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摁住了!”姜景见他越是哀求越是兴奋,舔了舔嘴唇就随手抽开了校裤的松紧带。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李思远见他这个动作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瞳孔都惊惧得缩成了一个细小的点儿:“滚!别过来!”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姜景一边慢条斯理地松了松裤带,一边狠狠盯住了他:“那你一定也喜欢和男人玩吧?”
“滚!你敢过来我就咬断它!”李思远被人摁得动弹不得,活像只在案板上任人割宰的鸡。
“你敢?”旁人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们景哥可是跟着教官学过两手的,你要是敢咬他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李思远使尽浑身力气挣扎无用,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
“把他嘴给我掐开!”
“你们在干什么!”
一高一低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有人的动作却是一顿,齐齐望向厕所的方向:
“你们... ...你们要干什么?”何立德站在门口,脸上的肌肉都气得不断小幅度抽搐:“姜景!”
姜景黑着脸穿好裤子转身,见来的是班里他最看不起的教语文的老头子,脸上的暴戾都懒得掩饰分毫:“滚!别他妈在这碍事!”
“何老师,救我!”李思远像是抓住了水中浮木,心中狂喜地大喊起来。
“放开他!不然我就报警了!”何立德虽然早有耳闻这群叛逆少年在学校里的兴风作浪,但亲眼目睹现场还是忍不住让他一阵心惊肉跳,要不是刚刚下班路过无意间听见声响过来看看,这群人恐怕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你们违法了知道吗!”
“违法?我还未成年,我怕什么?”姜景刚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但看到何立德真的举起了手机时还是立刻指着他吼了一声:“你他妈真报?给老子放下!”
“你们马上放开他!”何立德紧紧攥着手机,一手指着他:“立刻!”
“操。”姜景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只能先带着一帮走狗不甘不愿地撤离,路过时顺便还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丢下一句恶毒无比的威胁:“... ...死老头子,你要是真敢报警,我绝对会让你和你家人都死无全尸。”
何立德对这般威胁充耳未闻,快步就跑到了李思远身边,一脸焦急地帮他捡起了丢到一边的裤子和内裤:“思远,你没事吧?”
“... ...我没事,谢谢老师。”李思远艰难地把蔽体的衣物穿好,顶着一脸的伤却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让我看看... ...”何立德抖着手把他一角的头发撩开,看见那个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时惊得差点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是... ...是他们干的?”
李思远力竭地点了点头,终是忍不住落下了泪,冲刷得伤口都一阵发痛:“何老师对不起... ...”
何立德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弯腰仔细把地上的碎片一片不落地都捡了起来,郑重其事地把它们放进了李思远的怀里:“思远,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报警。”
消息一经传出,办公室好几个老师马上找到了何立德,大抵意思就是别让他淌这趟浑水,免得那小子仗着家里势力真的对他做出点什么事来,到时为了区区一个学生引火烧身可就亏了。
何立德用严厉的目光一一在这些人脸上扫过:“思远是我班上的学生,被人这般欺凌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怎么可能不报警?”
这些苦口婆心劝他的人民教师们一听这话,立马就四下散开了,大概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引火烧身不怪我们”几个大字。
“教书育人啊!先育人,再教书!”何立德重重叹了一口气。
二十日,姜景捅出的这则校园欺凌案正式立案,几乎立刻就点着了一群人的火。
“这个老东西!”姜景得知何立德真的报警且警察已经入校搜集线索时,吓得差点儿整个人扑到他亲爹身上:“爸!警察该不会真的抓我吧!”
“不会。”姜天敷衍地安抚了一下宝贝儿子,眼睛森冷而阴鸷地盯住了那个报案人的名字,几乎咬碎了一口老牙:“何-立-德。”
二十三日,姜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被迫移驾进了警局,却仅仅在三天后就得到释放,美名其曰“学校和家庭加强教导”,但就是这三天,姜天却把它列入了自家此生最大的耻辱之一。
自己家的宝贝独苗蹲过警局,这叫什么事儿?传出去又叫什么事儿?!
