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雯很激动,想要说点什么。
这时,礼堂最后排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白绩,妈妈爱你!!”
周雅雯:?
“老婆好美,我又行了!”
白绩:?
哄堂大笑,不知是谁起的头,从六班这片区域开始,接连鼓起掌来,一会儿“爱”啊,一会儿“帅”的,把白绩的笑容硬生生喊没了,只剩下比腮红还浓重的酡红,从脖子蔓到脸。
齐项看得开心,这时肩膀被人用力一拍,季北升勾住他脖子把他往下扯,神神秘秘地躲开周雅雯,凑在齐项耳边道:“白哥,脱单了。”
齐项笑容消失:“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 周雅雯:我一步没跟上现在的年轻人,就步步跟不上了,他们为什么又想当妈妈又想当老公?
另一头——
齐项:脱单?谁?首先排除我?我还没表白。
ps一些碎碎念:
在写两个人一起看成绩的时候,我突然很想解释一下两个人的性格?白绩和齐项在我的构思里,他们的外在性格和内在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小白鸟=无辜乖宝 小齐=恶霸本霸
小白鸟看着凶,能动手就不逼逼,又有敏感容易走极端,但其实他内在更具备包容心,甚至说算是温柔的,他很少有在乎的东西,所以有时候显得无欲无求,虽然过去也挺苦的,但他很早就把自己保护起来,像刺猬裹住软肉。
而小齐是看着无害温和,油嘴滑舌的爱逗人玩,但本质上是长期在压抑下成长的人,他被人为的附加了”应该成为怎么样的人“,尽量的满足齐家对他的期待,所以他的内心反而不如外在表现的平易近人,是具有攻击性和目的性的,他对小白鸟的感情起始于有趣,发展于期待,结束于...那当然是爱啦!
然后,感谢各位的支持哇!
第62章
颁奖完毕,白绩作为进步代表讲话,场下的气氛一时半会没收住。
他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拔高麦克风开始脱稿演讲,都是些官方的套话,偏偏他一开口清凌凌的格外拽,或许是觉得自己发言太生硬,说到一半他对台下的人友好一笑。
季北升惊喜道:“看看,他对林姝笑了!”
舞台下,林姝正抱着单反拍照,从后排的视角,白绩低头时应当正对镜头,按青春偶像剧的套路,此处可以配浪漫的BGM。
齐项瞥向台前,“林姝是校报记者。”
意思是抓拍白绩的照片是她的本职工作,无论白绩冲谁笑她都得蹲点在那儿。
齐项斜倚在座椅上,托着下巴,食指没节奏地轻敲耳后,思索片刻后问:“他们俩有交集吗?”
“有啊。”季北升一一细数,“开学那会儿体育课,蒋睿不是拿球砸我们被白哥拦下了,林姝就站他前面,差点遭殃,然后她就一直对白哥挺有好感的,昨天搬白哥帮她搬习题册去办公室,路上有说有笑的,大伙儿都瞅见了。”
“你不知道吗?全班都知道啊?”
全班都知道?
哪个班的“全”?
齐项脑袋大,想不出是自己目光短浅还是季北升混的太好。
周围叽叽喳喳地吵得人头疼,齐项嫌烦,脸色比眸色还要沉,盯着演讲台若有所思,偏季北升毫无察觉,屁股着了火一样各种动,一脸没心没肺的美滋滋。
季北升:“且不说硬件,就软件,白哥这款就吃香,跟他在一起肯定特有成就感和安全感。你想象一下白哥谈恋爱的场景,对外高冷面无表情,莺莺燕燕不近身,只对女朋友温柔放笑脸,还能做甜点。要是被欺负了,他二话不说,外套一脱花臂酷哥,一拳头抡晕八个大汉,艹,这不带感?”
“你能想象出来吗?”季北升见身边人没反应,一个劲地追问。
“啧,季北升你是不是思春了?怎么话里话外挺渴望有人疼疼你还是怎么的?”齐项皱眉,点炮似的批道,“八字还没一撇你跟见他俩合葬了一样。”
他想象不到白绩谈恋爱的样子。
却清楚的知道,白绩是块招人喜欢的香饽饽。
过去的黑料业已澄清,PTSD的病症逐渐好转,连成绩也突飞猛进,多么可喜可贺的事,说起来里面还有一半他的功劳呢?
季北升一愣,“哥,你为什么生气?”
“我生气了?”齐项诧异,回想一下刚才的口气确实不算好,“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对,带感带感。”
“小齐,帮阿姨录会儿,行吗?”头顶传来周雅雯的声音,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厕所方向,“没打扰你们聊天吧?”
