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竹吃完枇杷,背靠在树杆上,耐心地聆听,他觉得顾阳的声音特别好听 ,低沉富有磁性,听得耳朵都在发麻。
顾阳懒散地靠在树干上,一条腿屈着,继续说道:“这条路不好路,他为了小凯,没有出国留学,而是跟我一起在国内一边读书一边创业,没有继承家族生意,为的是以后出柜,不会被家里人捏着经济命脉,他在小凯18岁生日那天向他表白了,小凯不知所措,还逃到了国外去读书,陆岩每个月飞过去找他,人的真心是能感受到了,小凯最终接受了陆岩。”
苏寒竹掰开顾阳拿着枇杷的手:“这爱情得来不易,陆岩挺让人佩服的。”
顾阳打开手掌,把枇杷递给他:“陆岩心里其实很没安全感,小凯是直男,并不是天生弯的。”
苏寒竹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原来直男也会喜欢男人?
顾阳压下了勾起的嘴角,平静地说:“后来小凯跟陆岩说,让他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一个男人而已。”
喜欢的人刚好是一个男人而已,爱真的不分性别吗?苏寒竹不敢再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不可能爱上一个男人,他是直男!所以他对顾阳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没有,绝对没有!
他们坐了一会才回到李兰做饭的套间,苏寒竹给李兰打下手,半小时后其余的人也回来了,李兰上了饭菜,大家围着桌子有说有笑地吃饭。
跟顾阳的严肃冷淡不同,陆岩风趣幽默,八面玲珑,所说的话题把李兰和小寒叶都照顾到,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陆岩和小凯虽然在李兰面前收敛了不少,可还是能从他们的相处中看出他们不一般的关系。饭后李兰和小寒叶去房间休息,剩下四人留下来喝茶聊天。
顾阳黑着脸说:“你俩在老人家小朋友面前不能收敛一下吗?”
陆岩把小凯拉过来,想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我已经很收敛了,要是你们不在,我当场办了小凯。”
小凯推开他,有点生气地说:“顾哥说的对,兰姨和小叶不一定能接受,我刚刚给你使眼色了,你眼瞎了吗?”
陆岩见小凯推开自己,连忙拉着他的手赔笑道:“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的。”
苏寒竹有点哭不得:“陆岩,想不到你还惧内。”
顾阳:“嗯,他一直怕小凯不要他。”
陆岩瞟了一眼苏寒竹:“喂,顾阳,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寒竹心里觉得奇怪,看我干什么?
顾阳神情有点紧张:“管好你自己。”
小凯:“岩哥,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安心,我不会跑了,你别乱思乱想了。”
陆岩旁若无人地亲了一下小凯的唇:“宝贝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凯回吻他。
苏寒竹笑着说:“我和顾阳需要回避一下吗?”
陆岩:“哈哈哈哈,让寒竹你见笑了。”
顾阳:“原来你也知道丢人。”
陆岩:“顾阳,我忍够你了,你再说一句,我要跟你决斗。”
一小时后,陆岩带他们到隔壁的套间休息,只有两个房间,陆岩和小凯一间,苏寒竹自然是和顾阳一间。房间只有一张两米的大床,冷气很足,苏寒竹和顾阳洗了把脸后躺床上睡了。
顾阳很快睡着了,苏寒竹转身打量着顾阳的侧面,顾阳的侧颜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看着看着苏寒竹也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苏寒竹又走进了果林。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在距离他20米的一棵梨树下,两个男人在疯狂亲吻,不是轻轻的亲吻,他们张着嘴热烈地亲吻对方,不停地吸着对方的津液,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照射在他们身上,苏寒竹渐渐看清了他们的脸——竟然是他和顾阳,苏寒竹顿时傻眼了。
正当他准备上前看清楚的时候,苏寒竹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远处,已是在茂盛的梨树下,顾阳用双手把他桎梏在树杆上,轻轻的温柔的吻着他。
苏寒竹觉得全身麻痹了似的,想动都动不了,心跳估计每分钟200下以上,顾阳的嘴唇很软,顾阳的气味也非常好闻,正当他想回吻的时候,“咚”的一声,一颗梨子从树上掉了下来,刚好砸中了苏寒竹的头……
苏寒竹从梦中惊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再摸了自己的脸,热得发烫,他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顾阳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这段时间他梦到过数次和顾阳接吻,今天只是换了个地点,但是感觉却比之前更清晰,他觉得自己太无耻了,顾阳是多么正直、正派、品格高尚的人,却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意淫了。
苏寒竹狠狠地对自己作了一番批评教育,并再次确定了自己是比钢直还直的直男,不存在弯的可能,才安心的睡过去。
睡醒之后,顾阳和苏寒竹把采摘的瓜果装车上,准备回程,这时陆岩和小凯也睡醒了,从房间走出来向他们道别。
“小凯哥哥,你脖子上红得一块一块的,是皮肤过敏吗?”小寒叶盯着小凯的脖子问道。
陆岩:“............”
