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眼底最后一丝期盼就此被掐灭。
“我没造谣,你就算打我也不——”
“嘭”的一声!
是骨头砸在骨头上的闷响!
江箫一记重拳抡在刘汉的左脸上,打断了人辩解的话。
刘汉吃疼大喊了一声,感觉自己半边脸已经被砸烂,失去知觉后不到三秒,就是一阵钻疼的痛麻。
生理上泪眼发红,他拧起了眉,抬头去看江箫,江箫满脸煞气的瞪着他,眼底冷沉似刀,恨不得把他剁碎。
刘汉一怵,自己低头捂脸,不敢出声。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江箫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面目狰狞的逼近他,恶声道:“刘可欣讲证据,我他妈可不讲!要是没有你!哪儿他妈的来这么多破事儿!”
“我就事论——”
又是“嘭”的一声!江箫的大手拎小瘦鸡似的,拎着人脖子又往右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你什么你?我让你说话了么?”恶兽嗓音低沉,磨牙似刀霍霍,顺势又往人肚子上揍了一拳。
避不开的重拳,更没办法还手,刘汉捂着自己要被砸碎了的脸,低头默声盯着地面,心底一阵绝望。
他这是惹到了一个怎样的魔鬼啊……
“小子,我警告你,”江箫双眼发狠的瞪着他:“沈轻只是懒得搭理你!不是怕你!他不屑跟你们玩这些阴谋算计恶心人的事儿,不代表我就会轻易放过你!你也别他妈跟我装什么无辜,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刘汉垂头盯着地不说话。
他很想硬气一点儿,回瞪着江箫骂他一句“不讲理的死基佬!”,但他不敢,眼前人的强势已经完全凌驾于他所有的恐惧和怒火之上,绝对的强权下,他只能屈从。
“像你这样的怂包!”江箫一拳拳狠劲儿往他肚子上招呼着,咬牙恶骂:“也就只敢去招惹那种不去跟你计较的人!你也就只剩下这点儿胆子!我们沈轻第一回 努力去融进一个大集体里!结果就他妈因为你!你这个操蛋的东西吃饱了撑的在早上挑事儿!一个去接他的人都没有!因为你!你!他明明也是第一!却只能待在下面去看另一个人的风光无限!!”
“嘭嘭嘭”又是重重的三拳头抡在刘汉的头上,江箫两眼发红几乎要揍上了瘾,听人带着哭腔呻|吟求饶,他大力抡了两拳收回手,然后攥紧刘汉的衣领,迫近怒声咆哮:
“你没造谣?没造谣就觉得自己无辜了吗!你觉得你很可怜吗!引导舆论风向的人是你!孤立他的人是你!装孙子惹得他被所有人误会的人是你!抓得他胳膊上都是血坑的人是你!连累得他比赛差点晕倒的人是你!害他满腔期待落空的更是你!刘可欣查不出证据,汉言院里还特么会放过你这条漏网之鱼!你他妈平白无故去冤枉一个人!最后还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再给老子说说,你无辜?你无辜?!我问问你!你要是无辜!沈轻究竟又做错什么了让你这样害他!!”
“咳咳!对……对不起、我……我以后、我以后……不、不去招惹他了……”刘汉被揍的两眼发蒙,几乎要喘不上气儿,他现在什么都不求了,也什么都不怨了,他只希望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跟沈轻或者江箫扯上什么关系,他怕了,他是真怕了,他们两个人……这两个人……都不是人……
“别他妈说对不起!!”江箫刚打算松开手,随即猛地一巴掌又扇上了人脸,呵斥道:“挨揍的废物说对不起!那都是在放屁!”
“咳咳!咳咳、咳咳……”被狂揍一通的人,鼻血哗啦啦喷着,被揍懵的头也鲜血直流,刘汉往后踉跄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脸站在墙根儿低咳,再不敢说出一句话。
江箫也累了,怒气发泄完后脑子直发蒙,手关节也跟着发疼,他蹲地上喘着气,随手抓了把土,往沾血的手关节上搓了几把遮掩住,动作熟练的就像是重复了无数遍。
刘汉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连咳嗽都不敢咳了,抱着自己的脑袋,站得离江箫远了一点。
“韩宇说你想要来外院?”江箫喘着气儿,抹了把汗,抬眼问他一句。
刘汉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说话,他忍住想哭的冲动,朝人点了点头。
“外院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江箫低头吐出一口浊气,拍了两下脏手,然后站起身,从兜里扯了几张红票子过去塞进刘汉怀里,用一双还未完全退散红血色眼珠盯着他:“但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点儿。”
刘汉不想跟这魔鬼再扯上什么关系,不敢收,嗫嚅一声“不要”,推手还给他。
“拿着,医药费,”江箫直接把票子塞进了他衣服里,余光瞥了眼他额角的鲜血,冷硬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临走的时候拍了下他的肩,说:“韩宇说你人还算是不错,我就不把你揍太难看了,一会儿去医院检查检查断骨没有,断了的话去609找我再拿钱,没断的话,剩下的钱拿去买点儿学习资料,比成天闲着没事儿去算计人来的有用,懂么?”
