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温飞浔既然要玩小情趣和刺激,那他就一起玩喽,有人看或是没人看,对他来说都没太大区别。
睨着温飞浔抑制不住要上扬的嘴角,和脸上明明就很想笑却偏要绷着微颤的脸颊肉,潘洱抿着嘴皱鼻子,服气地摇头:“没什么,就是认定你是我亲哥了。”
江遇:“……”
第二局开始,居然是潘洱抽到了鬼牌,当上国王,而他在第二个指定号码的时候,就神一般地再次选中了江遇和温飞浔两人。
“……天,我真是非酋吧。”
温飞浔又踢了潘洱一脚:“你他妈是不是出老千了?我记得你上次在赌场就出老千了。”
“放屁!”潘洱白他一眼,“上次是荷官出老千,我那叫制衡他好吗?这次是纯靠的运气,你俩今晚霉运当头,别负隅抵抗了,抱头认栽抱团取暖吧。”
“……滚!”
潘洱在说号码之前定的惩罚,是指定两人去几百米外的的梅树林里,弄两枝梅花花枝回来。
这指令,连江遇都要怀疑这小子出老千了。
但既然是游戏,也不是什么太离谱的要求,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他叹了口气,在开衫外面加了一件温飞浔的夹克,两个人快步走出屋子,准备速战速决。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出门出得快,等远离了屋子里的喧嚣嘈杂声后,温飞浔又逐渐放慢了步子,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衣袖:“冷不冷?”
“还好,”江遇把夹克的衣链拉上,裹紧了一些,“里面加绒的,挺暖和。”
衣领处还若有若无地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在衣柜里沾染上的香膏味道,是暖香,嗅着很舒服。
温飞浔瞥着黑夹克上边那截雪色的脖颈,似乎越在黑暗中就越是显眼,就好像他中午的啃噬没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那些红点斑痕湮没在夜色里,只剩莹白的色泽,提醒着他嘴唇贴上去和牙齿轻咬上去的美妙触感。
他突然出声道:“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江遇抱臂走着,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揶揄道:“我知道啊,穿穿怎么了?这么小气?你不是也穿过我的衣服吗,穿回去之后到现在还没还我呢。”
“不是,”温飞浔勾起嘴角,“只是忽然想起来,以前淳华姐也穿过她男朋友的衣服。”
‘男朋友’这个词,在这时候被温飞浔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就仿佛在说两类状况相似,完全能够相提并论。
这委实让江遇有些怔愣,也有点古怪和不安,只能自我安慰是自己多想了,随口一提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淳华姐有男朋友?”他问道。
“有啊,她有男朋友也正常吧,谈了很多年了,是她的大学同学,搞学术的,两个人都忙,聚得不多,但感情很好,婚期好像也快定了。”
“挺好的。”江遇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草坪上每隔一段路都有很小的照明石子,朦朦胧胧的灯光闪烁着,即使天空没有月亮星星的光芒,也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小树林了。
夜晚无风,周围也没人,四处都静悄悄的,温飞浔瞥了眼身侧的人,低声问:“下午你和她聊什么了?感觉之后你就不在状态了。”
“赢了你那么多钱还算不在状态?”江遇反问。
“你克我啊,不在状态也能赢我。”温飞浔耸耸肩。
江遇先是没反应过来,想起来之后就笑了:“被你听到了,这是柳心远说的啊,别怪在我头上。”
他想着越有钱的人越迷信,搞企业集团的大概更忌讳这些克不克的,却听到温飞浔紧接着他的话突然道:“但他的某些话有时候也挺有道理的。”
挺有道理的。
你克我。
就是这个意思,江遇觉得这次他听懂了。
他的脚步迟缓了两秒,旋即又觉得肯定是自己想错了。
‘克他’在下午的语境里是能赢他钱的意思,那在此刻说出来,也未必就有其他意思。
他摇了摇脑袋,最近看剧本看得有点多,总爱研究每句台词的深层涵义,都变成习惯了,但日常说话聊天哪有那么多意味深长,不过是职业病作祟罢了。
他也跟着耸肩:“那你下次记得别和我打牌了。”
温飞浔似乎有些烦躁:“……你们到底聊什么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这语气怪怪的,好像在意过头了,对江遇来说,那就是一场普通的闲聊而已,他散漫地开口:“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姐弟一样,关系很好,没了。”
“哦,关系是不错,但没到亲姐弟的地步。”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江遇无语地轻摇头,想起柳心远下午说的话,本想问问温飞浔有关黎桐的事,但一想起这件事,又免不了有些惆怅。
他跟温飞浔这段关系持续了一年,时间越久就越迷茫,不知道会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分开,分开后又会发生什么,是和平分割、自此形同陌路,还是落得个黎桐第二的下场。
似乎哪一个都并不会让他很难受,又都并不会让他很开心。
这段日子他没时间去思考去回顾,事业上升期忙得晕头转向,又下意识地回避这段关系里的问题,思维和情感都仿佛变钝了,在陌生的环境里盲目地顺势而走,看不清前路。
或许这个春节,要趁着休假时间认真审视一下这些东西了。
他正想得出神,温飞浔忽然拉住他站定,低声说:“刚刚在客厅里你凑过来的那下,再来一次。”
“嗯?”
