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秋就是听到这个,才燃起退赛的念头,他怕来不及报名。
而且若是没有退赛,刚成团就撇下队员参加另一档“选秀”类的综艺,不比退赛更遭人诟病。
两个人闲来无事就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最近热播的耽改,主角们以兄弟之名,行不轨之事,整体中规中矩,但是观众对这类电视剧包容度很高。
“实在不行,下海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这就不是末日狂欢了?”
“这叫绝地求生。”
梁逢秋日常逼逼赖赖,说完瞟了眼白绩。
他脖子上的吻痕未消,侧颈的都被他用创口贴贴上了,后颈的咬痕自己看不着,现在就袒露在空气中。梁逢秋几次想提醒,又怕这是他们雀儿故意留的勋章,炫耀他成人仪式有多丰富。
不过他也挺好奇,这是什么样的姿势,能让白绩后面也被咬到。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梁逢秋接受了好一会儿,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雀儿,你在上面还在下面啊。”
“......”白绩拿遥控器的手指微微收拢,抿唇淡定道,“我们轮流。”
“哦......”梁逢秋讪讪点头,气氛片刻微妙,两个人又心不在焉地盯了会儿电视,他才打破沉默,“轮到你几次了?”
白绩:“......”
一次还没轮到呢...
“齐项说下次到我。”他冷漠找补,说得非常洒脱,给梁逢秋一种“你不懂,外行人闭嘴”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
电视里传出粘腻暧昧的声音,或许每对兄弟间都要经历过这个神秘的仪式,来进行一场成人洗礼。
梁逢秋也没想到自己的洗礼是在恒河受洗。
他们通过一些渠道买了几部“绝对劲爆”、“香艳至极”的学习资料,点开时白绩特地去锁紧了门窗,一点声都不给飘出去。
“齐项知道了不会吃醋吧。”梁逢秋问,矫揉造作道,“giegie知道我们一起看片,不会揍我吧?”
白绩快进:“他不会,但我不一定。”
片,他们是盲买的。
全是欧美片,简单粗暴款,毫无准备就直接开干,镜头怼得也近,注重男性的力量而没有细腻交融的美感。
“挺大。”
“……”
“卧槽,就进去了?”
“……”
“玩地挺花,这一巴掌打得…嘶…”
“……”
白绩默不作声,看了觉得疼。
镜头里的两位都叫地很爽,尤其是下面那位,叫地很婉转跟黄鹂鸟似的,来回几句中国人都听得懂的英语。
上面的男人越做越兴奋,显然有被刺激到。
或许这项活动,互动也是重要的,他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配合方面有点不到位,于是乎突然不怪齐项老让自己出声了。
“入迷了吗?雀儿?”
梁逢秋想,自己一个直男陪兄弟看钙/片,已经很尴尬了,白绩还一言不发让他演单口相声,不厚道,让他觉得自己破坏了氛围。
“还是说闭麦才是正确步骤?”
“他都软了,肯定不舒服。”白绩代入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评价,“不好看。”
“......”梁逢秋眼睑颤动,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不解地比划道,“咱们不是来学技巧的吗,那为什么一直关注下面的?”
白绩:......
习惯使然了属于是。
梁逢秋致命一击:“所以…你在学习谁?”
“……”白绩别开视线,羞恼地换了个,“这个没技巧,下一个。”
一日看尽欧美片,梁逢秋上楼的时候几乎是有点狼狈。
白绩觉得自己已经彻底领悟了做1的理论知识,现在只需要一点点实践,他开始期待跟齐项的下次见面。
晚上,他打了会儿游戏,脑子里还在复盘白天的知识点,带小老板上分时不免三心二意,在晋级赛反复横跳了一夜。
【Blank:不好意思,状态不好,今天不打了。】
【小兔乖乖:哥哥,你怎么了?】
【Blank:有点事,比较复杂。】
另一边,本来躺在床上的齐项猝然坐起,眉头紧蹙,白绩出事了吗?他怎么没跟自己提?今天白天都没怎么理人,打电话也不接。
正准备切号去关心男友,白雀儿的消息提示就弹了出来。
【白雀儿:我跟你商量件事】
【白雀儿:下回我要在上面】
【白雀儿:你都好几回了】
“……”齐项原本严肃的神情还来不及放松,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双肩放松又倒回床上,重重砸在枕头上,脸上是敛不下的窃喜笑容。
不是出事…是某些人想了。
那还真是复杂。
齐项忖着,自己实在了解白绩,在他发消息的时候,齐项都能想象出他打字时表情一定像在水里憋气,为了争一口气,面红耳赤了也不往上浮,带着点幼稚的执拗。
齐项微笑回复:“好啊。”
*
他们约了下次,没想到下次在开学。
高三是紧张冲刺的一年,学生们不敢能奢望一个完整的暑假,果然,短短两个月的假期被学校以各种理由拆得支离破碎。
苍昊带高三时的状态和前两年完全不一样,走路的步幅都要快许多。他比学生都提前进入状态,像一只准备打鸣的鸡。
他胳膊下夹了几本书,大步流星往教室走,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坚定”,因为他昨天拟定了一个非常激励人心地动员讲话,到现在胸口的火都没熄灭,讲话的主旨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学习没有一步是容易的!