殷切的嘱咐,来自刚才快要把他打残了的学长,一时间心里酸苦难辨,刘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眼前面色冷峻的人,手里攥紧了钱,颤声“嗯”了声。
江箫没再理他,伸手揣进了兜又揉了两下脏手,背对着人离开。
刘汉站在江箫身后,眼底逐渐模糊,他看着那人的背影,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崇拜的偶像,他敬畏的大佬,他憎恨的敌人,他的愤怒他的埋怨,他的不甘心和无能为力,全都随着渐趋消失在他视线中的人,轰然消散!
“江箫!!”在人要转弯的那一刻,刘汉终于哇的一下大声哭出来,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了出来,他捂着肚子,忍着下巴的巨痛朝人狂喊:“你杀人诛心!!”
江箫脚步一顿,偏了下头。
远处的人还在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委屈的大哭。
江箫没回他,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变化,他转回头,朝操场南门口那一帮子蹲地上等着他去吃饭的小子们走过去。
有些事,习惯了。
小学生挺好管,三年级的四年级的,还有五年级的小屁孩,他长得高,那些人在他面前也不过是群大不丁点儿的东西,还总爱追着他搞拉帮结派称兄道弟那一套,他随手拎起一只来,冷声威胁一句“离他远点儿”,那些满嘴哄笑着叫那人“小哑巴”、“傻聋子”、“老年痴呆”的兔崽子们,就会乖乖点头听话。
六年级他走后,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弟”替他护驾,他也不用操太多心。
沈轻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挺牛逼的人,别的排不上号,反正气人的本事是世界一流水平。初中那会儿,他不想跟女生动手,就去厕所揍那些偷摸嘲笑那小子智障的男生们。
不解释就上手,感觉挺不错,一拳头抡上去,哗啦啦血花鲜艳。
学校爱通报就通报,老师爱咋骂他就咋骂他,医药费他当时未成年管不着,他爸天天给沈轻发那么多明知道对方根本就不会收的钱,还不如用那钱干点实在事儿。检讨最长的他写过一万字,那次是把人的胳膊拧折了,但这不会耽误他上课,夜里叼着手电熬个通宵就能搞定。
每周一国旗下的讲话,他既是升旗手,又是挨批|斗的人。
官话套话也就那么回事儿,七八页纸还不够他发挥的,不过道歉是不会道歉的,他不接受挨揍的人的对不起,也不会对他们讲抱歉。
他的借口有很多,他并不想承认他是为了谁,这样他就不用和自己塞满仇恨的心去和解。
他恨沈轻,可这也并不妨碍他去把挤兑沈轻的人全揍一个遍。
高中他其实挺庆幸那小子考上了重点,他们一中的学生,平时除了个例人爱写点儿情书搞个对象,讲个八卦追追星,崩个心态跳个楼外,大部分人都在学习,基本没不懂事儿的人会骚扰那人,他打听过,臭小子高中还交了两个朋友,那阵子在家饭桌上吃饭也常看手机,偶尔还会笑一下。
他第一次对沈轻有冲动,就是在那不经意的抬头间,瞥到那人在浅笑。
薄寡淡粉的唇瓣勾起一抹微弧,犹如在濯濯清水涟漪中的被唤醒的睡莲,倦懒中透着几分少年的狡黠,又似仲夏凉夜沐雨盛放的茉莉,玉色清绝。
那一刻,埋在心底的某颗种子,一瞬怒放生花。
作者有话要说:
game over!
其实是两个人的互相守护
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
第六十章
运动会当晚,江箫在部门聚餐上喝晕过去了,让周承傲和615宿舍的另一个男生一块儿给扛回宿舍的。沈轻当时正抱着电脑写小说,听见急促敲门的动静吓了一跳,关word关的太急,差点把稿子弄丢了。
他们说江箫是喝醉了,沈轻问喝了多少,周承傲说从下午到现在,一共两打半。
沈轻点了下头,接过他哥关上了门,捧起他哥的臭脸怜惜的蹭蹭。
两打半而已,他哥是累晕的。
他抽空就会偷懒,养精蓄锐完了还能继续干活儿,他哥最近可是真累坏了,成天奔来忙去干苦力,夜里还得挨他欺负。沈轻打热水回来给他哥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他哥右手指关节青了好几块儿,脸上也爆起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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