凑过来那下?是擦完脸碰了碰嘴唇那下?
“又想亲了?”
这亲得有些频繁了吧?
“温先生今天不是啃了好多回吗?”江遇眼里透出笑意,语气像在故意戏弄,“我脖子上还有你的牙印。”
“……没啃,不啃。”
温飞浔像是突然间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又仿佛被那声‘温先生’给喊麻了一瞬,偏着头避开他的视线,但没保持三秒,就又正回脑袋,嘴唇轻轻地贴上来。
这是一个跟以往有些不太一样的吻。
没有干柴烈火的情/欲,也不是敷衍或挑逗性质的若即若离触碰,他们唇齿相依,吻得温柔缱绻,吮吸研磨,舌根舌尖的触碰与探索的颤意太能冲击大脑,片刻后,仿佛两个灵魂都缠绵在了一起。
温飞浔认真地闭着眼,那模样好像在仔细感受这滋味儿,又或者是在感受些他心底想彻底弄清楚的东西。
江遇眼皮微阖,走神地虚盯着温飞浔的长睫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升温,脑袋木得厉害,不太能明白对方此刻来这一出是做什么。
但他想起自己脖子上那些斑驳的红痕,忽然就有些心血来潮,牙齿触碰到温飞浔下唇的时候,用力地咬了下去,尝到一点腥甜,成功报仇。
他能感受到温飞浔的呼吸紊乱,但这一吻居然没有因此停止,对方的力度也没有变得凶狠,依旧维持着刚才温存似的柔软与珍惜,虽然带了点淡淡的血腥味。
江遇的眼神里刚有了些触动,就突然瞳孔一缩,视线往远处望去,手指放在温飞浔后脑,扯着他的头发往后拉开了点儿,哑着声音喘息道:“那边有人。”
作者有话说:
我好短我好短,但很快就能长啦,这点我保证~海星摩多摩多啊朋友们~
第24章
“那边有人,好像……是个小孩儿。”
温飞浔像是被扰了好事,不满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江遇平日里总觉得黑沉沉的,这会儿却亮得惊人,仿佛沐浴在月光里的黑曜石,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但这双眼睛里此刻充斥着不悦和谴责,脸上透着还未消退的柔软情意,哑声道:“你跟我接吻的时候居然是睁着眼的?”
江遇:“……下次一定闭。”
接吻有什么不能睁眼的,这只是个人习惯好吧?
不远处的梅树林外边圈了一条光带做提示,为了力求自然,里面没有设置路灯或是小射灯,看着黑乎乎的,纵然全是人工移植,但面积挺大,小孩子在这种时候孤身一人进去,没有大人陪同,还是很容易遇到危险的。
不说其他,要是被没注意到的树枝戳伤眼睛,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走,过去看看。”
江遇按着温飞浔的胸口,把人推开。
掌心贴在那块地方用力的时候,掩藏在温飞浔胸膛底下的情绪清晰地传递给了江遇——那是在冬夜的亲吻里杂乱无章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紊乱却蓬勃。
他在那瞬间愣住了,甚至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怎么了?”
江遇垂下手,低着头瞟了一眼有些僵硬的掌心,又看了眼已经面色如常的温飞浔,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可能是累昏了头,都开始产生错觉了。
“没什么,走吧。”
“你是不是头又疼了?”温飞浔狠狠蹙眉。
江遇避开温飞浔伸过来要抓他头的手,笑道:“没有,不痛。”
说实在的,之前还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他反而有些怕和这个人肢体接触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那些无法看清的、掌控不了的未知东西,让他本能地想要退走。