走得太快,在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
男生被他撞得往后趔趄两部,半边身体磕到墙上,明明应该不严重,苍昊却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抬头,赫然是全副武装的白绩。
天还热,他却把校服拉链拉到顶,遮住脖子,眼睛有点肿,像哭过,暑假前看着还是生龙活虎一小伙子,一个多月不见比林黛玉都要弱柳扶风了。
“白绩…”苍昊要扶他,“怎么了?生病了?”
“有点感冒。”白绩哑声答到,闷闷的,他瞄了眼苍昊夹着的教案,里面有个考试日程通知,他说,“昨天没睡好,没事,不会影响开学考。”
“……”苍昊认真地端详白绩,一听这话,警铃大作,心说这孩子一定是熬夜学习了,打了一夜的腹稿,满腔的激情热血全被浇灭了,他颓然拍拍白绩,“进去吧,好好休息。”
他们一起进教室,齐项从后面往前迎。
苍昊叮嘱,“你室友生病了,关照点,晚上空调能关就关。”
齐项笑道:“我昨天照顾他一整夜呢。”
白绩站在一旁病弱地咳嗽起来。
苍昊纳闷,总觉得两个人有什么事瞒自己,但他尊重学生隐私,没多问,只是把目光移到齐项脖子,他校服衬衫扣子没纽全,解开一扣,锁骨那儿又有两道结痂的细长红杠
“你脖子怎么受伤了?”
他两个宝贝疙瘩怎么一开学受伤的受伤生病的生病?苍昊焦虑了。
齐项闻言,低声哼笑,有点得意地摸了摸伤口,“猫挠的,我家猫脾气不好。”
小猫打不过人,不服气,只能骑着人报复性抓咬,前后爪都使劲。
苍昊没听说他养猫,只能嘱咐,“打过狂犬疫苗了吧?高三了不要玩物丧志,当然…学习之余更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齐项:“打过了,我亲自打的。”
“……”苍昊皱眉,他的学生真是太能了,“专业的事给专业的人做,别瞎搞哦。”
一旁的白绩听他们驴头不对马嘴的聊天,脸色更白了一度,觉得屁股瓣疼,实在不想看齐项装傻,跟苍昊讨论打不打的事,幽幽看了齐项一眼,默默从他们身边擦肩而去。
白绩一离开,齐项便像向日葵跟着太阳转一样,屁颠颠追过去。
苍昊走上讲台,厚厚的书放桌上,砸出两团粉笔灰,他朗声道:“开学了,现在大家都是高三的学生,高三这一年有无限的可能,你们……”
白绩趴在后座补交,脸埋在臂弯里,齐项的手从桌下伸过来,摸索着捏住白绩鼻子,白绩烦地用膝盖狠狠撞他一下。
他妈的…说好了下次自己在上面…明明答应地这么干脆利落…合着他们的上不是一个上!
白绩不服气,事后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坚定,越想越气,于是低声凛然问:“你说跟我轮流来,是不是骗我的?”
齐项一整个大无辜,“怎么可能!”他把白绩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两个手包裹白绩一只手,像贝壳包裹珍珠,“我看你舒服,就忍不住…”
在教室,白绩抬手,制止住他在说些露骨的话。
白绩瞪他,“不要说谎。”
齐项发誓,“我哪儿一次糊弄过你。”
白绩也懒得跟他争辩,实在太累,膝盖还酸,不亚于做几百个深蹲。
“帮我看着点,我睡觉。”
闭上眼,昨夜种种浮上心头。
他们几天没见,再见面干柴烈火,本来万事俱备,也是自己意志不坚定,被齐项哄了哄,一舒服就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