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柳心远的电话时,甚至差点话都没说就直接挂断。
柳心远喊住他:“温飞浔!不准挂电话!你知不知道江遇已经签约新公司了?艹!居然不是我这里!他居然鸽了我!我的摇钱树换地方栽去了啊啊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
温飞浔顿了两秒,将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确认了里面没有田雪发来的任何消息,心里才蓦地一沉:“他签给谁了?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金唐文化啊,我朋友说合约都走完了,就差正式公布,你竟然不知道?江遇真沉得住气,一点儿风声都没露,还把我俩都给鸽了,不过说起来,人家好像也没有承诺过……”
柳心远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温飞浔听得浑浑噩噩,脑子里像有成百上千只苍蝇在飞。
他懒得管听筒里的声音,直接挂了电话,在网上搜索‘金唐文化’的信息。
“金唐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法人代表唐玉,经营范围文化艺术交流策划……主要艺人,唐韵瞳……”
唐韵瞳,是江遇这部戏的对手演员。
温飞浔的心脏狠狠地沉了下去,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他抓起一旁的外套,径直出了公司,往黄粱故梦的剧组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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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近段时间的取景地就在北城,温飞浔一路飙车过去,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地方。
来的路上他就让田雪确认过了,柳心远没诓他,江遇的确已经跟金唐文化签了经纪约,而田雪今天刚拿到签发的新公司营业执照。
温飞浔胸腔里夹杂着一团火和一团冰,冷热交织着,正在保持着一种难受却微妙的平衡。
而这种微妙的平衡,在看到闵真的时候立刻被打破。
他搞不懂潘洱的动作为什么这么慢,这个人为什么还在剧组里。
他知道江遇拍戏时不喜欢带太多工作人员,一般身边就只有一个金悦,随时跟着递水拿衣服什么的,便没喊金悦来接他,只让田雪联系了个剧组的朋友来接,不想大张旗鼓。
温飞浔本来不准备搭理闵真,偏偏这人看到他之后,还径直朝他走过来。
带温飞浔进来的老刘脚步有些迟疑:“温少,这……”
“江遇这场戏还有多久才拍完休息?”
“可能还有十几分钟吧,要看江老师演的状态能不能过。”
“嗯。”
温飞浔一想到‘唐韵瞳’的名字就坐立难安,更何况这个名字的人现在正和江遇认真地共同塑造一段感情,他一边排斥,可一边又觉得不亲眼看到那个画面的话,心里更不上不下地烧得慌,步子都不想停一下。
“温总。”闵真喊住他。
“……你怎么还在剧组里?”
温飞浔的语气有些冲,冷漠又尖锐,闵真闻言愣了一瞬,神情一下子就变了:“你?是……你做的?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看你不爽,可能我本身就是这么恶劣的人吧,”温飞浔垂眸冷冷看他,“闵先生以前不顾我的暗示,在潘洱他们面前默认,又在江遇面前误导他的时候,怎么不多花点时间来想想我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呢?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闵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苍白的脸上满是失措的情绪,休息室走廊没有多少人,但偶尔也有一两个后勤组的人员路过,温飞浔懒得浪费时间,也不想再被别人编排,让老刘带路,越过闵真就往拍摄的地方去。
初春的气温还带着尚未消散的寒意,取景地在剧院外的广场上,四周空旷,冷风瑟瑟,江遇在这一场的戏服是件单薄的衬衣。
温飞浔站在不远处的监视摄像后面看他。
画面里的人像是完全没有受温度的影响,随意地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漫不经心的样子,右手手肘支起来撑在椅背上,勾勒出被衬衫包裹的劲瘦腰身。
坐了一会儿,剧院里忽然走出来六七个人,稍稍靠后的人垂着头,穿着一件灰色套头毛衣,身材修长,正拿着手机在看。
“蓝芩!”江遇朝那边喊了一声。
六七人的眼睛都随着声音望了过来,眼神或微妙或探究的感觉让蓝芩有些不舒服,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朝江遇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呐。”
“看着怎么了?爱看就看呗!让他们一次看个够。”
恣意轻狂的项滔理解不了那些异样的目光,也想象不到蓝芩会不会因此在舞团里受到影响,嘁了一声后,凑过去直接在蓝芩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待在后勤人群里一直守着的金悦揣摩着导演的脸色,估计这条能过,抱着江遇的衣服往边上走了两步,想等喊停后立刻冲过去给江遇披衣服……
然后就惊讶地看到了一个脸色好像比平时黑些的温总。
作者有话说:
作话限制字数,我有一点想说的东西放在长评里啦
第39章
“温温温……温总?”
