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灵魂伴侣分手后影帝找到了真爱 完结+番外 (翼扶摇)
稍微消息灵通一点儿的世家都知道这件事,毕竟是为数不多地可以看盛家笑话的机会。因此蒋嘉阳在此时提出让盛阑珊弹钢琴,无非是故意想要惹怒这个如今看上去脾气很不好的家伙,让盛阑珊成为一场笑话,更重要的是——要让谢虞对盛阑珊感到失望才行。
果不其然,听到这样不怀好意的要求,盛阑珊顿时狠狠地攥起了拳头,但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很快就明白了蒋嘉阳的用意。不想让对方得逞的他受着众人或嘲讽或鄙夷的目光,飞速运转大脑,试图想出一个方法狠狠打这人的脸。
但他的心却不受指挥,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使盛阑珊忍不住地、下意识地往谢虞的方向看去,就如同那十年间每次碰到相同境遇时的第一反应。
盛阑珊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数痛苦的经历中蜕变升华,他现在完全可以靠自己解决问题,但他的心中还是燃着那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谢虞能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来拯救他,为他挡住一切风雨。
想要惊艳他,展现自己如今的强大。
想要依靠他,表明自己还是很弱小。
这似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但却只有一个核心立意——盛阑珊希望谢虞现在能看向自己,只看向自己;希望他像以前一般重视自己,只重视自己;希望他像誓言那般选择自己,只选择自己。
盛阑珊曾经等待过一个奇迹,还把他写进了歌里,他希望自己才是谢虞的命中注定。但二十岁生日那天的凌晨十二点,在命定者会浮现出灵魂印记的时间,那仍旧空空荡荡的手腕大声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让他再也没有唱过那首成名曲。
……然而谢虞没有来,就如同那并没有等到的灵魂印记。
盛阑珊黯然地垂下了眼睑,不自觉地咬起下唇,蒋嘉阳似乎察觉到了他隐秘不宣的求救,不禁大笑道现在可没人会来帮你,更不会有人会喜欢上你。
但那过于肆无忌惮的笑声刚在厅中回响就惊恐地戛然而止,原本纷扰的环境开始安静,看热闹的群众变得尴尬,但并没有一个人想要错过这场好戏。
皮鞋落地的声音在大理石地板上响起。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低沉而不低哑的声音,伴随着轻佻而不轻浮的笑意: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让我也听听。”
盛阑珊猛地抬头,过于明亮的目光中满是心愿成真的喜悦。
他等到了谢虞。
也许还能等到一个奇迹。
第17章 所谓护短
——靠,这登场也太帅了吧!
被大家当作隐形人的卢修仁目瞪口呆地在心中道,他甚至有些阴暗地想谢虞是不是一直在外旁听才能将时机抓得这么准,为得就是时隔五年再次俘虏盛阑珊的心。
不过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盛阑珊的心也是谢虞的就是了。
卢修仁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盛阑珊那副两眼放光的小样,主唱的这副模样实在太丢他们乐队的脸了。可他想阻止也没用,毕竟从谢虞出现开始,盛阑珊就没有一秒钟的注意力不是放在对方身上。
但谢虞却只轻飘飘地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过头去,他先是果断地站在盛阑珊身前表明立场,再低着头朝那群富二代中间的一个露出笑容。
他显然很明白如何运用自己这张脸的优势,只需稍微弯一弯那双桃花眼,随便表现出几分亲昵,对方就立即满脸通红地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丝毫不顾身后同伴的阻拦。
……还真变得能言善辩了啊。
谢虞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倒是对此接受良好,会对坏人做出反击的盛阑珊总比那个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的小闷蛋更让他放心。
但这也不代表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他认定的弟弟。
蒋嘉阳。
他对这人的脸有些印象,毕竟蒋家也是大家族,能出现一个愿意用自己名下的全部股份来嫁给一个男人的蠢货也着实不多见。
更何况在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追到隔壁大学的蒋嘉阳总是喜欢制造各种“巧遇”,谢虞无论在哪儿都能看到他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的身影,宛如跟踪狂一般的行为举止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简直和印记出现前的陈桑若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谢虞的心情不禁更差了,他拍了拍蒋嘉阳的肩膀,满意地感受着眼前人羞涩的脸红和恐惧的颤抖,一脸意味深长道:
“原来你那么喜欢听钢琴曲啊?那你跟踪我去听音乐会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
没错,整件事中最令谢虞愤怒的,无疑是蒋嘉阳要求自家弟弟弹奏古典乐曲。
外人都知道盛阑珊不能弹钢琴,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甚至会在听到古典乐时身体发抖,尤其是《命运》、《悲怆》这种情绪激昂的曲子。但盛阑珊对原因一直缄默,就连谢虞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者说在谢虞的陪伴下,盛阑珊对钢琴和古典乐的应激反应轻了很多,但也没有完全治愈。他甚至因此不太喜欢听音乐,上小学时的盛阑珊每次上完音乐课都会躲起来默默流泪,让谢虞在无奈之下伪造了盛延的签名来给他请假,直到进入中学之后才变好很多。
所以在谢虞初次得知他自创单曲爆火,之后甚至还成为摇滚乐队主唱时的心情已经远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段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生活在什么平行世界里。
谢虞对盛阑珊总是有一种过度保护的心态:他虽然很清楚这个弟弟非常优秀,但幼时的小可怜却怎么都不能从谢虞的脑海中剔除。他想要盛阑珊总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所以并没有要求对方去看心理医生直面阴影,而是希望他能永远不用接触那些令人痛苦的东西,并在将来的某一天自我治愈。
——因此,谢虞对强揭伤疤的蒋嘉阳产生了超乎寻常的愤怒,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早已掀起了狂风暴雨。
“我、我没有跟踪你……”
“没有?”谢虞嗤笑了一下:“你是蒋家的少爷,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当初去警局报案人家也不肯受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场的人大多不信——论用身份压人谁能比得过谢虞啊!但有很多谢虞的追求者倒是信了的,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家男神永远都是最纯洁最无辜的那个,看蒋嘉阳的眼神也顿时不善了起来。
事实上,谢虞根本没去报案。他去蒋家恭恭敬敬地把蒋嘉阳的父亲请了出来,然后把一堆他跟踪自己的照片和视频证据扔到对方眼前,不到半天世界清净,后来谢荣还得到了两家合作时的让利。
蒋嘉阳快哭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在谢虞心中居然是这样的印象,他刚准备羞恼地离开,就被谢虞用脚拦住了。
“走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谢虞指了指在角落中皱着眉头看向这边的盛灯火:“那人认识吧?”
“认、认识……”
“认识就对了,按照你的理论,那也是宁冉的儿子,肯定也很擅长弹钢琴。你既然这么喜欢古典乐,就直接请盛灯火来弹嘛!想听什么弹什么,找小的有什么意思,你看这家伙一头绿毛傻乎乎的,懂什么古典啊?”
说着,谢虞还趁机撸了一把盛阑珊的头发,仍是记忆中柔软的手感。
盛阑珊顿时瞪圆了一双眼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谢虞看到自己的脑袋会生气了,文化差异果真害人不浅!
去他的森林精灵,明天他就把头发染回去!不,宴会结束就染!
蒋嘉阳不敢吭声,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他的确听和盛灯火同级的表哥夸张地描述过对方是个怎样的音痴。盛灯火简直不像是钢琴家的孩子,要不然宁冉也不会放着心爱的大儿子不管,去培养讨厌的小儿子弹琴了。
他是敢招惹盛阑珊,但他一个毫无实权的二世祖怎么敢惹盛灯火生气?
“不满意吗。”谢虞故意曲解了蒋嘉阳的意思:“你看不上他啊……那你看得上谁?哦应该是我,毕竟你跟踪了我那么久嘛。”
说罢,谢虞十分矫揉造作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作势往钢琴那边走去: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献丑了,虽然我实力不怎么样,但是给你们逗个乐子还行。”
盛阑珊有些疑惑,在国外久住又不爱网上冲浪的他此时还并不能用凡尔赛来概括谢虞的言行,就只能鼓起勇气,拽住谢虞的衣角小声问道:
“你不是过了演奏级的吗?”
“……噗。”
被可爱到的谢虞拼命压着自己跃跃上扬的嘴角,他轻咳一声,十分浮夸地对蒋嘉阳道:
“原来我实力还行啊,那就得计算一下出场费了,按我去年出席活动的最高费用算没问题吧?肯定没问题,你那么有钱不是吗?”
这哪是钱不钱的问题啊!!
蒋嘉阳欲哭无泪,要是被他爸知道他居然敢让谢虞弹琴给自己取乐,下场绝对不是凄惨就能概括的,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个恶魔,不,应该是诱惑力十足的魅魔。
他也不敢再解释了,不管怎样都是多说多错。于是蒋嘉阳一咬牙双眼一闭就开始哭,心里还暗搓搓地想着他哭得这么可怜可爱,一般男人见了都会心疼他,更不用说谢虞还是个纯粹的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