但姜景释放后在学校的地位不降反升,他自己本人居然还对在警局拘留三天引以为豪,意思大概是“警察都管不了我你们他妈算个屁”,继续带着那帮走狗们在学校横行霸道,只是这次无论欺凌人再怎么过分,也无人敢报警了。
因为就在三十日,本次事件的报案人何立德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人拖入后巷狠狠打断了腿,全身也各处粉碎性骨折,且因为送医不及时,腿部落下了终身残疾。不仅如此,学校方还以他的身体状况已无力再胜任教师一职为由,将其开除。
扬善除恶,最终以损其身,毁其人而落下惨淡的帷幕。
这事仍旧没完,又过了一月,学校突然传出了一些奇怪的言论:据说是被开除的那个老头儿,不仅支持自己班的同性恋学生喜欢男人,而且还和自己的养子有一些不伦不类的关系,说出来都让人感到蒙羞。
“你们他妈净说些什么!”
寇枭,当年学校出了名的校草和学霸,常年霸榜全年级前三,据说还是省状元的重点培养对象,此事一出,心神严重受到动荡,高考放榜的时候大伙定睛一看:嘿,竟是跌出了全年级前三百!也不知道后来去了个什么同样不伦不类的野鸡学校,真是惨啊。
“真惨... ...”有人路过寇枭身边的时候低低说了一声,眉目间却并无叹惋,全是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以及庆幸寇枭的出局把自己挤了上去,最终还挤到了一个不错大学的名额。
那人一见寇枭回头,立马就跑得飞快,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位曾经的学霸脾气不太好,揍起人来丝毫不比那姜景要手软,可惜事实就是事实,谁叫他偏偏摊上个爱多管闲事的养父呢?啧啧。
“你为什么要管他!你让他被人打死就是了!”寇枭把何立德几乎是逼到了角落,红着眼睛冲他怒吼:“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办!让我以后怎么办!”
何立德单手扶住了废腿,嗫嚅着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你他妈为什么要报警!”寇枭的拳头捏得死紧,愤怒的吼声到最后就变了调,几乎是一头受了伤的小兽自顾自在陷阱里哀嚎:“我本来... ...还想着去首都... ...赚了钱再把你接过去... ...”
“为什么!凭什么!”寇枭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眼前逐渐模糊成了一片。
好人没好报。此后的好几年寇枭都这样坚信。
... ...
寇枭吃力地睁开眼,头部传来的密密匝匝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拧眉,却又不小心牵扯到了其他的伤口,疼得他一下子清醒不少。
他怔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疲惫地闭了闭眼。
“还真是年纪大了... ...居然还梦到这些破事。”寇枭轻轻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回忆就这一章哈,明天继续。
第 49 章
◎终究还是两个青春期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他们将来又如何抵御得住父母的阻拦和身边人的口舌之箭,又或是世俗的洪流。◎
正处于恍惚的间隙,寇枭眼角一动,突然看见门口处闪进了一个人影,与他对视了一秒后就马上冲了过来,眼角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寇枭!”
“终于醒了... ...吓死我了... ...”穆清紧紧握着他还有些冰凉的手,眼眶立马又红了一圈。
“傻子。”寇枭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梳理他有些凌乱的柔软发丝,“我没事,那两个学生怎么样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担心别人。”穆清擦了擦眼角,动作轻柔地在他脑袋上结结实实缠了一圈的纱布上摸了摸:“麻醉应该已经过了吧,疼吗?”
“不疼。”寇枭刚小幅度摇了摇头,穆清就赶紧按住了他:“你别乱动。”
他起身把枕头竖起来放到寇枭腰后,又把床头摇了起来让他靠得更舒服点才重新坐了下来握着他的手,满目心疼地慢慢亲吻着他的指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别怕,小伤而已。”寇枭用另一只手轻轻摸着他的发顶,心头却仍然沉重--倒也不是因为身体的伤痛,而是昏睡时做的那一连串陈年往事的梦让他非常不安,也只有穆清陪在他身边时能稍微平缓一点。
“老何呢?”寇枭安慰了他一会突然记起,连忙发问:“他知道了吗?”
“我没告诉他。”穆清低垂着头。
“那就好。”寇枭叹了一口气,虽然瞒也瞒不了多久,但是老何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要是再在医院焦虑地跑动一番怕不是要直接晕倒:“现在几点了?”
“一点多,”穆清吸了吸鼻子,“本来那些学生家长硬是要等你醒的,但是我看时间太晚了还是把他们都赶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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