住了他。
他以为对方受不了他的冷暴力,终于要跟他提分手,谁知道对方突然问他还喜不喜欢他。
他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紧张又期待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走脑地回了句还爱。
“那我们试试吧,”那人走下来牵住了他手,“我把心摘空了,只留你一个,不掺一点杂质,也不会让你再失望,我想让你一直都开心,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可以吗?”
他同意了。
自然要同意,不管那人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心里太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毫无原则地去应允,讲客气和宠爱骄纵是有区别的,他也是那天才懂得。
那天,那是在一起那么久以来,他们做的第二次。那人从身后搂住他时,赤|裸的胸膛贴紧了他同样光|裸的后背,手指一遍遍轻抚着他的脸,和温热的亲吻一起,沿肩滑下,落到他后颈,肩膀,和后脊……
被深进搅|乱的滋味,一开始不太好受,还裹着一层油布,他不知道当初邢禄是怎么忍受他不带|套还强行S在里面的,他的男朋友,真的是放纵他到了极限。
“宝贝儿……宝贝儿真乖……”那人还在低音哑诱着他,“宝贝能不能叫声好听的……”
“哥哥……”呼吸困难,他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声音细微:“哥哥……”
“嗯,还有呢……”
“要……”
“要什么?”
“要……别走……”额上冒了细汗,他急声挽留,“就、就在里面……待在里面……”
“待在哪里面?”
“待……待在……”画外音突然破梦而入,胡皓在意识到这点后,猛地闭紧了嘴,睁开了眼。
车子已经停在了地下车库,正对冷空调的膝盖位置,被人用两个大掌压着护在手心,他身上盖了一件薄款的黑夹克,发汗的的头,懵然的眼,正对着俯身过来盯他的人脸。
他腿卡在座两边,这是个特别尴尬的姿势,邢禄在他醒后却没动,挑着眉瞧着他,似是在等着他下文。
“到家了?”胡皓眼神躲闪,扯衣服盖住起来的下面,往回收了收腿。
“嗯,”邢禄摁住他腿,不让他动,又往下俯了俯身,鼻尖蹭上身下人的鼻尖,笑眼弯了弯:“刚才做梦了?”
“嗯。”胡皓屏住呼吸,往后缩了缩脖子。
“做的什么梦?”邢禄拨开他绑着绷带的手,直接压了上来,“给我讲讲?嗯?”
“我……”胡皓抬眼瞧他一眼,试探地问:“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那是另一回事,”邢禄坐上了他腿,搂住他脖子低头亲了下来,“你还好意思提,不听话!我还没罚你!”
“这儿、这儿有摄像头,”胡皓抓着他肩膀,半推半就,话音被人堵得愈加含糊:“还有……有亮光,我们回、回家再……”
“小东西都快冲出来了,”邢禄不放他走,手指摁了下他的腹,“我外套可不给你遮这个。”
胡皓打了个激灵,红着脸埋头往人怀里钻了钻。
“来,上来!”邢禄抱着人跟自己调了位置,把人架到自己腿上,手指抚进他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背,和人激吻,“三天没见!给我看看饿瘦了没!”
“唔!扣、扣子崩了……”
“你乖些,叫得好听些,”他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舌,手指大力捏了他几下,“待会儿我就背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哥……哥哥……要……”
……
……
车里收拾好,喷完了空气清新剂,外套捆人腰上,盖住裤腰松下的裤子,邢禄背着人乘电梯进家。
这片小区是高档住宅,物业贵,房价也高得离谱,要不是当年邢禄父母有先见之明,早十年就把房全款买了下来,等他大学毕业后再来这儿买,起码得再多个二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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