金悦一见温飞浔,就想起几天前在微信里含糊敷衍他的那些信息,一时间,整个人比学生时期在学校里见到教导主任时还紧张,背脊都挺直了些,规规矩矩地站着。
但温飞浔似乎不太在意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拍戏的两个人那边,只朝金悦微微点了下头,问了句:“江遇转到新公司之后,你也会继续跟着他吗?”
“……”
金悦眨巴着眼睛,讪讪道:“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飞浔的眼神终于挪了一秒到她身上,鼻子里轻哼出声:“反应倒是挺快。”
“哈,哈哈……”
金悦不敢再看他,干笑两声后就也跟着继续盯江遇了。
这场戏难度不大,先前就已经拍了一版不同情绪的,周恒拍戏一向这样,同样的情节戏份,剧本上明明写清楚了该有什么状态,却总要让演员多拍两条,拍出不一样的情绪和感觉来。
以前圈内甚至有个传言,某演员被周恒指导拍戏的时候,一个场景磨了三十几条,一会儿让他用这样那样的方式演,一会儿又让他随心演,磨到最后,演员自己都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在演些什么了,反而被周恒夸赞演得甚合他意。
不过黄粱故梦前期的情节都不太需要狠磨,江遇这一遍拍完,周恒就痛快喊了过,低头仔细地看刚刚拍的片子。
“今天进度很快啊,以后要继续保持。”副导演笑眯眯地说,“先休息一会儿吧。”
江遇放松了些,穿了一下午的衬衫,身体这会儿阵阵泛冷,面前的唐韵瞳突然从两边伸过来两只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上下搓了搓。
“干什么?”
唐韵瞳笑道:“摩擦生热,看你快冻死了,不如我们报团取暖吧。”
“算了,羊绒大衣大概率比你暖和。”
江遇摇摇头,抬脚往导演那边走,视线刚好和温飞浔撞上,微微愣了一下,还是迎面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温飞浔一言不发,手里拿着从金悦那里夺来的外套,利索地给江遇穿上,冷戾地瞥了唐韵瞳一眼,抓着江遇的手肘就往休息室走。
身后的唐韵瞳轻嗤了一声。
江遇有些哭笑不得,四周剧组的工作人员们投过来的眼神诡异又微妙,他感觉像是又重回了电影拍摄里的情节,只不过这次他的情况不再是项滔,反而跟蓝芩有些像了。
他对金悦使了个安抚的眼神,拉了温飞浔一把:“去房车,我东西都在那里边。”
金悦给他煮了热茶,但电影里项滔是不喝茶的,江遇也不准备喝,正好可以给温飞浔倒一杯,自己呷了两口咖啡。
房车里比外面暖和得多,一冷一热,江遇一进来,鼻尖就被激得红了一点,冲淡了些脸上的漠然之色,他裹了张毯子,在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的缘故,他感觉自己已经成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项滔,面对温飞浔时,心里也平静许多,只是因为一些遗留的问题,还做不到完全地坦然。
看着温飞浔的脸色,他也知道对方估计看到了项滔亲吻蓝芩的那一幕,心情不会好,看着他的眼神像是黑夜里刮起了飓风,一不留神就会把他搅碎。
江遇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温飞浔就走到他面前,弯腰压了下来,将他抵在沙发角落,一手掌心握着他的后颈,一手飞快地制住他没被压着的那只手,电光火石间,不由分说地吻住他,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舌头也灵活地探了进来。
“……唔!”
他根本没想过温飞浔会来这一招,一言不发直接行动,虽说房车车门已经关紧了,但这好歹是在剧组啊,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窗户外面看不到里面,不然他简直能在剧组里社死。
这个被动的姿势对他来说太艰难了,斜着被按在沙发靠背上,腰部后面空着,没有垫子,到处都使不上力,只能任由温飞浔发疯索取,被吮吸出的水声在只有两个人的车厢里尤为明显,江遇耳廓发烫,上颚发麻,渐渐开始缺氧,感觉刚上车时整个身体的寒意都快被驱散了。
“……”
好在温飞浔没有在这里做一次的打算,捏着他的后颈啃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隔开一点距离,抿了抿唇,松开手,用指腹轻缓地擦拭了一下江遇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