“没打扰。”齐项接过手机,错身给周雅雯让道,“嘘,录像了。”他让季北升静音,别到时候胡言乱语全录进去,再把虚假新闻传到周雅雯耳里闹乌龙。
白绩的演讲很快,周雅雯还没回来他已经从右侧台下场了。
他们班的座位在会场右侧,那一排从右往左坐的分别是季大哥、季北升和齐项,白绩坐齐项左手边,他要坐必须得过三个人。
“白哥!你跟林姝谈恋爱了吗?”季北升憋不住话,率先拦人,“我刚在后台看到你俩了。”
“没有,别八卦。”白绩像往常一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季北升显然很失望。
白绩推开季北升,余光悄悄瞄向齐项,直直撞进齐项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捋,露出额头,显得眉眼略带探究,白绩喉结滚动,下意识单手插兜往后拨弄什么,校服口袋鼓起一块,隐约可见粉色的一角,看着像信封。
齐项散漫坐着,没处安放的长腿叠起,脚背勾住前排椅子,把走道挡的严实挡,没有丝毫让道的打算。
“......”白绩用膝盖顶了顶齐项的膝盖,“我进去。”
齐项没动,对他口袋扬了扬下巴:“情书吗?”
白绩攥住信的手指缓缓收紧,心脏突突得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了一样。
他回地有些心虚,“差不多吧。”他也没看呢。
齐项挑挑眉,得到答复后放下腿让路,白绩先前跨了一小步,走到两腿中突然停下。
“准备坐我腿上?”齐项问。
白绩骂了句脏话,又用很小的声音解释:“我不收的话,她很尴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地多此一举解释一句,只是一晃神人就开了口,他潜意识认为不说这句话,这事儿过不去。
果然,齐项姿势没变,低低“哦”了一声,声音却带着一丝愉悦,脸色终霁。
“完全理解,进去吧。”
尾音轻飘飘的,像狗尾巴草一样刺挠人。
“......”这他妈什么口气?
白绩眯起眼睛,踩着齐项的脚尖,目不斜视地坐回座位。
十指连心,脚趾头多少也连点。
白绩看起来骨架小点,但也是个男的,齐项被踩得面目拧起,却还在笑,“什么脾气。”
季北升目睹全过程,无知地挠头:……
我哥怎么被踩了还这么高兴,他不会抖M吧?
丹毓的学代会通常会请一些讲师来进行励志演讲,往往这个环节很多有事的家长会开溜。
季大哥公司有事先走了,临走前戳季北升脑门,提点:“早点回来。”
“我不回去!!”季北升虎了吧唧,“齐项要找我出去玩!”
“...对。”齐项猝不及防被退出来,很无语,“去庆祝白绩获奖。”
季大哥猜到季北升怕回去挨揍,寻个借口出去躲,“行,那让季北升请客,我给你们报销,好好玩。”
周雅雯一听,问白绩要去哪儿玩。
白绩茫然,季北升抢答,“唱K,我哥开了个KTV,我们还能找梁逢秋玩。”
周雅雯挺惊讶:“你们也认识小梁啊。”
“对,他还教我唱rap呢”季北升骄傲,“我今天给大家露两手。”
闻言,周雅雯若有所思,“哦,没事就好。”
白绩听出弦外之音,眉头一皱,悄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周雅雯:“他妈妈住院了。”
*
梁母心脏出了毛病,需要住院开刀,梁父就找了周雅雯帮忙,找关系请专家,也借了点钱。
周雅雯在城南的时候多蒙梁家人照顾,彼此间至今保持联系,她了解梁家的情况,梁家是梁父一个人挑大梁,梁母全职在家,他们一个月下来几乎不攒钱,在灾病面前,面子都得放一边,梁父不轻易开口,周雅雯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帮忙。
“为什么不跟我说?”
出租车里,梁逢秋把手指头按地“咯哒”响,好久没见,寸头上长出了几厘米青茬,人也没那么锋利不羁,只是眉宇间染上一丝愁闷。
“你不也在治病呢。”
梁逢秋深吸一口气,强作轻松,“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微创,豆大的刀口。”
“还有呢?”白绩问,“除了阿姨的事。”
白绩也算是除了梁逢秋爹妈,第三了解他的人,知道一个手术不至于把梁逢秋打击至此,他是乐天派,天塌下来都能揶揄个高的不顶事,然后乐呵呵驮天的人。
“我以后不唱歌,考大学了。”这一句话在梁逢口中兜转了好久,说出来字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