苏寒竹:“............”
顾阳:“............”
小凯白了陆岩一眼,笑着说:“不是皮肤过敏,是被一只超大的蚊子叮了几个包。”
小寒叶:“那蚊子一定很大,我有药,给你涂点儿。”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小凯。
小凯好笑的接过,说了声谢谢。
李兰脸上挂着几分尴尬:“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
小凯胡乱抹了抹,把药膏还给小寒叶:“兰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李兰笑着说:“我老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开心就好!”
短暂的客气道别后,他们坐上车离开了,回程由苏寒竹开车。顾阳坐在副驾上,转过身对李兰说:“兰姨,我和陆岩从小便认识,他性格比较随性,让您见笑了。”
李兰:“小陆和小凯是好孩子,小顾,兰姨明白的。”
顾阳:“谢谢您,兰姨!”
苏寒竹没吭声,以前他会觉得这是顾阳的教养,接触时间越长他越发现,顾阳对其他人都是冷着脸的,对他的家人却非常尊重,对自己的照顾也同样无微不至,这就是传言不近人情,连父亲的股份都不择手段吃掉的顾总裁?
那又怎么样?顾阳或许对别人狠,但却是掏心掏肺的对待他,他为顾阳挡子弹,顾阳冒着将来智力缺失的巨大风险,为他注射试剂变成怪物,即使顾阳是一个冷血怪物又怎么样,他都愿意和顾阳做一辈子的兄弟。
第19章
◎苏寒竹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竟没有兴趣跟小姑娘聊天,这还不如跟顾阳去练拳呢。◎
把李兰和小寒叶送回家,一起吃过晚饭后,他俩也该回家了。
车里很安静,顾阳靠在副驾上闭眼假眠。
苏寒竹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顾阳,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能说说你的事吗?”
顾阳侧头看向他,眼底充满喜悦:“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你的家庭,还有你怎么成为顾风最大的股东?”
“外面的传闻也不全是假的。”顾阳调整坐姿,舒服地靠在座椅上,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苏寒竹:“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了解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好兄弟。”
顾阳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我父亲跟母亲是政治婚姻,当初母亲的家族出现了经济危机,于是被迫联姻,我父亲生性风流,婚后在外面的女人没停过,外面好几个私生子,母亲为家族利益只好忍着,她身体不好,生了我之后没有再生孩子,在我八岁那年她病逝了。”
“她的婚姻很失败,她没有选择权,更没有反抗的能力,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她很爱我,她最后悔的不是和我爸结婚了,而是生了我,因为她觉得她死后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她为此很自责。”
顾阳无耐地笑了笑,苏寒竹的心一阵钝痛,八岁的小顾阳有多么孤独,那时候自己还父母双全,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我恨我父亲,他很少跟我说话,比起他外面的女人,我们见面的次数更少。我努力学习,16岁高中毕业,我父亲却把我扔进了特种部队,他说,顾家的男人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两年后,我回来了,满18岁,他也没再管我了。”
“我没到国外留学,而是拿着母亲留给我的遗产跟陆岩一边读大学一边创业,我们幸运地碰上了中国股市持续两年的牛市,我们用一半的钱搞实业,另一半的钱投进股市,两年后我们的资产翻了几十倍。”
“过了两年,我和陆岩的公司做得更大了,顾风却出现了巨大的经济危机,当然,这确实有我的推波助澜才造成了顾风当时的局面,我父亲找到了我,想我帮他,我和母亲都没有顾风的股份,所以顾风的生死与我无关。”
“我提出以市场价收购父亲所有的股份,而他必须滚出顾风,过他风流的退休生活.....他竟然同意了,他说,这才是他顾江的儿子,顾风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